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龍坡又是怎麼回事那?
據說在這塊坡地上,有三龍聚首,綿延千里的山脈,最終的交匯地點就在附近。而這塊坡地,你說也巧了,正好就處在三龍聚首的中間,受著三龍的膜拜。
當然,這塊坡地的風水,當年有人說好,也有人說不好。而趙家老太爺那,當時仗著自己有點錢,就把這塊地買了,當做祖墳。後來趙家的人葬進去以後,趙家也的確起了勢。
到了90年代後這裡的就變成了公共墓地,而趙家的運勢也急速下滑。至於是不是因爲這風水的原因那,這誰又能知道那?
而龍脈是會動的,據說當年的龍脈之氣,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趙家的人就認爲是龍脈跑了,才搞的他們家運勢一落千丈。而其中的緣由,老楚也不願多說什麼,畢竟那是別人的家事。
到了坡下,張揚把車停在了公墓的入口處。我和老楚先後下了車,向著坡上走去。張揚跟在後面,手裡拿著一把手電筒,手電筒的光直直的就照向了遠處的山坡上,那一片大大小小的墳包,在燈光下看起來是白花花的一片。
老楚轉身上去就給了張揚一腳,小聲罵道:“找死啊你,把燈關了。”
張揚對於老楚似乎有些忌憚,趕緊乖乖的把燈關了。跟在後面,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看著這兩人直搖頭,老楚好好的,怎麼就非得把張揚這小子拖下水。我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轉過身繼續向坡上走去。
到了坡頂,站在上面向下俯視,整個公墓彷彿一隊隊的列兵,儼然成軍,在仰視著將軍的檢閱。我站著看了看四周,四周也並沒什麼特別的,遠處的山腳,將公墓這塊地圍在了中間。“老楚,我們要找的墓在哪?”我問道。
老楚看了看遠處,那一大片大大小小的墳包說道:“來的時候,趙叔跟我說是在那邊的樹林旁邊。”老楚說著指向了遠處。
我扭頭望去,只見那邊有一片墳包處在松林旁邊。顯得冷冷清清,跟那一大片串聯起來的墳墓,有著很大的差別。今晚夜色,並不是那麼漆黑,雖然不是滿月,但依然看起來很亮。
老楚在前面帶著路,我跟在後面,這時我才發現張揚的肩膀上扛著一個包。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穿過墓地中間,那一個個的墳頭,多多少少看著讓人有些不舒服。張揚這小子,似乎有些害怕,總是緊緊的貼在我的後面。
到了地方,老楚停了下來。
“到了!張揚把東西拿來!”老楚望著眼前的幾個孤墳說道。
張揚乖乖的走上前,把肩膀上的黑包扔給了老楚。
我望著眼前的幾個孤墳,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這幾個墳頭似乎早已經快被磨平了,看來很久沒有人來修墳了。這趙家的人情世故,做的的確不是太到位,怪不得家裡鬧鬼。
令我鬱悶的是,就連墓碑都早已經倒下了,被深深的嵌入了泥土之中。
這時老楚拿出了幾把工兵鏟,扔在了地上。我看到又是一愣,忙問道:“老楚,你想幹嘛?”
老楚看了我一眼,說道:“挖墳。”
“你沒搞錯吧!掘人墳墓,可是有損陰德的。”我說道。
老楚嘆了口氣,說:“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打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墳墓裡面做了手腳。”說著老楚招呼張揚道:“張揚,挖墳。”
張揚的了老楚一聲令下,拿起工兵鏟就開始挖墳。老楚也拿起一把,兩人都幹了起來。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拿起一把工兵鏟在一旁幫忙。
大約一個小時候,我們三人終於挖開了墳墓。那棺材板早已腐朽,看來已經是有些年頭了。三人合力用工兵鏟撬開了棺材。
張揚把手電筒遞給了老楚。
老楚打著手電向棺材裡照去,只見棺材裡一具白骨,還有些許的毛髮。看了半天,也感覺沒什麼異樣。
忽然張揚指著頭骨說道:“你看,那頭骨下面好像有東西。”
聽張揚這麼一說,老楚趕忙把手電筒照向了頭骨。在頭骨的下面,好像壓著一個黑色的東西。老楚趴在邊上,伸手將頭骨挪到了一邊,只見一個黑色的布包出現在下面。
老楚拿起了布包打開,我們三人同時愣住了。因爲那黑布裡包的是一個小人,在小人的身上寫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而小人的背面還貼著一張符。但奇怪的是,那張符的字跡還是很清晰的。如果是時間久了的話,這符紙估計早就爛掉了。所以,我推斷這符紙應該放進去沒有多久。
“這是厭勝之術。”老楚說道。
“這到底會是什麼人乾的?”我問道。
老楚搖頭,“這個不好猜測,也許會是趙叔的仇家乾的。”
“你說會不會是葫蘆乾的?”我突然想到了葫蘆。
老楚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不好說。如果真的是葫蘆乾的,那麼葫蘆這麼幹的目的是什麼?趙叔跟他們也沒仇啊!”
