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剛挑著忽明忽暗的燈籠,走在前面。四周荒草叢生,看樣子這裡已經荒廢很久了。至少也有些年月了!
我們四人沿著一條小道,走了下去。
破舊的鐵門,早已鏽跡斑斑,半耷拉著掛在牆上。而院子裡到處漆黑一片,模糊的黑暗中只看到一堆一堆的木材,堆在遠處的牆角。廠房是露天的,但廠房內漆黑一片,只聽到蟲子的叫聲不時的傳來。
那棵不知多少年月的老槐樹,長得越發的挺拔,枝繁葉茂。奇怪的是,附近的是荒草叢生,而這裡的老槐,卻長成了參天大樹。
這一切的詭異,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剛踏進了院子裡,就感覺到那股子陰寒之氣撲面而來,讓人渾身一冷,直打哆嗦。
離那棵老槐樹越近,我體內的寒氣越重。我明白了,原來一切問題癥結,就在這顆老槐樹下。而這顆老槐樹之所以長的這麼茂盛,我想就是這些陰氣所致。由於老槐樹吸收了大量的陰氣,所以纔會不死,反而跟周圍有著明顯的巨大區別。
所謂“槐”字木鬼也,所以,古人認爲槐樹容易招魂,引來不乾淨的東西居住。
“這個老槐樹的陰氣好重!”老油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扭頭望向了身後,只見老油手裡端著一個羅盤,趙永剛挑著燈籠照著光,而那羅盤的指針不停的搖晃著。
“怎麼說油爺?”我問道。
“這老槐樹下面肯定有不少屍骨,不然陰氣不會這麼勝。羅盤的指針顯示,這陰氣的所在就在樹根下面。所以,我敢肯定樹根下面肯定有東西。而這小子的老婆和孩子,也肯定在這下面?!崩嫌驼f著瞟了一眼趙永剛。
我皺起了眉頭,看了看老槐樹和遠處的地勢,總覺的有點怪怪的。遠處的國道剛好彎著從廠房邊繞過去,而遠處的山,又是揹著廠房。在加上這棵老槐樹,這裡真的成了陰氣聚集地。突然,我明白爲什麼這裡的陰氣那麼盛了。很顯然這裡被人做了局,成了聚集陰氣的地方。
同時我還有些納悶,究竟會是誰在這裡做局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趙師傅,你挑著引魂燈在院子繼續喊,再試一試!”我說道。
趙永剛衝我點了點頭。開始圍著院子繼續喊魂。
我知道他有些怕了,剛剛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他的腿在顫抖。我和老油,二舅三人站在黑暗中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讓我覺得怪的是,昨天那女人抱著孩子怎麼出來了?而今天趙永剛早已叫了許久,遲遲不見那個女人抱著孩子出現,這點一直讓我很困惑,我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找錯了地方。
趙永剛圍著院子饒了幾圈,院子裡除了陣陣的陰涼之氣,毫無半點生機,也不見那女鬼出現。
“我覺著這樹下面肯定有問題,要不要挖開試試?”老油望著黑暗中的老槐樹說道。
“油爺,我感覺這老槐樹的問題不只是在樹下,周圍也有問題。很有可能是個三煞局。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人乾的?”我說道。
“我怎麼覺著,那傢伙的老婆不會在這樹下那?如果這裡被人設計了,那個女人白天根本不會出現。所以我想那個女人應該會在附近?!倍苏f道。
這時趙永剛走了過來,“小師傅,你看我都喊了半天了,會不會我老婆根本不在這?”趙永剛也開機疑惑了。
我沒有回答,轉身望向了廠房的後面那一片空地。那片空地,看上去好像是一片菜地。只是不同程度的堆著幾個土包,看上去像是墳頭,但又不是墳頭。我指了指那邊說道:“我們出去看看,去那邊的菜地裡試試。”
趙永剛點點頭,挑著引魂燈走在前面,我們從廠房的後門進入了菜地。
說這裡是菜地,倒不如說是荒草地更實在。這裡的土地雜草叢生,一些菜只是成了陪襯??礃幼樱@片菜地也荒廢了很久。
走到了那幾個土包前,我說道:“你把引魂燈插在前面的土裡,站在一邊喊試試?!?
