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溦溦喉嚨被他卡住,用力一掙扎,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她憤怒了,她挨他的槍子兒,被他關在水牢,甚至被他逼著穿上女僕裝,擦所有的地板和馬桶,她都沒有如此憤怒過。
她逆來順受,只是爲了能讓他消消氣,不要那麼激憤和偏執,能夠冷靜一下,想一想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他是聰明人,有一天想明白的……她很樂觀地抱著這樣的期待。
卻沒想到,她的逆來順受,換來的是他的變本加厲!
那她還跟他客氣什麼?
談溦溦馬上學他,讓他先佔了一點便宜,就在他以爲自己已經佔了主動的時候,她突然擡起手來,也卡住他的脖子:“朗如焜!你要是敢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兒對我做下流的事,我馬上掐死你!”
朗如焜沒想到她會用同樣的招術反制,愣了一下,說:“女人,你太自信了吧?在你沒有掐死我之前,我先掐死你啦!”
“這種事可不是比誰的力氣大,不信你可以試試!”談溦溦瞪著他,似乎對自己的功力充滿自信。
朗如焜也不客氣,她讓試,他就真的試了一下。
他把突然用力,手指就深深地陷進了談溦溦的脖子裡。談溦溦反應極快,幾乎與他同時發力,食指的指甲幾乎插進了朗如焜的脖頸肉裡。
兩個人同時發出“嘎”的一聲,然後同時漲紅了臉,同時窒息。
那些舞娘都嚇壞了,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以爲這是要出人命了呢,一人扯找一塊遮羞布,低著頭排著隊溜出房間去,生怕成了殺人現場的目擊證人。
屋子裡只剩下朗如焜和談溦溦,兩個人還在用力互掐,他加一點兒力道,她就再上雙倍的力道。
兩個人掐得很認真,都已經青筋爆起,眼前發黑,金星亂閃,還是不肯鬆手。
最後,兩個人在將要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同時無力地垂下手。
Wωω★тt kдn★C○
有一個說法,人是掐不死自己的,因爲最後大腦會因爲缺氧而失去對動作的指揮,手就鬆開了。
他們兩個這樣互掐,道理是差不多的,沒有掐死對方之前,已經被對方掐得沒有力氣了。
有幾分鐘時間,兩個人都意識模糊。
談溦溦咳了一聲,想要坐起來,卻沒有力氣,只能扭頭看著他。
就見他目光兇惡,咬著牙吼她:“你瘋了嗎?你還真用力啊!真的想掐死我啊?”
“我不用力,難道要被你掐死嗎?”
兩個人的喉嚨都被掐得極不舒服,說話的聲音都沙沙的。
朗如焜氣極了,這個女人果然不是善良之輩,一次一次對他下狠手,可見她根本就不愛他!
談溦溦也想:還以爲他只是因愛生恨,虐一虐她解解氣而已,沒想到他真下得去手,剛纔如果不是沒力氣了,他是不是想直接掐死她啊!虧她還對他抱著希望!
兩個人躺在地板上,互瞪著對方,目光中都
流露出對於對方的失望。
大約過了一分鐘,朗如焜先恢復了一些體力,從地板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往衛生間走去。
到了衛生間門口,他突然回過頭來,對談溦溦說了一個字:“滾!”
談溦溦並沒有馬上滾,她的體力恢復沒有朗如焜快。他進去洗澡後,她又躺了大約兩分鐘,才爬起來。她在屋子裡踉蹌著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遮蔽體的衣服。
最後,她不是不把他的牀單扯了起來,在腰上圍了一圈,才能走出房間去。
到了門口,她站住,回頭看著衛生間那扇並未關緊的門。
他正在洗澡,要洗去這個夜晚留在他身上的所有放縱狂歡的痕跡。一會兒從衛生間裡出來後,他還會是那個冷峻酷帥的朗如焜嗎?
明天早上,當他從睡夢中醒來,他會不會爲自己今晚的失控和失態而後悔?
無論如何,她不想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她要走了!
她走出他的房間,下樓去,來到她位於工具間旁邊的小屋子裡。
這是他給她住的房間,只能放得下一張牀和一隻小櫃子,沒有窗戶。
她在牀上坐了一會兒,打開櫃子,找出一套能穿的衣服,換好了。
看看時間,離三點只剩下半個小時,離開自己的小屋,打開隔壁工具間的門,走了進去。
開了燈,她看到韋野平送去水牢的那隻防水袋靜靜地靠在牆邊,她不由地從心裡感激姚嬸。打開防水袋,她赫然發現裡面又多了一套潛水服,還是女式的,款式和樣子有些老舊,但看起來好好的,還能穿。
她心想: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啞婆婆猜到她要逃跑,所以給她多備了一套潛水服?
