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往山上開,有些顛簸。
進餐的正愜意的小靳席被這鬧的有點不勝其煩,癟了癟嘴睜開眼。簫音連忙伸出手,讓他揪住食指,纔算是又安靜了些。
窗外林蔭遮蓋,小路沒有別處那麼熱,開著車窗反而有些涼風習習。
簫音不知道到去哪裡,看著綿延的山脈,好奇的問:“他們不是說看日落要去海邊麼?”
“嗯,晚上山路不好開,先上山把帳篷紮好,現(xiàn)在時間還早,我們?nèi)c鐘再去海邊。”靳顧桓不意外她這樣問。
落陽山嚴格意義上不算收費景區(qū),但也有不少驢友會一起來這邊拍照片,看日出,靳顧桓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山下已經(jīng)有人守著,閒雜人等今天不會出現(xiàn)。
靳顧桓雖然是富家子弟,但在部隊,不管是越野還是訓練,經(jīng)常留宿林野,扎帳篷這事簡直是家常便飯。
簫音本來想把靳席放車上,自己下來幫忙,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需要。
小小的被褥鋪上,簫音把靳席放在衣物上,將他的小衣褲都給拉直,見他精神十足,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心裡的溫柔就像是源源不斷上涌的溫泉,幾乎要溢出來。
小傢伙的嘴脣薄薄的,鼻子挺挺的,越來越像他爸。
“咿咿!”
如今還會吐泡泡,念著幾個單一的詞彙。
簫音逗逗他,還倒了保溫杯提前準備好的熱水泡了奶粉。
“小東東,看你爸爸對你多好,以後一定要好好聽話,也不要發(fā)脾氣不要哭。靳先生工作很忙,下班回來已經(jīng)很累,你要懂事。”
靳小小少爺哪裡聽得懂,自顧自的吐著跑,獻寶似得蹬著腿兒叫“咿咿!”
小傢伙剛剃了光禿禿的小和尚頭,小小的眉眼清秀精緻的,看著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起來還能讓人心都化了,誰能知道真哭起來,簡直用驚天動地來形容都不爲過。
靳少明明還是沒有“家室”的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了娛樂時間,跟個五好男人一般,公司家裡兩點一線。
裴紹君約了好幾回,他都推脫沒空。
其實,原因也不是單單要回家看靳席,畢竟已經(jīng)有了保姆,裴紹君瞞了簫音受傷的事,是他心裡不太舒服的地方。
他當然不會因爲一個女人和裴紹君鬧翻,但是他覺得兄弟之間起碼的信任要有,這樣的小事,隱瞞不應(yīng)該。何況靳裴兩家是世交,裴韶妍是不懂事,才衝動傷了人,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還欺負回去?
其實,靳顧桓會看的這麼開,究其本質(zhì),還是因爲他沒有看到簫音最開始的傷口。
他發(fā)現(xiàn)端倪的時候,簫音的傷口已經(jīng)痊癒的差不多,能隱約看到疤痕。
那個時候他雖然有點惱火,但是疤痕已經(jīng)和皮膚上新傷舊痕都混在一起,他頂多也是氣她什麼都不說,對她的傷是誰造成的,爲什麼造成沒什麼過分關(guān)心。
割開皮膚,染入顏料,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哪怕死也不鬆口的執(zhí)念。
他沒有看到,所以沒有在意沒有動容。
裴紹君看到了,所以愧疚,以至於不敢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