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想活下去?
飛鳥未作猶豫,淡然的模樣看上去變得冰冷一般,果斷答道:“我看過地獄的場景,深知絕望的恐怖,但卻改變不了世界,只能改變自己,只有活下去,我才明白生命的意義,既活著,就決不能白活”
他曾爲奴,見過太多的人從自己眼前逝去,而那些人明明還有大好的青春,但卻擺脫不了天上人的魔抓,成爲玩物,生死不過是那些權威之人的一句話而已。
“地獄的場景,深知絕望的恐怖,但卻改變不了世界,只能改變自己,只有活下去,我才明白生命的意義,既活著,就決不能白活”
蘇兮風回想著飛鳥的言語,他側過身,倆眼落在飛鳥身上,說道:“地獄.......絕望......改變不了世界,改變自己是嗎,雖不知你經歷過什麼,但在這片大陸,你能看到地獄,那我看到的則是永無止境的深淵,循環不斷的黑暗,生命的意義,對我而言,只有變得更強,才.......”
他若見過飛鳥曾近的所處的地方是什麼模樣,或許也不會這麼淡然。
停頓一下,蘇兮風看了一眼飛鳥身後的長黑劍,他拿出一個空間精囊,朝飛鳥遞過去,接著說道“強者都需要一把好的武器,這裡面有一把上玄一等劍,還有些錢財,以你的實力,理應擁有一把好劍,我不希望自己的對手沒有一把好劍”
他並沒有輕蔑飛鳥的意思,只是覺得飛鳥身上的黑劍沒有品級,屬於一般貨色,這樣的武器,很容易被斬斷,殊不知,飛鳥背的那把黑劍乃是神器,並不能按理分品級,而他順帶給飛鳥錢財,雖不說出含義,其實他也瞧得出飛鳥那身寒酸樣,在這家店鋪,難以承受住那昂貴的衣服。
“上玄一等劍?我的天啊,那可是寶劍啊”
“我沒聽錯吧,什麼時候上玄一等劍,變得這麼廉價,可以隨便贈送了”
“世子不愧是世子,擁有的資源豈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比的”
“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摸過上玄一等劍,人比人氣死人,哎”
店鋪門外圍著衆騎兵以及一些圍觀者,他們聽得蘇兮風要將上玄一等劍,送給一個窮酸小子,都是瞪大了眼,議論了起來。
周全也是有些驚訝,他從倆人剛剛的談話,發現他倆屬於競爭對手那種關係,或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在其中,這才讓蘇兮風對飛鳥有些高看,而周全剛覺得飛鳥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對蘇兮風很重要,現見蘇兮風要將一把上玄一等劍贈送給飛鳥,他對飛鳥又升起了敬畏,因爲他知那空間精囊的劍,正是當今人族皇上贈送的【落塵】劍,蘇兮風曾近的佩劍。
周全注視著飛鳥,很想看到飛鳥會如何收下那個空間精囊。
“不用,我的劍夠用了,我也有錢財”飛鳥臉色毫無變動,神情淡然,壓根不把那空間精囊的劍當一回事。
上玄劍雖好,但他有倆把神器,自然也就不需要。
“我的天,那小子居然拒絕了”
“那可是上玄一等劍啊”
“你們快讓開,我要看看,到底是誰拒絕了世子的劍,這要傳出去,絕對夠轟動全城了”
伴隨著飛鳥的出聲,那些圍觀之人,摩肩接踵,擠來擠去,很是想看到飛鳥面容。
周全一愣,他也沒想到飛鳥會拒絕,他看飛鳥的目光就像看到一個怪胎。
上玄一等劍,在這亂域屬於十分珍貴的武器,就算是有龐大的背景,也很難得到上玄劍。上玄劍需要上玄珠,加上能夠匹配上玄珠的礦物,以及一個好的鑄劍師傅,通過三年不斷的錘鍊,方能完成劍。
先說那上玄劍上鑲刻的上玄珠,在這亂域很是罕見,就算有著多年根基的皇室,日積月累所收集的上玄珠,完全能數的清,更別說一般人能有一顆上玄珠,哪怕碰巧在深山老林得到一顆,也都會轉賣,畢竟有了上玄珠,也不代表能拿來打造武器,沒有一個好的鑄劍師傅,根本無法揮發出上玄珠的作用。
再說上玄劍所需要的礦物,這種礦物雖然不是很罕見,但也算得上稀有之物。而鑄劍師傅,一般的鑄劍師滿大街都是,但能有資格鑄上玄劍的大師,在這亂域屈指可數,本是稀有的鑄劍大師,身份自然也就不同凡響,尋常人別說讓這些大師幫忙鑄劍,就是見面都比登天難,哪怕是有點身份背景的人,都要通過各種關係渠道,纔有機會讓他們幫忙鑄劍,可想而知,一把上玄劍有多珍貴。
蘇兮風並不驚訝,畢竟能得到他認可的人,自然要與一般人有所不同,不然他也不會承認飛鳥,隨之,他收回了精囊,轉身面向門外,準備離開“雲閣再見”
