盤在一塊大石上,飛鳥掏出放在身上的那丙短劍。短劍用布料纏繞著,他拉開布料,顯露出一把精緻的短劍。
飛鳥一手握著劍柄,細細打量著。
這是一把長度恰好一個巴掌長的短劍,劍身倆側光亮無染一塵,白的發亮,看不出什麼材質鑄造,劍柄所刻的奇怪紋路,宛如鬼斧神工般的雕刻,十分精緻又特別,一眼看不出什麼異樣,但又給人一種隱秘感,在月光的照射下,隱隱透露著一種奇妙的力量,使他略有暈厥之感。
飛鳥醒了醒腦袋,探出兩指,落在劍身上,輕輕滑動。
當他兩指滑到劍尖處時,劍身淡淡顯露出倆個字眼,別無!
見得那倆字的出現,飛鳥指尖觸碰過去。
神奇的一幕又發生了,劍身上的那倆字眼,似乎是因手遮擋住了月光的照射,使得那倆字眼隨之消失,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給人一種錯覺現象,當手挪開劍身,【別無】倆字再次顯現,特別的神奇。
休!
正在飛鳥把玩著那把短劍時,見得一片落葉從眼前閃過,他便使力隨手朝前一劃。
忽然,一道莫名的劍氣從劍刃劃出,劍氣長度約莫百米長,宛如天地間的地平線,沒有任何的天地現象,一切都顯得過於平靜,但是那片落葉卻被分割成倆片。
再把目光放遠,映入眼內的是一道不知有多長的劃痕,像是風刃,切開了一切所當之物,但由於過於的鋒利,並未使那些高大的樹木倒下,更像是將其分隔而開。
雖說那些大樹並未倒下,那也是建立在恰好位置的情況下,而那些位置不理想的樹木,似有跡象朝其他大樹倒去。
“不好”飛鳥嚇得立即躥身一躍,直朝帳篷那個方向而去,這等驚世駭俗之事,還是不能讓人發現,而且造成這個現象的正是那把短劍,懷璧揣玉,低調爲好。
在這之前,追溯到飛鳥離開帳篷不久,營內正發生了一件大事
蕭然與他隨從子銘,此時正扶著一個受傷的青年,站在九公主面前。
只見這人,鮮血染紅白衣,一手捂著傷口處,出著微妙的氣息,面色蒼白,性命似乎危在旦夕,處於昏迷狀態。
見狀,九公主立馬吩咐文宮帶著那名傷者緊急治療,好在救治及時,保住了男子性命,可謂命懸一線。
衆人紛紛猜測此人被何物所傷,但又發現那像是一道劍傷,不像是這附近飛禽野獸所致。
九公主便問蕭然倆人來龍去脈,得知此人是被子銘發現時,已身受刺傷,那時傷者還略有意識,傷者便說道是被一個黑影人所傷就昏迷過去了。
帳篷內外此刻聚集了很多學員,前後因果他們可都聽入耳內,紛紛露出驚恐之色。
本來這一路走來就顯得過於風平浪靜,總覺得哪裡不對,大家不說,卻一直保持著謹慎狀態,而此時發生的這等事情,徹底讓他們緊繃起來。
帳篷內,文宮與幾名學員照看著傷者,九公主則是在觀察傷者的傷口,蕭然與子銘也在一旁。
站在一側的蕭然,神色倒顯得平靜,目光之中摻雜一絲異樣,看向子銘,輕點下了一下頭,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暗示什麼,但是被他目光盯著的那人卻懂意思。
子銘頓時露出一副哭喪臉,靠近九公主,訴說道“九公主,他叫大壯,是李將軍家的隨從,由於他跟隨的李少爺一直在邊界扎住,這次他專門爲自家少爺帶一些家鄉特產過去,大壯平時跟我關係甚好,那料此行他會遭受此劫,從發前我就跟大壯說,幫他把特產帶給自家少爺,他偏偏說太久沒見過少爺要自己捎帶,我要知道大壯會遇到此劫,打死也不讓他來了,九公主您一定要幫大壯討回公道啊,抓住犯人,絕不能輕饒歹徒”
將軍府,李家在落城威望頗高,其還掌握著衆多兵力,人族領域有一半邊境守衛都由李家派遣,若前面說蕭然家族勢力雄厚,那李家則是龐然大物,不可估量的強大,而現在李府的人又出了事,雖然是個隨從,多少還是要給個說法,就怕這個隨從不簡單,就像文宮與九公主那種關係,此事不處理好,影響可見不小。
文宮明白九公主的處境,她說道:“九公主,現在我們不知道敵人在哪裡,究竟是何人所爲,有何目的,可能敵人還潛伏在營地內,我建議先搜索一下”
“文宮姑娘說的對”站在一旁的蕭然,像是打了雞血,精神十足,提劍欲要帶人去搜查,看向九公主,堅定的說道:“九公主,我即可就帶著人仔細搜查,絕不馬虎!”
