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小屋,一張牀,一張小木桌,倆座椅,在那靜靜擺放,使得餘留的空間本是不多,現入六人進入,顯得更是狹窄。
李昊讓君武與九公主坐上那兩座椅,他倆兄妹拒絕了,選擇站立,索性,其他人也跟著站立。
按東南西北方位站位,君武與兮風處北,李昊則站在他倆身後,李錦站在東側,蕭然爲西側,飛鳥處於南方位,九公主與文宮則站在飛鳥左右。
九公主看向前面的君武,說道:“君武哥,飛鳥,剛甦醒,身體還有些不便,讓他去坐著說吧”
君武看了一眼飛鳥,點了點頭,他挪了挪身子,將其身後的一座椅顯露出來,說道:“九妹叫你飛鳥,那我也叫你飛鳥吧,你過來坐”
站在君武身後的李昊,頓時不悅,瞪向飛鳥,雖不說話,但他的眼神告訴著飛鳥,皇子與公主都不坐,你憑什麼敢坐。
與此同時,蕭然cha上話:“九公主,五皇子,這魔人,剛剛還有力氣將我與李兄震退數米......”
鄒了鄒眉頭,君武打斷蕭然,說道:“蕭兄,飛鳥的身份一直只是猜測,你張口閉口都是魔人,是你認定了呢,還是你忘記那晚他如何救的的大家,就算你忘了,我蘇君武,也絕不會忘!”
“五皇子,我.......”蕭然欲要反駁,見得君武那銳利的眼神,他咬了咬牙,將嘴中的話嚥了回去,不再多言。
神情淡然,飛鳥本也不打算坐,搖了搖頭:“我與姐姐站一起就行了”
飛鳥不願意坐,九公主也不多說什麼了。
房內,過了片刻,也無人再說話,安靜的有點詭異,而飛鳥面前的幾人,都是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似想等飛鳥主動說點什麼。
飛鳥面無表情,那雙宛如深淵的黑眸,也不知他在看誰,給人幾分空虛的感覺,別人不問,他也沒什麼想說的。
一直沒出聲的李錦,終於忍不住,問向飛鳥:“當著大家面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魔人!”
“李錦哥,問飛鳥這個問題前,還是先問問他是否知魔族”九公主輕挪了挪身子,看向旁側飛鳥的那半張臉,溫和道:“飛鳥,你願意告訴大家嗎?”
飛鳥看了一眼九公主,點了點頭,隨之,他掃視了一遍眼前幾人,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是魔族,也不知道魔人到底做了什麼,會讓你們如此恨魔族”
“你撒謊!”蕭然頓時大變臉色,一雙大眼直勾勾看著飛鳥,激動道:“你的殘忍無情,你的強大,又突然出現在人族,這些種種可疑,你又作何解釋!”
飛鳥神情依舊淡然,他冷眼瞧了一眼蕭然。
場面忽然冷場,君武長舒一口氣,說道:“在這亂域,共三有大種族,人族,妖族,獸族,而魔族之所以沒有地位,被世人痛恨,只因他們曾經向所有種族發起過戰爭,使得世間生靈塗炭,而他們殘暴的天性,在那場戰爭中,可以用人神共憤來形容,不論老弱病殘,或是有沒有戰鬥能力的生靈,他們都會將其殘忍屠殺,手法極其殘忍,他們就像在享受那場戰爭,蹂躪,虐待,分屍,令人髮指,或許妖皇子安塔,就是因爲見得你那酷似魔族的手段,才一口咬定你是魔族餘黨”
君武頓了頓,目光凝視著飛鳥,似想從飛鳥臉上看出點什麼。
飛鳥不語,神色依舊未有變動。君武繼續說道:“由於魔族天生就比其他三族強大,緊靠一族之力無法抵禦,因此人族,妖族,獸族就結爲一盟,共同對抗魔族,才終於換來現在的和平,儘管如此.......”
說著,君武手中就握起了個拳頭,臉色看上去也陰沉了興許,接著說道:“我們三族,在那場戰爭之中損失了盡數族人,親友,其中包括我的親人,李兄的親人,以及在場各位的親友,都死在了那場戰爭當中。”
聽聞,房內,衆人神情都是變動的有些複雜。
“我的爺爺,就是被魔族當著百萬大軍,**,分屍而死”李錦死死握著手中劍,他的那雙黑眸,狠狠看著飛鳥。
感受到一絲殺氣,飛鳥看向李錦,終於開口,說道:“你覺得我那夜的戰鬥手法殘忍,所以認爲我是魔人,那你明知我可能是魔人,爲何要貼近我,又要幫我反駁”
“我.......”李錦不知該如何說,咬了咬。
哼!
