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一個獸族大漢,酸味十足,嬉笑道“嘖嘖,我看是你們人族那家的私生子,走投無路,這纔來投靠臨城吧”
獸族大漢旁邊,一人族中人就有些不樂意了,回道“說這話,你也不害臊,你堂堂獸族,還不是走投無路,纔來臨城避難嗎”
言語一出,衆人鬨笑。
獸族大喊頓時不高興了,握起雙拳,對其吼出聲:“你他媽,有種再說遍!”
“怎麼,你要打我嗎,你以爲這是你獸族地盤嗎,來啊,打我?。 蹦悄凶右膊慌?,將臉湊近那獸族大漢面前,用手指著自己的臉,一副欠打的模樣。
“世子要到了,你們再鬧,小心都被驅逐,忘記臨城規矩了嗎”
人羣中,一老者出聲,他倆都是皺了皺眉頭,強壓心中不悅,各自站開了。
臨城的規矩很簡單,不允許私下打鬥,一經發現,都將被驅逐,尤其是種族不同的私鬥,而這些來臨城的種族,大多數都有苦衷,不願再回本族,他倆也亦是如此,自然不敢無視規矩。
飛鳥腳步未曾停過,無視著旁人,他直直朝大門內走去。
就在那無數異樣眼光下,飛鳥已經接近城門入口了。
踏踏......
這時,城門內,由遠而近,傳來馬的奔跑聲。
飛鳥停下腳步,朝前方看去。
一片黑壓壓的影子,忽的一下,穿過城門,可見幾十餘人,個個騎著戰馬,手握重劍,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輩,其中爲首一人,手握長槍,約有兩米,其槍隱約透露出一股不祥氣息,給人感覺有些不舒服,槍尖與槍桿交匯處,鑲有四顆白色珠子,正是下玄四等槍,名【奪命】槍,
【奪命】槍的由來,並非隨意取名,而是在打造此長槍時,需要將許多鍛造材料,放在血池浸泡百日後,挑其中最好的一塊,鑄造此槍,因此,才命名爲【奪命】,其散發的不祥氣息,多少也因浸泡的鮮血有所關聯。
握這【奪命】槍之人,名周全,是這羣騎兵之中的隊長,同時,他也身負雲閣守衛一職,其戰力在兩千,年齡二十八左右,他長相看上去倒是更偏老點,有著一副大臉盤,帶著幾分國字臉的輪廓,倆眼大大的,看上去有些兇狠,作爲人類,他則有著兩米身高,高大的體型,加上他那看上去有些兇惡的模樣,毫不誇張的說,他的氣場很龐大,霸氣十足。
周全的出現,原本在竊竊私語的衆人,頓時啞口無聲,他們看著飛鳥的目光,也變得更加異樣起來。
周全騎在戰馬上,目光掃視了一眼衆人,隨之停落飛鳥身上,猛地一下,他提起手中長槍,指向飛鳥,怒喝道:“誰家的毛頭小子,還不快滾開!”
飛鳥擡頭看了一眼周全,他冷漠的模樣,不帶一絲感情,淡然道“你擋著我路了”
他的聲音雖不大,但卻入的衆人耳中。
衆人唏噓,落在飛鳥身上的目光,彷彿是看到一個死人,有人私語起來。
“那小子,不會是初來乍到,不懂世外規矩吧”
“我看未必,或許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你看那小子身後背了一把黑劍,或許以爲自己背了一把劍,就有些熱血過頭了”
“哎,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本事不大,火氣倒不小,這倒好,敢頂撞周全,怕是少不了一番苦頭吃”
周全耳尖,聽得那些人的私語,他一眼瞪去,嚇得那些人不敢冒頭,紛紛藏躲起來。
周全先前以外飛鳥就是一個不懂事的毛孩,嚇唬嚇唬就罷了,現被飛鳥這麼一頂撞,他有些詫異,在這臨城誰不知他周全大名,就是三歲小孩都明白的事情,他眼前少年不會不知。
他有些好奇,開始打量起飛鳥,瞧了好幾眼,也就覺得飛鳥像是一個流浪兒,一身髒兮兮的,不過,他卻發現飛鳥的那雙眼睛,他自問,不說在這臨城,就是他曾近走南闖北,也鮮有人擁有他那雙空洞的眼神,可比作亡命之徒纔有,但又有點不同,更像是殺伐過多,一個毫無感情之人才擁有的眼神。
想起剛剛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周全駕著戰馬,朝前移了幾步,停在飛鳥旁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又要去哪裡?”