“襲擊者可能實力不低,大家一起去搜索最好,那人可能覺得自己有什麼秘密被暴露,說不定還會再來找大壯“略有思索,九公主轉頭看向文宮,說道:“文宮你就不去了,這裡你最懂醫術,更適合照顧大壯,留點人跟你一起在這裡,一旦有異樣,你就立馬給發信號,千萬不要硬拼,我不希望你受傷”
蕭然一再說帶子銘去搜索就行了,但九公主定要堅持一起去,因此文宮得令,留了十人與她一起保護大壯,蕭然,子銘,九公主則帶著人去外搜查。
嗡嗡
就在九公主等人挨著搜查帳篷時,不遠處傳來聲響,聲音正是那樹木倒戈所發出,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原由,便兵分兩路,九公主與蕭然等人繼續搜查,子銘則帶著一部分人,去查看樹林內傳出的動靜。
這個時候,飛鳥剛好跑回營地,看著九公主他們就在自己帳篷附近,不過,卻因飛鳥引出的動靜所吸引,他可不想事情暴露,趁機悄悄潛回帳篷內。
說時遲那時快,飛鳥迅速衝進帳篷內,衣服都懶得脫,靴子一丟,直接躥進被窩,剛蓋上被子,他感覺有點不對,疑惑道“怎麼有股血腥味,這被子我記得不溼啊”
正好,九公主與蕭然走到飛鳥的帳篷外。
站在門口的九公主,左右看了一下帳篷,呼喊道:“飛鳥,睡了嗎”
聽到外面傳進來的聲音,飛鳥也不再多想,假裝睡著,並未回答。
他不知營地內正發生了一件大事,要是知道,打死他都不敢假睡。
見帳篷內並未傳出聲響,九公主生起擔憂之色,害怕飛鳥是否也被歹人所害,立即帶人衝入。
狹小的空間,緩緩升起一縷火光,彷彿光明擊敗了黑暗,帳篷內被照亮。
衆人卻被眼前景象驚住了。
飛鳥並未閉眼,而是背對著他們躺在牀上,當那燈光升起的一刻,他也被驚住了,映入他眼內的是一張染著鮮血的棉被。
旋即,他丟開那棉被,整個人一躍而起,想到剛躺牀上就感覺有點不對,:怪不得有股血腥味”
落入地面的棉被,血液像是凝固不久,看上去顏色還很深,很明顯是剛被染上不久。
從飛鳥躍起身,到丟被子,這一幕都被衆人看在眼裡。
“飛鳥,你......”九公主的臉色微變,看著眼前的飛鳥,她一時心情也難平靜,欲言而止
九公主以爲飛鳥熟睡了,或許也遭遇不測,而現在眼前一幕,明顯是飛鳥在裝睡,問題就出在他在裝睡的同時,還裹著一張帶有鮮血的被子。
而那牀棉被是九公主看著文宮給飛鳥的,上面除了有一些好看的紋案,根本不可能有鮮血,偏偏這種時候。
“他是兇手,他肯定是兇手”有人忽然站出來,一副證人說辭模樣,大喊道。
情勢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各個拔劍相向,完全沒打算給飛鳥解釋機會,劍尖直刺過去。
“住手”九公主打斷了衆人的舉止,旋即他目光對視著飛鳥的眼睛,似要看到一些端倪,但並未發覺有何異樣,說道:“飛鳥沒理由傷害我們學院的人,如果他想要傷害我們的人,白天他就可以傷我,爲何要等到現在”
蕭然走上前,劍指著飛鳥,說道:“這廝從一開始我們就不瞭解他,他從哪裡來,究竟是誰,我們根本不知,就算九公主你相信他,我們衆人也難以信服,或許一切都只是這廝在裝可憐,雖然不清楚這廝有何目的,但是這廝絕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九公主你心善,小心中了歹人奸計,若九公主你執意要護這廝,可想過受傷的大壯是誰家的人,他日回城,九公主也難與將軍府,李家一個交代,九公主三思!”
蕭然所說字字珠心。
其一,飛鳥身份可疑,來路不明,九公主袒護飛鳥,只是她太善良,換做其他人,難有,如九公主這樣作風的人。
其二,有九公主護著,在場人不敢動飛鳥,是因爲他們的家族勢力不夠強。
李家雖然論地位沒九公主高,但是李家的發言權也絕不低,而飛鳥身份不明,一旦此事糾纏不清,皇室爲了安撫李家人,肯定會選擇舍小取大,給李家一個交代,直白點,一個小嘍囉的性命誰在乎,事後再安撫一下九公主情緒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