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起身,跟師父一起畫了許多符。然後去給那些下人和士兵喝下符水,驅(qū)除他們體內(nèi)的陰寒之氣。
當(dāng)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丑時。師父帶著我和明真,趕忙去了司馬將軍的房中。
到了司馬將軍的房裡,蘭心正坐在牀邊,看著司馬將軍,雙眼含淚,一副傷心的模樣。看到我和師父進來,蘭心趕忙跑了過來。
“師父,我爹他沒事吧?怎麼還沒醒?”蘭心著急的問道。
師父擺擺手,“別擔(dān)心,我看看。”師父說著就走到牀邊,看了看司馬將軍,扭頭跟蘭心說道:“姑娘,你趕緊去差下人,找了荔枝柴來,準備一個大木桶,燒水,我要給司馬將軍驅(qū)除屍毒。”
蘭心點點頭,趕緊跑出房門,去置辦師父所說的東西。
蘭心出去後,只見師父掏出一顆藥丸給司馬將軍服了下去。沒有片刻功夫,司馬將軍便輕微的睜開了眼睛。
“爺爺,你真厲害!”明著這臭小子,倒是很會拍馬屁。
師父微微一笑,摸摸明真的頭,說道:“明真啊,以後不要叫爺爺了,要叫師父!”
明真不懂,傻傻的問道:“爺爺,爲(wèi)什麼要叫你師父啊?”
師父道:“因爲(wèi),師父會教你很厲害的本事!只有做了爺爺?shù)耐降埽瑺敔斃u會教你,明白嗎!”
明真點點頭,“知道了,爺爺師父,你一定要教明真厲害的本事。明真也要向哥哥那樣厲害,可以幫師父!”
師父滿意的點點頭。
我聽到這些,卻愣住了,詭道向來只收一個弟子,師父要收明真,那就意味著師父不要我了。我急忙問道:“師父、、、、、”
“明玄,先不要問,爲(wèi)師待會兒自會告訴你!”我的話還沒問完,師父便打斷了我。
我點了點頭不再問。
“道長,你可回來了!”司馬將軍坐起身說道。
“將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師父問道。
司馬將軍看了看我們,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吧!”
師父有些狐疑,責(zé)問道:“將軍,這百鬼聚魂陣,血屍,百鬼夜行,殭屍,這些東西都出動了,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你怎可不知?
司馬將軍眼神晃了晃,嘆了口氣說道:“肯定是那個顛道人搞的鬼!”
“顛道人?”師父疑惑的問道。
司馬將軍點了點,“前些日子,我府中來了一個顛道人,說是韓將軍帳下的軍師,找我談事情。起初我也有點奇怪,韓將軍跟我各守一方,一向沒有往來,這次怎麼會派一個衣衫襤褸的道士找我。想必肯定有事。於是我就把他請到書房。誰知這道人進了書房,就跟我說,要我謀反,背叛皇上,跟韓將軍一起擁護燕王殿下登上大寶。我司馬凌宇,大大小小,立了不少戰(zhàn)功,向來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麼能背叛皇上,跟著韓將軍謀反。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我沒有答應(yīng)他的要求,那道人便氣沖沖的走了。臨走說,不答應(yīng),就要我在家等死!”
“將軍,你可還記得,那道人長什麼模樣?師父問道。
司馬將軍想了想說道:那道人一雙一字連白眉,面相略瘦,身著一身青衫,破舊不堪。”
師父嘆了口氣,說道:“原來真的是他!真是罪孽,罪孽!”
“道長可認識那顛道人?”司馬將軍不解的問道。
師父點點了頭,說道:“說來,我和他還有一段淵源。那顛道人本名張君河,法號正陽,又叫正陽道人。說起來,還是我的師兄。當(dāng)年因爲(wèi)貪圖名利,背叛師門,將我?guī)煾复虺芍貍醽肀悴恢櫋U鏇]想到,如今他還是死性不改!唉,不提也罷!”
司馬將軍點點了點頭。
這時蘭心走了進來,跟師父說荔枝柴,木桶都已經(jīng)準備好。
師父便命我和他一起把司馬將軍拖到了木桶裡,在水中加了荔枝柴,開始燒火。
荔枝柴是屬於陽性,本身便具有驅(qū)陰邪的作用,正好可以驅(qū)除司馬將軍身上的屍毒。
安排好司馬將軍,師父命明真守著,把我和蘭心叫了出去。
師父從懷裡掏出兩顆石頭,一顆給了我,一顆給了蘭心。
我看了看師父所給的石頭,只見那石頭,青中泛紅,裡面刻著一個“玄”字,正是我的名字。而蘭心手中的石頭,正好刻著一個“心”字。我有些不解,忙問道:“師父,這是?”
師父看了看我們,說道:“爲(wèi)師早已算出,你們倆有六百年的宿怨,這是你們的造化。以後會發(fā)生什麼,我也不知。這兩塊血石,是驅(qū)邪聖物,有著我們詭道的正氣,可保你們不被陰邪侵擾。”
“師父,徒兒不明白?”我說道。
師父搖了搖頭,“不知最好!這是你們的命格,緣起緣滅,全在你們!姑娘,你且收好血石。趕緊去看看將軍吧!”
