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衝我笑笑,說道:“這殯儀館四周荒無人煙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北面的坡地,又是一大片墳場,這裡啊,據說是牛頭馬面的過路驛站,所以,定期會有人來收。也因爲這樣,這裡才一隻相安無事,沒出過什麼亂子?!?
“哦!”我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個木山殯儀館一直傳的這麼神呼。不過,在來的路上,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當到了這裡以後,我發現這個問題還是無法破解。那就是爲什麼一直要叫木山殯儀館?
於是我向老頭問道:“老爺子,有個問題想請教?”
老頭抽著煙,瞇著眼睛說道:“問吧!什麼事?”
我看了一眼二舅,扭頭望著他說:“老爺子,這裡爲什麼要叫木山殯儀館?有什麼名堂?來的時候,我看這附近也沒什麼山,頂多有個土坡?!?
老頭抽了一口煙說:“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據說是當初這個殯儀剛建成的時候,曾經一直出事,經常鬧鬼,沒有人敢在這裡守夜。後來這的老闆就請了一個先生過來看風水。當時看風水的人說這裡的地形獨特,是五行缺木,所以陰氣比較重。所以要借木來散陰氣。於是就在後面的坡上種了兩棵梧桐樹。意思爲‘嶺深常得蛟龍在,梧桐自由鳳凰棲?!窍虢柚P凰樹,引得鳳凰之氣來壓制這周圍的陰氣。所以後來這,名字也就改成了木山。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有機會在告訴你吧!”老頭說完,嘆了口氣,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當我和二舅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老頭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二舅說千萬不能出遠門。
二舅迴應著,一邊道謝,一邊走上車。
車子發動,我們離開了木山殯儀館。就在車子掉過頭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門口那個黑影一直留在那裡。
我搖了搖頭,跟著二舅一起回去了。
路上轉彎的時候,車燈照的很遠,很遠,越過了玉米田,照到了那個土坡上,我遠遠的看到兩個黑色的影子,佇立在坡下,我想應該就是梧桐樹吧!
第二天一大早,當我還在夢鄉的時候,就被母親大喊大叫的吵醒了。我起身揉了揉眼睛,批件衣服出了門。
院子裡,一堆蘿蔔乾旁邊,母親的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信封。
我走過去問:“媽,這一大早的你叫我幹嘛?”
母親瞪了我一眼,說:“還一大早,你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馬上就中午了?!?
我乾笑著,撓撓頭?!皨?,什麼事兒?”我問。
母親甩手扔給我一個信封。說:“你自己看吧!指不定你那個同學結婚!你看看你,也不趕緊結婚,讓我抱孫子,整天就知道跟你二舅胡鬧?!?
我接過信封,沒理會母親說什麼。看了看信封,很是精緻,看著像是喜帖。我的腦海裡搜尋了片刻,也找不出究竟會是我那個同學會給我寄喜帖。
我那些個同學都是高材生,大學讀者,妞泡著,那個還會記得我這個曾經在學校混日子的同學。當然,這除了張小軍以外。我似乎除了張小軍,也沒別的同學。我突然一陣感概,不讀書,這文化差距真是太大了,這麼些年過去,想找幾個貼心的同學,我居然一個都拔不出來。
我疑惑好奇的看著手中的紅色信封,背面的金色喜字顯得格外的耀眼。打開信封,裡面真的是一封請柬,只是我奇怪的是,這請帖上只寫了簡單的一句話,連落款都沒有,我始終還是不知道究竟會是誰寄來的。“既望,新婚,南市落霞道。必到!”看來看去,喜帖上就只有這麼簡短的一句話。我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句話,想了許久。也沒無處個什麼意思。
心裡尋思著,這該不會是那個糊塗蛋,寄錯了吧!
忽然咚的一聲,大門被撞開了。
“你冒冒失失的幹啥?門都讓你撞壞了?!蹦赣H嚷道。
我擡頭望過去,是二舅。只見二舅的手裡也拿著一個紅色的信封。
“姐,我找你兒子有點事!”二舅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就進了屋。
進了屋,二舅把我的房門關了起來。一把將信封丟在了我的面前。說:“我今兒收到了一個奇怪的請柬,沒想到你也收到了!”
二舅說著拿走我的請帖去看。
我也順手撿起二舅的喜帖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跟我同樣的一句話。
“這到底啥意思???究竟是誰要結婚那?我到現在也稀裡糊塗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我有什麼朋友在南市?,F在你也收到了喜帖,說明這人認識我們倆。這事兒就有點怪了,我們從沒去過南市?!倍艘豢跉庹f道。
我點點頭,二舅說的不錯,南市在我的印象中,我們確實沒有去過。所以我也一直覺得這封信很古怪。望著信的內容,我忽然想起了這會不會是古文,或者說另有意思那。於是我趕忙找出了我的古文字典,翻查後,得出的結論是:十六號結婚,在南市落霞道,一定來。
二舅看完我翻譯的句子問道:“今天是幾號?”
我扭頭看了眼牆上的日曆,今天正好是12號。也就是說三天後的十六號是哪個陌生來信的神秘人的婚禮。“還有三天的時間?!?
二舅看著兩封一模一樣的信封,說道:“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我突然猶豫了一下,想起了昨晚老頭交代的事情。說道:“我看我們還是不去了。昨天哪個老頭說的,讓你不要出遠門,這不今天就有喜帖,你說邪性不,我看還是不去的好?!?
二舅緊鄒著眉頭,想了半天說道:“不行,我覺著必須去。既然邀請了咱們倆,這個人肯定認識你我。如果不去,那不是駁了人家的面子。反正那老頭的話,我是不信。沒準,那老頭當年就是一行走江湖的騙子?!?
“我覺著,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拦狘c好!你在考慮,考慮!”我說。
二舅堅定的說:“不用考慮,今晚幫人家做完法事,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剛好在婚禮前趕上?!?
“你真的不在考慮一下?”我問。
二舅點點頭。
望著二舅堅定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嘆了口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吧!如果你真的會出什麼事,我們誰也無法阻擋。
下午的時候,昨天出事的親屬來了,二舅給我打了電話。
我到物流公司的時候,張胖子不在,二舅正和昨天的那個男的聊著??吹轿襾恚烁莻€男人指了指我。
“這會行嗎?”那個男人望著二舅,有些質疑的說道。
我想肯定是二舅跟他說做法事的人是我,所以那個男人才會有些不太相信。
我也沒聽他們說什麼,將準備好的一些東西,放在車子的駕駛室裡。
二舅和那個男人走了出來。
我們三個人坐車一起去。去了那個男人所在村子。
天色漸晚,黑夜很快的降臨。剛出鎮子沒一會兒功夫,整個世界都變成一片黑色了。
男人所在村子離鎮子上並不遠,開車大約也就十五分鐘的車程。
我扭頭望向了那個男人,我看到了他臉上的緊張和害怕,頓時心生疑惑,昨晚的直覺告訴我,他肯定有事瞞著我們。
“你還有事兒沒告訴我,我想這個法事不好做!”我直接說道。
男人猛的一驚,愣愣的望著我,低下了頭。
看來果然如我所想,肯定是有事情沒說。我又接著說道:“你不說,我很難辦,只怕她會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