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老楚,你大爺?shù)模阈∽诱f了這麼多廢話,到底有沒有辦法給弄走?”我又問道。
老楚白了我一眼,“說你沒文化,給你上一課,你小子還給我嘚吧嘚。辦法是有,不過,我的辦法只有滅了他,沒有趕走他的辦法。他也挺可憐的,要是滅了他,有損陰德。”
“那怎麼辦?”我無語的說道。
老楚想了想說道:“恐怕只有過陰人用引魂術(shù),才能把他弄走,但我不會,你小子也剛?cè)腴T,肯定不行。只有柳師父等柳師父回來了!”
“說了半天,你小子等於白說。柳師父現(xiàn)在還不知道去哪了。”
就在我和老楚都著急萬分的時候,柳師父再一次的像救星一樣,抱著那隻黑貓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看到被捆在地上的李建國的忙問道:“又出事了?”
我和老楚點點頭。
老楚說道:“師伯,他被餓死鬼上身了,我不想殺了他,只有請您老人家用引魂術(shù)了。”
柳師父點點頭,走上前看了看。突然那隻黑貓從柳師父的身上跳了下去,一下子竄到了李建國的身上,就要撕咬。
那黑貓剛一上身,李建國就察覺了,使勁的把黑貓和衣服一起甩在了地上。
黑貓落地後,豎起汗毛,尾巴都翹了起來,盯著李建國,嘴裡喵喵的叫個不停。
李建國也黑著臉,一臉的憤怒,嗚嗚的衝著黑貓嚎叫,嚇得黑貓不敢近前,只是在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柳師父上前摸了摸黑貓,黑貓很溫順的在柳師父的褲腿上蹭著小腦袋。好似在獻(xiàn)媚。
過了一會兒黑貓安靜了,蹲在李建國的身前盯著他。李建國就這麼和黑貓對峙著。
柳師父起身說道:“看來,也只能用引魂術(shù)了!靈虛,去把大門關(guān)上,別讓人進(jìn)來。”
老楚點點頭跑去關(guān)門了。
柳師父又對李建國的婆娘說道:“妹子,麻煩你到裡屋去一下,待會有什麼情況也別出來。”
李建國的婆娘一聽,衝柳師父點了點頭,最後又看了一眼李建國走回了裡屋關(guān)上了門。
一切就緒,柳師父說道:“把村長放好,我們開始吧!”
我和老楚上前把李建國按住,坐好。
柳師父站在門口,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我看柳師父的身影漸漸的模糊,越來越看不清了,到最後變成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模糊的影子走到李建國跟前,伸出手在抓著什麼。
漸漸的,我又看到一個影子從李建國的身上抽離出來。那影子剛出來一半,呲楞一下子又鑽進(jìn)了李建國的體內(nèi),似乎不願意走。
柳師父的影子,就坐在了李建國的跟前,跟他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桌子上的蠟燭,已經(jīng)燒了一大半,燭淚落了一地。李建國和柳師父的影子,在牆上倒映著,一閃一閃的,氣氛安靜的可怕,多少帶著些鬼魅的氣息。讓人總有種壓抑的感覺!
也不知道倆人談了多久,柳師父在一次的起身,又去抓李建國身上的餓死鬼。
這次相對順利一些,李建國身上的鬼影漸漸的被抽離出來,變得清晰起來。那餓死鬼,肚子很大,五官的輪廓扭曲而又猙獰,簡直像判官廟裡青面獠牙的惡鬼一般,看的人直髮憷。
那餓死鬼出來以後,跟柳師父鞠了一躬,向門外飄去。
柳師父的身影也漸漸的清晰,恢復(fù)了原形。柳師父長長的鬆了口氣。
那隻黑貓豎起耳朵,喵的叫了一聲跑出了門外。
忽然柳師父驚呼道:“大事不好!”說完趕緊就向院子裡跑去。
我和老楚愣了一下,也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只見院子裡霎時間,陰風(fēng)陣陣,一團(tuán)黑氣在院子上空肆虐著。漫天的雪花,在狂風(fēng)中飛舞著。
黑貓站在院子中央,喵喵的叫著。
柳師父站在院子裡,盯著那團(tuán)黑氣。而那個餓死鬼,很快的便被那團(tuán)黑氣吸了進(jìn)去。
餓死鬼的魂魄消失後,那團(tuán)黑氣也跟著散了,這時院子裡圍滿了遊離的鬼魂。隨著陰風(fēng)陣陣,那刺耳令人陰冷的叫聲,在院子裡迴盪著。
柳師父趕忙說道:“靈虛,快把門封上。”
老楚一看情形不對,趕緊關(guān)上門,掏出兩張符貼在了門上,又在牀上也貼了幾張。
陰風(fēng)中,走出一個少年,猙獰的面孔,惡狠狠的瞪著柳師父說道:“哪裡來的閒人,敢阻攔我拉魂。”
柳師父淡淡一笑說道:“你是李彪吧?”
我和老楚同時一愣,難道這少年就是李彪?
那少年也愣了一下,正好證實了柳師父的猜測。這鬼魂正是李彪。
李彪說道:“我是李彪,你又是誰?”
柳師父並不回答,問道:“你來拉誰的生魂?”
李彪回道:“李建國,張?zhí)焱跻埶ズ染啤!?
“張?zhí)焱酰俊蔽乙粫r愣的摸不著頭腦,這李彪不是跟隨無常二君嗎?怎麼突然半路殺出一張?zhí)焱酰窟@張?zhí)焱跤质悄莻€?