趙永剛照我的話去做,把引魂燈插在了土包上,開始喊魂。
我們三人則站在土包的一個角落裡,注視著這裡的變化。
夜,仍舊是那麼黑。天空中的星星,只有幾顆發著淡淡的光。
深夜裡,趙永剛的叫聲,顯得那麼空曠和寂寥。就在趙永剛準備再喊的時候,忽然那個女人出現了,她抱著孩子正站在遠處的草叢中。
趙永剛趕忙跑了過去,接著引魂燈的光,我遠遠的看到,他想抓住那個女人的手,可是卻從她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你是碰不到她的,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我在遠處說道。
二舅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知是因爲什麼。老油抽出煙遞給了我和二舅,三個人蹲在地上抽起了煙。
趙永剛和老婆在那邊聊了起來。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那個女人不在廠房裡吧!”二舅不無得意的說道。
“老弟,這小子也沒看錯。那棵老槐樹下,確實陰氣很重,肯定埋著什麼東西的。不然不可能這麼重陰氣!”老油說道。
我點點頭,接道:“油爺,你說的沒錯,那老槐樹的確有古怪,陰氣那麼重,只是不知道往後會發生什麼事兒。”
“不對啊!”二舅猛的說道。
我和老油同時望向了黑暗中的二舅。
二舅看了看我們,接著說道:“如果按正常的話,那盞引魂燈裡的招魂符,是會把那小子的老婆收進去,可是你看,引魂燈幾乎快滅了!”
我趕忙扭頭望去,那盞引魂燈在地上忽明忽暗,而周圍的陰氣卻越來越重。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我猛的站了起來。
就在我準備跑過去的時候,出事了。趙永剛好像是被上了身,站在那裡,雙手卡主了自己的脖子,呼吸越來越緊促。如果再不過去阻止,馬上就要斷氣。
而趙永剛的老婆卻一臉平靜的看著,抱著孩子站在一邊傻笑。
不由分說,我快的跑了過去,使勁的抓抓趙永剛的手,企圖掰開他的手。
“二舅,快,不好,他被上身了!”我一邊使勁掰扯,一邊喊道。
二舅聞聲趕緊跑過來幫忙。
我和二舅倆人使勁的掰扯,可仍然沒有掰開趙永剛的卡在脖子上的手。
在趙永剛的手上,彷彿有著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那感覺就像是一塊鐵板一樣,我們使勁的用拳頭捶打,鋼板仍然是沒什麼變化,反而鎮的虎口生疼。
就在我再一次努力使勁掰扯的時候,二舅的手突然鬆開了,我愣著停了下來,看到二舅坐到在了地上。
當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我的肚子就被趙永剛狠狠的踢了一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的背後有那種東西,不是一個?!倍俗诘厣洗鴼庹f道。
我扭頭看到在趙勇的身後果然站著兩個東西,只是模糊的身影,我無法判斷它們究竟是什麼?
“嘿嘿!”趙永剛望著我發出了陣陣冷笑。顯然,趙永剛傳達的是那個東西的意思?!澳汴婚_,你掰不開!他會死的,他會死的。”趙永剛冷笑著說道。
“小子,你不是詭道的掌門,有辦法沒?”老油在後面說道。
我頓時一頭黑線,我除了會一點簡單的符咒,和下茅之術,其他的都不會。虧的我還是個陰人,居然沒有跟柳師父學到一點本事。正當我焦頭爛額的時候,趙永剛發狠了似的,衝著我跑了過來。上前就是重重的一腳。
幸的我躲得及時,趕忙翻身閃開了。見一腳未中,趙永剛又是一腳。
情急之中,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就地打滾,襯勢抱住了他的腳一拉,把趙永剛弄翻在了地上。
“二舅,油爺,你們倆趕緊幫忙按住他。我用血符試試!”
二舅聽到我的話,反應速度很快,急忙撲過來壓在了趙永剛的身上。老油雖然年紀大了,可行動也不慢。三步兩下的跳過來按住了趙永剛的雙腿。
趁著這空隙,我趕忙抽身咬破了手指,在趙永剛的額頭上畫了一道符咒。
血符之中也包含很多種。而我會的恰是最簡單的一種。而一個人的血卻帶著純陽的罡氣,這點正好可以剋制人體內的陰氣,形成一股陰陽交流的血氣。
趙永剛不停的掙扎著,而且力氣越來越大。老油和二舅倆人漸漸的已經有些撐不住了。我閃到一邊,說道:“油爺,二舅,你們倆趕緊閃開?!?
老油和二舅聞聲,趕忙扯開了。
在地上掙扎的趙永剛,猛地起身就要向著我撲來。而他身上的陰氣越越來越重。這點倒是讓我覺得奇怪。難道柳師父教我的血符不起作用。
奶奶的,我手裡也沒個法器和符紙,這下不是掉的大了!我心裡一陣咒罵。
就在趙永剛要撲到我身上的時候,黑暗中我看到竄出來一個人,一腳就把趙永剛踢開了。
那人不由分說,上前就和趙永剛廝打在一起。
二舅和老油拉起我站在一邊看著,那個黑衣人和趙永剛的廝打。
只見,沒有片刻功夫,趙永剛就躺在地上不動了。我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已經向著那女人走了過去。
而此時他的手裡多了一把短匕首。
“用匕首能幹掉那個陰魂?”我心裡一陣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