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二舅不爽的罵道:“真是的,淨見鬼,都不能讓人消停一下。”
我則是扭頭再次看向後視鏡,突然我驚住了。只見那個人的身影又一次的出現在的後視鏡裡。
我們車子明明是在開著,速度至少有五十碼,而那個人仍舊不緊不慢的跟在車子後邊。那感覺就好像,我們的車子並沒有開一樣,一個人一直站在我們的車子後邊。這次我並沒有吭聲。
二舅開著車子一路狂奔,最後終於到了殯儀館。
殯儀館的建築,有點農家小院的風格,看起來是一排小瓦房,就好像我小學時的學校教室一樣,破舊的瓦房,一排連著。
大鐵門從裡面緊鎖著,遠遠看到裡面亮著幾盞昏黃的燈泡。
二舅敲了敲大門。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是一個老頭,年齡看上去約莫六十多歲。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們問:“你們,這麼晚了,幹啥的?”
二舅回道:“大爺,我們是來送喜神的。”送喜神,是當地對死者的一種說法,如果說死屍,那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所以一般當地都會說是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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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車子,說道:“你們等下,我找人來。”
二舅點點頭。
過了幾分鐘,走出來兩個年輕人推著一輛急救病牀,將那個女人請到了牀上,推著走了進去。
老頭衝我們招招手,說:“跑了一路,你們倆進來坐會兒,抽根菸吧!”
我和二舅也沒客氣,跟著走了進去。
院子裡一排連著的單間瓦房,每一間房裡都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在第二間裡,亮著一盞燈,老頭領著我們走了進去。
屋裡裡放著三張牀,我想就是剛纔那兩個年輕人和這個老頭的。一張破舊的桌子上放著一堆雜物和洗漱用品。
屋子中間燒著一個煤爐,煤爐上是一口鋁鍋。煤爐的邊上是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一堆蔬菜和肉。
看來這三個人剛纔在吃火鍋。一說到火鍋,火鍋裡的香味便飄了過來。
“你們坐吧!”老頭一邊招呼著,一邊拿出香菸讓給我和二舅。
“謝謝!”我和二舅同時接過香菸說道。
“你們是做什麼的?”老頭開門見山的問。
二舅抽了一口煙說道:“我們是搞物流的。拉拉貨什麼的。”
老頭打量了一眼二舅說:“年輕人,以後少拉這些東西。對你沒好處,我看你面相暗淡,一股晦氣在眉心,只怕最近會有麻煩啊!”老頭說完嘆了口氣。
二舅聽的一愣,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忙說道:“大爺,這話怎麼說?”
老頭看了看我,扭頭望著二舅說道:“我們你們倆,不像是普通拉貨的,沒少接觸這些東西吧!”
我和二舅點了點頭。
“常接觸這些東西,會給你們帶來晦氣的。你最近,晦氣纏身,還是小心點好,千萬別處遠門,出遠門必有禍事。”老頭說完又是搖頭嘆氣。
二舅聽完,笑了笑:“大爺,您多慮了!我們做這行的,送貨大都是遠的,不出遠門不行啊!”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我老頭子活了一把年紀了,年輕的時候什麼事沒見過,你們最好聽我的,別出遠門。”老頭認真的說道。
二舅點了點頭。
老頭又望著我說道:“你跟他不一樣,你啊,是到哪兒都能遇到事兒,但總能逢兇化吉。你不是一般人那!不過,你這命卻是孤獨命,命裡無依無靠。”
我猛的一驚,這老頭居然看的這麼準,難不成他會算命?我帶著疑惑趕忙問道:“老爺子,您會看相?”
老頭喝了一口白酒說道:“年輕的時候,跟著一個師父學過一些。那時候年輕好勝,到處給人瞎看,這才落得了今天這個下場。跟兩個兒子,一起看護著陰煞之地。”
我和二舅都沉默了。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不是我們能選擇的。
老頭接著說道:“只怕是今晚又不消停了。”說完老頭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我不解的問:“老爺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頭擡起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們送來的是個難纏的主兒,已經有東西跟過來了,所以這晚上,我看指定是消停不了!”
我愣住了,路上的遇到的那個怪人,難道真的是跟著那個女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只怕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怪不得,那個女人的家屬當時臉上的表情會帶著恐懼,似乎在懼怕著什麼。
“那您老怎麼辦?”二舅問。
這時老頭的兩個兒子回來,衝著我們打了個招呼,拿起手電又出去了。
老頭說:“我倒是不怕。一般的東西,我還是不怕的。只管睡覺,不管他就行。這地界自由會有人來接他們。”
“有人來接?”我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