和我同樣的疑惑的還有老楚,老楚警惕性的,拿出了懷裡的招魂幡。李彪一旦動作,老楚勢必會將這羣孤魂收起來。
柳師父則說道:“李彪,你可知道,你拉的這是你爹?”
李彪的臉上愣了一下,說道:“我沒爹,我爹早在幾十年前就死了。我奉張?zhí)焱踔皝砝罱▏銈円亲钄r,可別怪我不客氣。”李彪這話說的毫無半點人情。
這回柳師父困惑了,回頭看了看我們二人,估計很是鬱悶,這李彪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rèn)了。看來事情定有蹊蹺。
柳師父回過頭去,說道:“李建國陽壽未盡,你回去告訴張?zhí)焱酰^些年再來!”
李彪突然怒了,猙獰的面孔發(fā)出一聲咆哮,接著那羣陰魂開始向我們殺來。
柳師父立馬在我們?nèi)酥車映銎呙躲~錢,擺出一個陣法,將那羣陰魂擋在了外面。
而那隻靈貓則站在柳師父身前,衝著陰魂不停的叫。
那羣陰魂,不停的在向陣法衝撞著。薄弱的陣法,似乎撐不了多久。
老楚拿著招魂幡,緊張的注視著眼前,問道:“師伯,這陣法撐不了多久,怎麼辦?要把他們打入鬼道嗎?”
柳師父看了看即將被衝破的陣法,嘆了口氣說道:“沒辦法,也只能這樣了!”
柳師父的話剛說完,陣法便破了,一羣陰魂隨著陣陣陰風(fēng)衝了過來。
老楚搖起了手中的黑色招魂幡,霎時間招魂幡發(fā)出陣陣的陰寒之氣,吹得我渾身發(fā)冷,哆嗦著退到了門口,依靠在門上。
漫天的陰氣肆虐,狂風(fēng)大作,一個個的白影向著老楚和柳師父衝撞過去。突然間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到目前都沒有幫上什麼忙。實感慚愧!
那隻黑貓衝著衝來的陰魂,不住的嘶叫。
老楚手裡的招魂幡搖來搖去,衝撞過來的陰魂,被一掃而光,吸進(jìn)了招魂幡裡。後面的陰魂看到此景,忽然停住了,轉(zhuǎn)而向著柳師父和我飄來。
柳師父那邊手裡的離火劍,閃出一道金光,劃出幾道弧線疾飛而出,穿過靠近的陰魂。那些陰魂被金光打散。
而我這邊,幾個白影似乎專門撿軟柿子捏,看我啥都不會,一股腦的衝著我全都蜂擁而上。
就在那羣陰魂要靠近我的時候,我的體內(nèi)突然傳來陣陣的陰寒之氣,冷的我哆嗦著,依靠在門板上不敢動。
猛然間胸口的溢出一絲陰寒之氣,把那羣衝來的陰魂吸了進(jìn)去,眨眼間,在我面前的幾個陰魂消失不見了。接著體內(nèi)的寒氣越來越重,我的臉上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出一層霜。我整個人,不消一會兒,估計就的成冰棍。
那邊老楚的招魂幡,冒著一股黑色之氣,很快的便把院子裡的陰魂,全都吸了進(jìn)去。柳師父已經(jīng)上前,向李彪扔出了幾個,不知道是什麼法器的小球,撒在了李彪的周圍,李彪被困住了。在幾個圓形的小球之內(nèi),李彪動彈不得,只是惡狠狠的瞪著柳師父。
柳師父收起離火劍,走上了前。我和老楚也走到了後面。
“李彪,你說的張?zhí)焱酰降资钦l?”柳師父問道。
李彪頭一昂,怒氣衝衝,並不答話。說道:“你趕緊放了我,不然張?zhí)焱蹩绅埐涣四銈儭!?
柳師父笑笑,又說道:“娃兒,你本該早就投胎的。按理說是應(yīng)該在無常二爺手下當(dāng)差,怎麼又跑去了什麼張?zhí)焱醯纳磉叀!?
李彪仍是不答話。柳師父無奈,只好拿出竹筒,把李彪收了進(jìn)去。
收完李彪,院子裡恢復(fù)了安靜,柳師父走回了堂屋。
堂屋裡,此時的李建國剛剛醒來,披著件軍大衣在喝著粥。
柳師父坐在了一邊,跟李建國說起了李彪的事情。
我渾身寒氣,還沒有消退,嘴脣已經(jīng)凍得發(fā)紫。見李建國李大村長已經(jīng)沒什麼事,我和老楚回了隔壁。
到了住處,我趕緊跳上牀裹緊了被子。但剛一掀開被子,我發(fā)現(xiàn)高月這丫頭,正躺在我們牀上睡的香著那!我望著高月,嘆了口氣,又把被子給她蓋好。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麼時候來的。
老楚看到高月,只是搖了搖頭,坐在了牀邊,拿出村長送的捲菸,遞給了我一支。抽了一口望著我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小子有這麼冷嗎?”
我白了老楚一眼,把剛纔發(fā)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老楚聽完說道:“難道你忘了?你體內(nèi)不是還封存著鬼屍的魂魄嗎!”
老楚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我可真是倒黴孩子,什麼事都讓我撞見了!在陰魂衝撞我的時候,就是鬼屍的魂魄覺醒,把那些陰魂吸了進(jìn)去,這才造成我凍的跟冰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