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老頭死的那晚,其實是有陰差來抓的,但老頭死之前還有一個強烈的願望未了,從而所產(chǎn)生的強大念力,連陰差也拿他沒則,所以只有等老頭的念力漸漸小了,陰差纔好拿人!
而過陰人作用就在這裡,他是陰差的助手,陰差帶不走的,只有讓過陰人出面調(diào)解。所以過陰人也算是個半陰半陽之人!
當(dāng)然這也是後來,柳師父告訴我的,這就是過陰人的使命。
然而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一直在我的腦海裡徘徊著。李萬才的老爹死了,魂魄卻遲遲不肯離去,竟然是爲(wèi)了一盆狗肉而不願意走,說來讓人覺得可笑。但想想,又會感概萬千!他只是有一個小小願望未達(dá)成,卻發(fā)生了後面,很多不可預(yù)見的事情。而又被村民傳言的李萬才的兒子,李千彰,是老頭子拉了生魂。
說來,老頭子有些冤枉,李千彰的魂並不是老頭拉走的,而是他自己出來的,這點讓我想了很久,一直都不曾想通。你說,這人的魂魄大晚上無聊,跑出去溜達(dá)溜達(dá),嘎嘣一下,回不來了,這的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假如哪天晚上,老頭沒有遇見李千彰的魂魄出來,興許後面的悲劇也不會發(fā)生。
又或許這一切都是命數(shù),誰也躲不過。巧合的是,跑出去溜達(dá)的李千彰可能連他自己都想不到,他會遇見死了八年的李彪。一切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而說到最後,這一切的根源卻又是李建國當(dāng)年種下的因。故此,才結(jié)下了這些讓他難以承受的果。
正在我發(fā)愣的時候,柳師父走了進來。跟我和老楚說道:“你們倆跟我出去一趟!”
我和老楚趕緊拿起傢伙跟在柳師父的後面。
經(jīng)過一天的事情,深夜的上清村,也恢復(fù)了沉寂,靜悄悄的!
雪早已經(jīng)停了,但天氣還算好,不是很冷。走出小村,我們再一次的來到了後山的山神廟,破舊的殘垣,孤寂坐落在那裡!
我們停在了山神廟前。
柳師父望著殘破的山神廟,又一次的嘆了口氣!
我問道:“師父,咱們怎麼幫李彪?”
老楚愣住了,不知道我們再說什麼。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他還並不知道。
柳師父則是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碰碰運氣吧!興許會有辦法!”
老楚剛想問什麼,柳師父便說道:“走吧,去那邊的墓地看看!”說完,柳師父大大步的走了過去。
我和老楚也趕緊跟上。踩著厚厚的積雪,深夜向著墓地走去。
李彪的墳頭落滿了積雪,旁邊還種著一棵松柏,黑夜中從遠(yuǎn)處望去,就像一個人站在墳前一樣,多多少少會讓人心裡有些害怕!
柳師父站在了墳前,也不說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老楚是一直有些稀裡糊塗的,不明所以,站在柳師父旁邊,無聊的踢著腳下的積雪。
我站在二人上面的坡上,遠(yuǎn)遠(yuǎn)的向李建國所說的祖墳裡望去,只見那裡早已被大雪覆蓋,已經(jīng)看不出那裡曾經(jīng)是一片墳地。
就在我剛要回頭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xiàn)在墓地中,正在向這邊走來!
柳師父和老楚同時也看到了那個黑影,我們?nèi)齻€人,注視著那個黑影一點一點的向我們靠近。
從祖墳到李彪的墳頭,這段距離說遠(yuǎn)並不是太遠(yuǎn),大概也就一千米的距離。然而那個黑影的速度卻慢的要讓人抓狂。就像一隻烏龜在海邊,你看著大海離著你挺近的,幾米遠(yuǎn),但你的爬半天。此刻我的心裡就是這種感覺。
在這段等待的距離,時間彷彿定格了一樣,我們?nèi)齻€人就那麼盯著這個莫名出現(xiàn)的黑影,一點一點的靠近。
但奇怪的是那個黑影越來越長,就好像燈光下的影子,被越拉越長。
最後那個黑影走到了我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奇怪的是,看到的只是一個影子,一個投映在雪地上的影子。離老遠(yuǎn)能看到他的人形,到了近前,卻只是一個影子,不得不讓我感到很是詭異。他停在了我們面前。頃刻間一股壓抑的氣氛,瞬間在我的周圍瀰漫著。
這股壓抑的氣氛,是一股陰氣,透過四周遊離的空氣,絲絲的向外冒著。雖然穿著老村長的那件軍大衣,但我還是冷的直打哆嗦。
老楚走了過來,手伸進懷裡,拿出了他的那把小匕首。站在黑影前。沒有柳師父的話,老楚也不敢先動手。
柳師父盯著那個影子,也不說話,似乎是在等黑影先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彷彿過了幾個世紀(jì)那麼長,我們?nèi)齻€人和一個莫名出現(xiàn)的黑影,就這麼僵持著。
忽然間那黑影發(fā)出一絲詭異的笑。冷不丁,把我嚇了一跳。尼瑪,不帶這麼玩的!