蘭心感激的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看了看我便離開了!
蘭心走後,師父便拉著我到了花園。
“師父,我不想離開你!”我說道。
師父嘆了口氣,“明玄,這是你的宿命。你我?guī)熗骄壏种链耍l也改變不了!”
“可是?”
“明玄,不必問了!”師父嚴肅的說道。
我點點頭,“師父,你找來明真,就是因爲(wèi)這個吧!”
師父沒有說話,算是默許。
我也沉默了,望著師父,心中百感交集。從小師父把我養(yǎng)大,對我的關(guān)愛無微不至,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離開他老人家。
“明真以後會接替你的位置,繼承我的衣鉢。你跟蘭心姑娘,以後好好相處,去完成你們的宿世冤緣。”半響,師父說道。
我愣著點點頭,心中難以割捨,對師父的情。“師父,我知道了。可眼下我們改怎麼辦?師伯又來作惡了?”
師父望著夜空,嘆道:“天命如此,這次我也阻攔不了他。明日我便帶明真回去修行,你好自爲(wèi)之吧!那叛徒的事情,你不必過問,天理昭彰,因果循環(huán),自會有報!”說完師父便回去了。
我一個人呆在院子裡,望著夜空,內(nèi)心彷徨,我和蘭心有六百年的宿怨,這又是怎麼回事那?想想有些稀裡糊塗的。在我愣神的時候,明真跑了出來。
跪到我面前,拜了三拜,起身說道:“明玄師兄,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師父他老人家的,你就放心吧!”
我點點頭,摸了摸明真。這孩子真是懂事。以後或許真的能成爲(wèi)歷代詭道中出色的執(zhí)掌。
“師兄,我是大人了,不要摸的頭。”明真笑了笑,扒開我的手,邊跑邊說道。不一會,人便不見了影。
看著明真消失的背影,我心中感慨萬千,我也差不多這麼大的時候,被師父撿回去,教我道術(shù),教我做人。沒想,一晃都十幾年過去了,曾經(jīng)我和師父一起的點點滴滴,一幕幕浮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第二日。司馬將軍身上的屍毒,已經(jīng)被師父全部清理,整個司馬將軍府也恢復(fù)了往日的生機。
明真這孩子還小,玩心重,被蘭心帶去玩了。
房中,司馬將軍躺在牀上。我和師父站在一旁。師父是來請辭的。
當(dāng)師父跟司馬將軍說了要走之後,司馬將軍便擔(dān)憂的說道:“道長,可否多留幾日?”
師父笑笑:“司馬將軍不必擔(dān)心,老夫有天機告訴你,你只要按老夫所說,那顛道人便不會再來爲(wèi)難你!”
“道長,請講?”司馬將軍說道。
師父:“將軍,你找那顛道人就說答應(yīng)他的要求。”
司馬將軍一聽,怒道:“道長,我敬你是救了我。可你怎麼能也讓我謀反,讓我背叛朝廷,這事我司馬凌宇絕不會答應(yīng),也絕不會背叛皇上。”
師父擺擺手,說道:“將軍,不必著急。老夫早已算過,那燕王確有帝王之相,必定是將來的九五之尊。將軍唯有順應(yīng)天道,纔可避免日後株連九族之禍。”
司馬將軍愣住了,師父的話,著實有些出人意料。就算是我也一時難以接受,何況是司馬將軍。司馬將軍心神不寧,眼神飄忽不定,不知作何,說道:“道長,這、、、、、、”
師父嘆道:“將軍,老夫已泄露天機,恐它日禍事必定上身,罪過,罪過!將軍好自爲(wèi)之吧!”
司馬將軍回過神,似有所悟。“多謝道長提醒!此事還是榮我考慮考慮吧!”
師父點點頭,指了指我說道:“將軍,小徒與蘭心姑娘,有宿世糾葛,望將軍以後善待他們!”
司馬將軍看了看我,臉隨即沉了下去,似有所不悅。說道:“道長且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師父拱手一禮,道:“將軍,那老夫就告辭了!”
司馬將軍起身要送,被師父攔了下來。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說什麼,便走出了房門。
師父帶著明真回山了,我則留在了司馬將軍的府上,跟蘭心在一起。
不幾日,司馬將軍便差人送信給韓將軍,答應(yīng)與之結(jié)盟,助燕王奪天下。至此,張君河再也沒有來擾亂司馬將軍。
司馬將軍見我功夫不錯,便將我安排在自己軍中做了參將。我想,他是故意要讓我和蘭心分開。
我和蘭心雖隔甚遠,但彼此的思念,卻讓我們難以煎熬。我不時便會抽空,去將軍府看望蘭心。
而司馬將軍始終沒有同意我和蘭心在一起。
一年後,韓將軍來了一封信,說了兩件事。一是要司馬將軍將蘭心送給燕王,二是說要建一個赤鬼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