蕭然幫李錦開口:“那是因爲你救了李兄,李兄自然以爲你是我們人族的底牌,殊不知,你就是近日,突然冒出的詭異之人,才讓你佔了李兄便宜”
李錦被救那晚,他見飛鳥像人族之人,而又強悍,再加上九公主,文宮像熟知飛鳥一樣,他就更堅信飛鳥是人族振興的底牌,而大壯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正好,他又從蕭然嘴中得知飛鳥,並不是人族底牌,而是一個來歷不明之人,這才導致,李錦對飛鳥已經沒有以往的熱情了。
君武一直打量著飛鳥,始終也沒從飛鳥眼中看出什麼端倪,他又說道:“魔族戰敗後,就銷聲匿跡,三族爲避免魔族再次興風作浪,一直在搜尋餘黨,而魔族人的外貌與人族沒有什麼差別,若要分辨,只能從他們年輕的外貌,驚人的強大,以及戰鬥手法,大致推斷。九妹跟我提起你好像是十五歲,人族生來戰力不會超過一百,當今十五歲天資最卓越的便是九妹,有一千八戰,稱的上妖孽中的妖孽,像李兄,今年二十歲,戰力二千二,更是人族的驕傲,然而九妹,與李兄這般資質不凡,面對妖皇子慘無,卻是毫無還手之力,那可是三千戰以上的存在,你卻能將其斬殺。”
“你可知,妖族生來就有不低於五百戰實力,算得上是被上天眷顧的種族,就拿妖皇子安塔來對說,他應該在十九歲左右,戰力二千五”君武朝前走了一步,問向飛鳥:“飛鳥,你可願意告訴大家,你現在戰力多少嗎”
飛鳥毫不猶豫回答上“二千五”
衆人驚呼,紛紛露出驚訝之色,十五歲,二千五戰力,這樣的存在,整個亂域再尋不到一人,唯有魔族!
蕭然頓時舉起手中劍,欲要向飛鳥刺去。
與此同時,一直未有動作的李昊,終於也忍不住要對飛鳥出手。
“放下劍”君武朝蕭然喊道,同時也攤開一臂,攔住了李昊身體,他雙目直直凝視著飛鳥。
種種現象魔人徵兆,都指向飛鳥,他就像突然成了衆矢之的,如同一罪人,被各種目光窺視著。
一旁的文宮,她害怕飛鳥是魔族,但又不願意相信,她看著飛鳥那張冷漠的臉,輕喊了一聲:“弟弟”
“飛鳥”九公主同樣神情複雜的看著飛鳥。
“沒事”輕出聲,飛鳥冷眼看著面前幾人,他挺直了身姿,說道:“就因爲我十五歲,戰鬥手法又所謂的殘忍,在你們看來,我的這身實力不應該在這個年齡該有,你們就可以不分青紅皁白,認爲我是魔人,是罪人,就可以殺我了是嗎,你們對這個世界瞭解太少了,不知何爲強者,更不知什麼是天資卓越”
他就像在說,一個剛死的人,自己無意從旁經過,沒有任何確鑿證據,就指定他就是殺人犯。
“舌燥!”李昊頓時大臂擡起,五指聚攏,形成一個巴掌,直朝飛鳥臉上拍去。
“李叔叔,冷靜”見狀,君武立即抓住了李昊的那隻大臂,將其攔住。
就在李昊快要接近飛鳥那刻,九公主見狀,立馬擋在了飛鳥面前。
而飛鳥卻紋絲不動,依舊矗立原地,連眼都未曾眨過。
李昊聽得那聲“叔叔”入耳,止了止步,可他看見飛鳥那副冷漠,如狂妄一般的模樣,他皺了皺眉,難放下心中怒火,旋即,他體內運出一股能量。
一直未發言的兮風,從進入屋內,到現在都未有過多的神情變動,一直安靜的聽著衆人談話,全程就像與他無關緊要一樣,當他察覺到李昊身體有能量波動,開口道:“查明後,再動手也不遲,何必這麼著急”
飛鳥戰力的確很高,但李昊好歹也是三千四戰的人,要捏死飛鳥確實不用急這一刻。
重哼一聲,李昊收回體內能量,瞪了一眼飛鳥,迴歸原位,又站回了君武身後:“別太囂張了,下次我可不會這麼輕易收手!”
“九妹,放心,事情沒查清楚前,不會對飛鳥亂來的”君武松了口氣,又看向九公主身後的飛鳥,說道:“我說過,不希望你是敵人,你也救了大家,所以我才更想弄清事實,這幾日你昏睡期間,我也派了很多人去查明你身份,但是人族上上下下,都未聽聞有飛鳥這人名,更不用說,像你這樣強大的少年存在,若你失憶想不起往事,只能先將你軟禁起來,等你身份查明,再釋放”
軟禁?飛鳥對李昊剛剛的威脅就很不滿,現在君武還說將他軟禁,沒有自由的一隻飛鳥,這跟以往的奴隸生活有何區別。
飛鳥朝左邊挪了挪,隨之又朝前走了一步,站在九公主身旁,面向眼前衆人,他的那雙眼睛,看上去顯得有些可怕起來,說道“我站在這裡,不是因爲你們身份尊貴,就有資格審問我,而是我想給九公主與姐姐一個交代,你們如此蠻不講理,我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