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全帶著張三等人,跟著蘇兮風行走的軌跡,也踏進了店鋪。
周全與張三站在了蘇兮風身後,其他騎兵則守在了門外,由於門外本是聚集了很多人,加上衆騎兵的趕來,更是顯得擁擠起來。
飛鳥看到周全等人的出現,他有些明白了,“原來蘇兮風就是城外要接應的人,人族世子。”
而周全目光瞧得店鋪角落的那道熟悉面孔,他愣了一愣,驚訝的目光朝蘇兮風看了一眼,揣摩著:“世子認識他?還是世子也覺得那小子有些不對頭,準備幹一架?”
周全旁邊的跟班,張三,也是見得飛鳥面孔,他難以掩蓋內心的波瀾,低聲問道周全:“周隊長,那不就是剛剛城門外的毛頭小子嗎,怎著,是那小子是惹了世子,要現在就將那小子拿下嗎?”
說罷,張三就動起了腳來,欲要衝過去將飛鳥拿下的念頭,好在蘇兮風面前爭一番表現。
拿下?
周全搖了搖頭,一手攔住張三,示意靜觀其變。
若不是他親身感受過飛鳥的恐怖,他也會有張三一樣的想法,但是,他真的懷疑飛鳥很強,絕不是他能撼動的龐然大物,更不能以貌取人,唯有靜觀其變,看世子如何說,真要打起來,這裡好歹也是他的地盤,叫點人手還是能做到。
張三沒感受過飛鳥的恐怖,對周全的攔下,只能認爲是周全不想讓他過於表現自己,而他又不能得罪周全,也將那股衝動壓住,目光死死看著飛鳥。
蘇兮風不管旁人舉動,他的神色沒什麼變化,任是冰冷般,凝視著飛鳥,淡然道:“人族的恩怨,與我再無瓜葛,即便你會因李昊追殺你的事,恨我,我也不在乎,只是那日得知你死,我有些可惜,畢竟少了一個作比較的對手,現在你既然沒死,對我來說,你是我在變強的路上,必須親自擊敗的敵人,也同是我唯一認可的人”
周全與張三聞言,都是露出震驚,趕忙那小子認識世子,居然還是得到了世子認可,看樣子與世子關係並不淺。
張三靠攏周全,由於周全身高兩米,他只好仰起頭顱,小聲傳音過去:“周隊長,怎麼辦,看樣子,那小子與世子關係不簡單啊,先前我們的罪了他,他不會藉機尋仇我們吧”
他媽的,我又不是沒長耳朵,需要你解釋?老子身高兩米,你他孃的一米多,是在小聲對著我胸口說話,還是身怕別人聽不見?
周全一臉黑線,瞪了一眼張三,一腳將其踹開,他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氣的直扣腳,心中默唸,“世子聽不到,聽不到.......”
然而,事與願違,蘇兮風很明顯聽到了張三的低語,他便回過頭。
周全見得蘇兮風緩緩回頭,頓時嚇得他雙腳砸入地面,緊忙解釋道:“對不起世子,我們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只是當時他擋在城外,所以......”
那被周全踢開的張三,也是連滾帶爬,緊忙跪入地面求饒“世子對不起,我們.....”
“行了”蘇兮風看了一眼周全,便又回過頭注視起飛鳥,緩緩說道“你們應該感謝自己沒有惹怒他,不然也見不到我”
旁人或許有些不理解蘇兮風的話,但是周全卻知道,這話是在對他說,他連磕三聲響頭,對著飛鳥道歉“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與這種小人計較”
飛鳥瞄了一眼周全,未作聲響,便打量起蘇兮風。
他本對周全先前的行事未放在心上,更談不上什麼瓜葛,難以理解周全的舉動,也就懶得理會,殊不知,正是周全以爲飛鳥跟世子關係不簡單,才被嚇住了。
周全見飛鳥對他不放在心上,他也就鬆了口氣,暗暗想著:“他好像叫飛鳥來著,往我一世英名,也有犯錯的時候,得找機會與他拉攏關係。”
飛鳥不知道周全在打什麼小心思,但他想著蘇兮風剛剛的話,就有些捉摸不透其含義,不過,在他打量蘇兮風時,他發現蘇兮風與當初戰力有些不同,其掩藏在體內的能量波動,似乎與他相近“你以前果然將戰力隱藏了起來。”
在古林相處那幾天,飛鳥隱約察覺到蘇兮風真實戰力並不是表面那樣,就像一頭沉睡的野獸,絕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人物,現今日,他感覺蘇兮風就如是睡醒的野獸,其身上散發的危險性,遠比以前。