伴隨著聲音,他邁出了腳步,朝門外走去。
衆騎兵見蘇兮風走了出來,紛紛讓道。
周全緊忙跟上蘇兮風,臨走時,對飛鳥拱了拱手。
隨著蘇兮風與周全等人的離開,店鋪外,原本擁堵的人羣,也是散了許多,不過,倒是還有些人,打望起飛鳥,像是打算抱上飛鳥的大腿,畢竟他們覺得飛鳥能夠讓人族世子贈送上玄劍,身份自然不凡。
經過這麼一個插曲,而店鋪外又圍著一些人,飛鳥也不想在衆目睽睽下,繼續在這家店鋪買衣服了,他也準備離開,換家店瞧瞧。
店主見得飛鳥要離開,緊忙拿著飛鳥先前看上的那件黑衣,跑到他面前。
一副笑臉,店主將手中黑衣遞到飛鳥面前,客氣道:“小兄弟,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這件黑衣送你,算我先前對你的賠罪。”
愣了一愣,飛鳥看了一眼店主,並未伸手接下那那件黑衣。
他有些不理解店主爲何突然態度十八變,而他又覺得自己也沒做過什麼了不起的事,完全沒理由白收下那件黑衣,殊不知,正是店主瞧得飛鳥與蘇兮風認識,畢竟一般人不會被人族世子搭訕,更別說店主瞧得蘇兮風贈送飛鳥上玄劍,這才讓店主認爲他身份肯定不簡單,趕忙來賠不是罷了。
店主見飛鳥不接他手中的黑衣,急忙說道:“小兄弟,我給你磕頭道歉都行,這店裡的衣服你隨便挑,我絕對不眨一下眼睛,千萬別把剛剛的不愉快放心上去。”
說著,店主就要雙膝落地。
見狀,飛鳥一手將店主手臂拉住,這才止住了店主下跪,說道:“你以爲我跟那世子關係較好,所以怕我事後尋你麻煩吧,這點你大可放心,我並沒有什麼背景,只是一個路人,碰巧認識了而已,你不用這樣。”
一個路人就能隨意得到世子認可,還被世子贈送上玄劍?送一個饅頭,或許還能理解,偏偏送了一把價值不菲的上玄劍。
店主聽得飛鳥這番解釋,覺得飛鳥應該屬於那種爲人低調的類型,更是堅信飛鳥背景不簡單,恭敬道:“我叫王富貴,這家富貴衣鋪,也是根據我名字取的,請問小兄弟大名?”
“飛鳥”飛鳥將抓在店主的那隻手鬆開,他冷漠的模樣,雖任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倒比剛進這家店鋪時,稍顯好了那麼一點。
王富貴能在臨城開得起高端衣服店鋪,其背景不小,人脈這塊自然也不少,他尋思著飛鳥這名字,在他記憶的那些達官貴人當中,似乎並不存在,不過,他也並未因此懷疑飛鳥什麼,露出一副笑臉,問道:“飛鳥兄弟,你應該是第一次來臨城吧?”
飛鳥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王富貴保持著笑容,又將手中黑衣遞向飛鳥,說道:“既然飛鳥兄弟第一次來臨城,你又能恰好進我富貴衣鋪,也算是緣分,這樣,這件黑衣我也不送你,我只收你布料費用,你也別推脫了,若以後你還要來買衣服,我統統按布料費收取便可,你要手頭緊點,賒賬也行,你也不需要顧及什麼,只是我王富貴覺得與你有緣,正好也覺得你爲人不錯,對於一個商人來說,多一個朋友遠比握在手中的錢財更爲重要,你覺得如何。”
他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其實精明的很,知道飛鳥是第一次來臨城,即刻就聯想到飛鳥的大背景應該是在臨城以外,十有八九在人族那邊,不然也不會認識世子,因此,他更想與飛鳥打好關係,但他見過飛鳥拒絕上玄劍連眼都不帶眨一下,想要將手中衣服送出去很難,雖說他家的衣服都很昂貴,但卻遠遠比不得上玄劍,也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又能表示他的心意,還能與飛鳥關係走近一步,若他知道飛鳥所謂的大背景都是他自己的遐想而已,其臉色又不知會是何等變化。
聽聞,飛鳥猶豫了一下,倆眼看了看門外聚集的一些人,隨之,他拿出一些錢財交給王富貴,便收下了那件黑衣,說道:“謝謝,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雖不知道王富貴賣的什麼葫蘆,不過,他確實想買一件衣服,而門外任有那麼多雙異樣的目光朝他看來,他也覺得不自在,乾脆買了那件黑衣。
說罷,飛鳥就朝門外走去。
王富貴看著飛鳥的背影,喊道:“飛鳥兄弟,記得我叫王富貴啊,有什麼需要找我便是,在這臨城我雖不會打架,但打聽事情還是首屈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