“柳先生,好久不見,不認(rèn)得我了?”黑影突然說道。
柳師父愣住了,我想他可能真的不認(rèn)得這個黑影,是哪裡的孤魂野鬼。
事實果然如我的猜測,柳師父搖了搖頭,問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黑影哈哈一笑,似乎沒有了剛纔的緊張氣氛,說道:“柳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您當(dāng)年救過的陳白露。先生可還曾記得?”
柳師父隨即笑道:“原來是你,你怎麼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成了白路人?”
那黑影嘆了口氣,說道:“先生不知,當(dāng)初您走了以後,發(fā)生了一場瘟疫,我也在那場瘟疫中死去,不知何故,成了如此模樣,飄來飄去,前些年,飄到此處,便一直在此,未曾離去。”
柳師父聽完,搖了搖頭,似乎在爲(wèi)陳白露的遭遇,深表同情。“那我且問你?”
“先生有何疑問,請問便是!”陳白露回道。
“你在此處幾年,可曾見到過一個少年,在上清村勾魂?”柳師父直接問道。
陳白露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由於他的形態(tài)只是一個影子,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是不是什麼顧慮?”柳師父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慮,對著雪地上的影子再一次問道。
陳白露說道:“先生,不瞞您說,我確實有所顧慮。我來此幾年,每年都會看到那少年去村裡勾魂,但我管不得。那少年很兇狠,我敵不過他。他身後還有那個、、、、、、”
陳白露說到這,我愣住了!這事兒吧,說起來怎麼又複雜了那?難道李彪死後,成了厲鬼?
柳師父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事情有變,我們只能從長計議了!”
陳白露又接著說道:“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柳師父爽快的回道:“你只管說,我能幫到你的,我一定幫!”
“先生,我想求您寫封信,好救我脫離這沉淪之苦。”陳白露懇求道。
柳師父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我不敢保證,我盡力而爲(wèi)吧!”
陳白露高興的說道:“多謝先生,多謝先生!對了,先生要找那少年,他並不在此,可去山下的那片樹林找!”說完,陳白露拜別柳師父,黑影又漸漸的拉的很長,延伸到祖墳?zāi)茄e,最後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柳師父望著明亮的夜空,一輪明月高懸著,他止不住的搖頭!或許在感嘆,世事多變遷吧!
黑影口中所說的樹林,我想應(yīng)該就是葬鬼林
回去的路上,我才從柳師父的口中得知什麼是白路人。這所謂的白路人,說鬼不是鬼,但又跟鬼沾邊。它是人死後,沒有陰差勾魂,由於某些機緣巧合所幻化而成。而然這白路人,又叫白露人,據(jù)說是指在天明時分,踏著露水死去的亡靈,幻化而成。據(jù)傳這個時候是天快要亮了,所以陰差無法現(xiàn)身勾魂,魂靈纔會變成了白路人。且說,由於太陽快要出來的緣故,所以白路人的影子,很長,很長。
既然有了白路人,那麼是不是還有黑路人那?就像黑白無常一樣,有黑就有白那?
答案是,據(jù)說有。黑路人不同於白路人的地方在於,黑路人是比較邪惡的一類,喜歡整人,有時候還勾魂。那白路人,自然是善良的一類了!而黑路人的形成原因,跟個人的因果修行有關(guān)。
據(jù)說,這魂靈一旦成了黑白路人,陰司便不會管你,更不會派陰差來抓你,這就好比你是拿了駕照的司機,那些個孤魂野鬼,就是無照駕駛,開車的時候還的擔(dān)心有沒有交警來抓。
至於陳白露爲(wèi)什麼會變成白路人?這還跟一枚玉戒有關(guān)。而故事的起因,這還的從柳師父年輕的時候說起。
話說柳師父年輕的時候,跟師父學(xué)的差不多了,便一個人出去修行歷練。有一天柳師父走到了一個小村,腹中飢餓難耐,便進了村子,向村口的一戶人家去討點吃的。
這戶人家正是陳白露家。當(dāng)時給柳師父出來送吃的人,正是陳白露的老母親。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心地善良,看柳師父當(dāng)時那吃相,說難聽點,跟八輩子沒吃過飯一樣,覺的肯定不夠,於是又把柳師父請到家裡,去給柳師父做麪條。
當(dāng)時柳師父確實已經(jīng)幾天沒好好吃過一頓飯,當(dāng)然是願意啦,高興的不得了!
這老太太那,就在竈房裡給柳師父煮麪,柳師父就坐在院子裡等吃。
就這等的功夫,柳師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這家那,有一個十幾歲的男孩,被關(guān)在屋子裡。
起初柳師父以爲(wèi),這是老太太的孫子,後來在吃麪的時候,差點跌破眼鏡,才知道,這竟然是老太太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