經飛鳥這麼一說,周全有些好奇了起來,他看著蘇兮風的背影,仔細打量了起來,而當他越是感受著蘇兮風那股並不強烈的能量波動,他就越是震驚“我居然看不出少爺現在到底有多強”
他曾是蘇王爺的近衛,後因蘇王爺死後,便被蘇兮風趕出了蘇府,這纔來到臨城,當起了衆騎兵的隊長,而他雖不知蘇兮風爲何要將他驅逐蘇府,拒他與千里之外,但他從未記恨過蘇兮風,一直將蘇兮風看作以前的少爺,這也是今日蘇兮風來臨城,他非要親自接待的原因。
蘇兮風並不驚訝自己的秘密被飛鳥看穿,他淡淡一笑,說道:“至於我爲何會這麼做,就像你有你活下去的理由,我有我的苦衷而已,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你也不用知道,你只需明白,我與你少不了一戰,既然你來了臨城,應該也會去雲閣,或許我們決鬥的地方就是雲閣,你可能會問,我爲何要與你一戰,原因很簡單,我想知道自己與你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他因自己父親死後,一直渴望變強,由於某些原因,他將自己真實戰力掩藏了起來,暗自提升著實力,可當他接觸了飛鳥後,得知一個十五歲少年就有兩千多戰,而他十五歲時也就一千八戰,哪怕天資再卓越的人,沒有一番刻苦修煉,絕不會在十五歲就能如此強大,因此,他恨自己還不夠努力,也將飛鳥看作競爭對手一樣。
當然,他還以爲飛鳥任是二千五戰力,要是知道飛鳥現在有二千六戰力,肯定會更加恨自己的無能。
飛鳥聽著蘇兮風的說辭,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摸不到門道,既然蘇兮風現在不是找他的麻煩,他也懶得理會了,將其無視,假裝看衣服。
他背對著蘇兮風,目光左右看看眼前的懸掛的衣服。
蘇兮風也不生氣,他凝視著飛鳥的背影,接著說道:“我以爲只要捨棄感情就能變強,但是我從你身上發現,變強不但需要捨棄不必要的情感,同時還要有不折手段,哪怕是變成被世人唾罵的魔人,只要能變強,就無需在乎周圍目光,這是你告訴我的,這也是我爲何要捨棄人族身份,來雲閣的原因。”
入雲閣對他不難,憑他以前十八歲一千八戰力,就可受到雲閣邀請,直接入雲閣,由於他身份特殊,雲閣不會邀請皇室近親,畢竟成了雲閣的人,就不能參與三族紛爭,與三族再無瓜葛,從以前到現在,絕對不會有皇室近親會捨棄自己的高等身份,甘願來雲閣當弟子,他蘇兮風,可堪稱第一人。
而云閣有一處秘境,可快速提升人戰力,蘇兮風正是爲了變強,這才甘願放棄世子身份,對於他來說,變強絕對是看在第一位,那些權利與榮華富貴,都不過是浮雲。
聽聞,周全瞪大了眼睛,他聯想到一些事情,吞了一口唾沫,問道:“少.......世子,您將我驅逐蘇王府,再將蘇王府那多年的心腹都趕走,只留您一人,就是爲了變強嗎,難道變強就一定要捨棄感情嗎,您是要爲王爺......”
當下有外人尚在,他不敢再說下去,心底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蘇兮風沒理會周全,任是看著飛鳥背影,當聽得“王爺”那倆字入耳,他的眼神,卻閃過一絲寒芒。
飛鳥自問,他與蘇兮風以前跟本就沒說過什麼話,今日算是說的最多一次,更別說指點過蘇兮風什麼事情,他不明白蘇兮風今日是那根經不對,在那說了一堆他不理解的話,使得他都沒心情繼續待在這裡了。
索性,飛鳥迴轉過身,瞟了一眼蘇兮風,便朝店門外走去。
蘇兮風看到臨面而來的飛鳥,走到了他的身旁,說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問完我便走。”
停下腳步,飛鳥也不去看身旁的蘇兮風“你問。”
蘇兮風同樣也不看身旁的飛鳥,凝眸前方,問道:“你爲何想活下去?”
他很好奇,飛鳥以前在人族邊境說起的“活下去“”是爲了什麼,因爲仇恨,還是另有目的,爲何會表現出那般執著。
當然,蘇兮風現在是否還將飛鳥看作魔族餘黨,這個就不得而知,或許對他而言,這些都不重要,他更在意是什麼原因促使著飛鳥前進,哪怕與世人爲敵,也能堅持自己的意志,而他覺得自我意志並沒有飛鳥那般堅定,怨恨著自己的同時,也嫉妒起飛鳥,他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