老楚說的也對,葫蘆跟趙叔可能根本就不認識,又何來的報復心理那?這怎麼說,也有點說不通。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趙叔家祖墳出事,這話貌似就是葫蘆告訴的。而且,銅甲屍出現的那晚,就在老楚的家中,二舅也說葫蘆出現過。這些問題的矛頭似乎都指向了葫蘆。
可就是讓人想不明白,這葫蘆爲什麼要這麼幹?我一直有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從見到張叔那個走陰人之後便開始的。所以,我感覺葫蘆的這次出現,必定是有什麼目的。又或者說,他的出現就是爲了對付我們。
而用如此厭勝之術,難道只是爲了要把我們引出來嗎?
厭勝之術,是我國古代一種被人常用的手法,至於起源我也說不上來。通常是對仇家纔會用這種東西,詛咒人家不得安生之類。而在《魯班經》中,就有此類的邪術記載,不過那種厭勝之術一般是用在建築上。比如,張三跟李四有仇,張三就花錢讓給李四蓋房子的人,在李四的房子牆壁裡放入厭勝之物。這樣李四一家就會不得安生,家裡總會出事。當然,厭勝之物,也不只是放在牆壁裡,也有放在房樑上,廚房的竈臺裡,茅房裡等。而對於人的厭勝之術,則相對比較邪惡,針對某個人就將某個人的八字寫在紙條上。這種惡毒的做法,一旦被人發現,人家可能會殺人。
我衝著老楚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葫蘆是跟趙叔沒什麼仇,可能葫蘆的目的不在於趙叔,而是我們那?”我反問老楚。
老楚猛的愣住了,突然說道:“不好!我們上當了!”
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老楚便拉著我往上爬,三人就準備往坡下跑。
可這個時候,突然起了風,實際上來說,是陣陣的陰風。
爬上了之後,我便愣住了。因爲我看到墓地中間,有一隊人正向著我們走來,那一羣人,個個一身的白色孝衣,頭頂上帶著一頂尖尖的帽子。前面的兩個人肩膀上各扛著一個招魂幡。後面的兩個人,邊走邊撒著紙錢。最後面是一隊人,擡著一副黑色的東西,應該就是棺材。
三人望著這詭異的一幕,同時愣住了,一時之間,也忘記了逃跑。
“夜葬!”我說道。這次恐怕我們想跑也跑不掉了。
老楚看著夜葬的隊伍,“夜葬之事,必有兇相。這次我們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張揚則是愣愣的,有些不解,不知道我們倆到底在說什麼。他接道:“不就是晚上埋死人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事兒我見的多了。”
“你懂個屁!那一堆人有一個活人嗎?”老楚罵道。
張揚聽老楚這麼一說,愣住了,頓時有些害怕了,不知覺的退到了老楚的身後。
“師父,你可得救我啊!”張揚這小子,膽小的說道。
我聽著這話,又是一愣,張揚居然喊老楚“師父”,難道老楚收徒弟了?而此刻,也不是我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解決眼前的麻煩纔是當務之急。
“老楚,怎麼辦?這些個東西,都是難纏的傢伙。”我說道。
老楚陰冷的說道:“跟他們拼了。媽的,老日早就受夠了這幫雜碎。不殺光你們,我就不姓凌。”
我知道老楚又想起了鍾玲。我也不自覺的一陣傷感。“這幫人是薩鬼族的?”我說道。
“十有八九是葫蘆那王八蛋帶來的。”老楚惡狠狠的說道。
就在說話間的功夫,那隊送葬的夜葬隊伍,已經到了跟前了。到了跟前我才發現,這一隊人,居然全都是紙人,紙紮店裡的那種紙人。他們一個個一臉煞白,臉上吐著猩紅,雙目無神,但卻詭異的望著我們。而後面的那副棺材,居然也只紙紮的。
這一隊的紙人,到了我們跟前,便停了下來。我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這麼多人紙人,還是頭一次看到。
只是不知道,這些紙人究竟是被人控制,還是有人在他們的身上設了魂魄。
紙人就這麼望著我們三個,也沒動作,後面的棺材也放到了地上。這大晚上,看著這些紙人,那白臉,真是讓人心裡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