不管怎麼樣,她信任啞婆婆,也沒有多想,背起那隻防水袋,離開了工具間,準備去西海灘上的那一片椰樹林。
擺在她面前的第一個難題,就是怎麼走出門去。
這個時候派對剛結束,傭人們正在收拾狂歡的現場,大門敞開著,他們進進出出,運送空酒瓶、垃圾和各種表演道具。
談溦溦湊上去,和一個穿傭人制服的大嬸一起擡一箱空酒瓶。大嬸看她一眼,表情尷尬,說:“我自己搬就好,不用你來……”
“大嬸幫幫忙吧,你知道我的處境,不幹活就沒飯吃哦。”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大嬸。
大嬸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沒再說什麼。
談溦溦儘量低著頭,不讓門口的守衛兄弟看到她。好在時間太晚了,大家都挺累的,兩位守門的年輕人大概也睏倦了,也不管這些進出的傭人,背倚著門口的羅馬柱,抽菸閒聊。
談溦溦就這樣混出了第一道門。
還有第二道門,就不可能靠運空酒瓶子混出去了!
這座城堡的四周有高牆電網,想要翻牆而過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通行的地方,就是那道大門。
大門的右側有一個值班室,每天晚上
有兩個人在那裡值夜,值班室有報警系統,只要有異樣情況,啓動報警,院子東西兩側角樓就會有人來援應。
所以,談溦溦要做的是搞定兩個人,不能讓他們按下警鈴。
時間不多,她邊走邊想主意,到了值班室門口,她推門進去。
兩個值班人正一人一瓶酒對飲,看見談溦溦進來了,雙雙放下酒瓶,驚慌地站起來:“大……大嫂……”
談溦溦微笑著坐下,拿起一瓶酒來,仰脖一飲而盡,讚了一聲:“好酒!”
那兩個人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大嫂,你有事啊?”
“我沒事,這不是派對結束了嗎?大家都散了,我要和傭人們一起收拾殘局,收垃圾,拆舞臺音響,運道具,幹了半天了,好累……”
說完,她又拿起另一瓶酒,咕嘟咕嘟喝了幾口。見那二人仍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她晃了晃酒瓶,說:“你們不必緊張,我在那邊不好休息,借你們這個地方坐一會兒,我還從來沒有幹過這麼多活兒呢,讓我喝口酒解解乏,你們不介意吧?”
那二人聽她這樣說,互相看了一眼,點了一下頭。
“謝啦!”談溦溦舉起酒瓶來向他們致以謝意,又喝了幾口。
那兩個人眼看著自己的酒都進了談溦溦的肚子裡,不免有些心疼。其中一人便說:“大嫂,兄弟冒昧說你一句,你現在這樣,我們可都不同情你呢,以前大哥對你多好啊,你對不起他啊!”
“唉!別提了!”談溦溦搖了搖頭,“過去的時光追不回啊,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不會那樣做的。”
“就是的!害我們大哥坐了五年牢,你自己也弄得這麼慘,兩敗俱傷啊。”另一個人也有感而發。
“我是認真想贖罪的,就不知你們大哥會不會原諒我……”談溦溦順從他們的意思,聊了下去。
“我想會的。”一人思考了一下,點頭說道,“我們大哥還是愛你的,否則依他的脾氣,你也活不到現在了吧。”
這個時候,談溦溦已經把另半瓶酒灌進了肚子裡。她搖了搖空酒瓶,對說話的人道:“這位小兄弟,麻煩你再去拿幾瓶酒好嗎?宴會廳裡還剩下好多。”
那人一想,酒被談溦溦喝光了,一會兒他們也沒得喝了,既然談溦溦發話了,那他就去多抱幾瓶回來好了。
雖然朗如焜對談溦溦不好,但在這些兄弟們眼中,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談溦溦在他們的心目中,還留有以前當大嫂時的餘威。
所以她一提要求,那人就痛快地跑出值班室,找酒去了。
他前腳剛走,談溦溦便站了起來,往大門外指了一下:“哎?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來?”
留下的那位也沒有多想,順著她的手勢往外看去,沒看到人,他便問:“哪裡?我怎麼看不到……”
話沒說完,脖子上就重重地捱了談溦溦一擊,頭一歪,就昏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