飛鳥也不擡頭,面無表情,淡然道“我叫飛鳥,從人族領域來,要去雲閣,可以讓你的人讓開了嗎,我要進城內”
說罷,飛鳥動起了腳步,從周全身邊走過,朝前面那排騎兵走去,他打算從那些排列的騎兵,所隔開的縫隙穿過去。
周全見狀,就有些不高興了,他好歹在臨城也有一官半職,多少有點權威,就算是要去雲閣的人,他也有資格盤問,偏偏眼前這少年,對他就有些不尊敬了,很是目中無人,他怎容的下飛鳥在他眼前放肆。
旋即,他手中長槍升起,大臂注入一股猛力,只見那【奪命】長槍從他手中脫出,狠狠扎入地面,擋在飛鳥眼前。
伴隨著長槍的落地,濺起一片塵埃,如是驚起狂風產出,塵土飛揚,離的稍近之人,都是遮了遮了眼睛。
周全面露兇狠,倆大眼珠子睜得大大的,顯得有些猙獰,氣勢也是升了一升,看上去著實可怕,他狠狠看著飛鳥的背影,怒道:“小子,別不識擡舉,老子有說讓你走了嗎!”
飛鳥也不怒,神情淡然,他升起一隻手,驅散著近眼的塵土。
“周隊長,你不要動氣,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交給我們來就好了”
擋在飛鳥前面的一排騎兵,名張三的一人,對著周全說道。
伴隨著張三的聲音,衆騎兵紛紛散開,形成一個包圍圈,將飛鳥圍住。
飛鳥看了一眼那不到一米距離的長槍,隨之,他擡頭掃了一眼衆騎兵,說道:“我沒招惹你們,你們擋我作甚”
衆騎兵見飛鳥那副不明所以的模樣,他們都是大笑了起來。
張三又是說道:“小子,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今日我們這麼多人聚集這裡,你以爲是在迎接你嗎,還敢在這大搖大擺走動,就算你是去雲閣的人,聚集在這裡的衆人,也絕不是迎接一個無名之輩,況且,你有受邀請嗎,看你這般窮酸相,我很難聯想你有什麼來歷,背景”
飛鳥看了一眼那說話之人,回道:“你們迎接誰我不想知道,但城門就這一處,這麼多人聚集在這兩邊,我不從這裡走,從哪裡走,我雖沒受雲閣邀請,但云閣也沒規定,入雲閣必須要受邀請才能來”
他的意思誰都明白,就是在說,他走他的路,你們要做什麼,要迎接什麼人,都與他無關。
衆騎士,以及周邊聚集的羣衆,都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飛鳥。
張三雙眼發狠,說道:“不懂什麼是高貴,身份有別嗎,不知道等人散了,再入城嗎,兄弟們,我們來好好教訓他!”
聽聞,衆騎兵拔出手中重劍,驅使著座下戰馬,朝飛鳥靠近。
他們開始還以爲飛鳥,或許真有點身份背景,纔會這般有恃無恐,現從飛鳥言語中,得知飛鳥沒受雲閣邀請,想必也不是什麼了不起之人,也就不會再客氣。
“哎,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小子”
“雖然那小子不懂事,但是看那小子的著裝,想必命也不好,希望周隊長等人,不要把他教訓的太慘”
圍觀的羣衆,看著衆騎兵拔刀相向,他們有些同情起飛鳥來了。
周全又是一眼瞪向那些圍觀之人,他們也就閉嘴了。
飛鳥看著那些騎兵手中的重劍,冷聲道“就因爲你們口中所謂的貴人要來,我就要遭受這般待遇,對我拔劍向相是嗎”
“滾開!”
眼看衆騎兵手中的重劍要臨近飛鳥,飛鳥一聲怒吼,其摻雜一股驚人殺氣。
伴隨著他的怒吼,那些騎兵座下的馬匹,驚狂了起來,如是受驚發瘋,不受控制般,將衆騎士甩入地面,掉頭開跑。
衆騎士見自己的馬跑了,緊忙追了過去。
周全座下的馬也同是受驚,好在周全,在剛剛那一霎,升起一股龐大的氣壓,纔將座下馬匹控住。
旁人看不出什麼端倪,以爲就是馬根經不對,突然發瘋了。
周全好歹也是走南闖北過之人,對殺氣頗爲了解。
他有些驚訝,壓著內心波瀾,目光凝視著飛鳥那道弱小身影,思索著:“這小子殺氣怎如此恐怖,僅憑一聲吼,居然能將馬匹嚇退,不說這臨城有人與他殺氣相提並論,就是我以前也少遇到這樣的人,即便有遇到,也是那隱居老怪物,偏偏這看似也就十來歲的少年.......”
在他思索時,飛鳥沒打算多停留,朝城門內走了去。
周全看著飛鳥快走近城門,緊忙駕馬追趕了過去,順手將扎地面的【奪命】槍拔出。
眨眼間,他追上了飛鳥,將其攔住。他騎在戰馬身上,緊握著手中【奪命】槍,俯視著眼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