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兒走到談溦溦面前,伸出手來,和談溦溦握了握,說:“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探員沈遐。”
“你不是韋野平的表妹?”談溦溦被遐兒自報的身份震驚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我是他的表妹,他走他的黑道,我走我的白道,親兄妹還有殊途難合的時候呢,何況我們只是表兄妹?這有什麼關係呢?”遐兒說著話,指了指陳鬆基和談溦溦。
談溦溦張了張嘴,又覺得無話可說。
“沈遐探員,我女兒懷孕了,我不能讓她再回慕提島被朗如焜傷害,趁朗如焜還沒有追來,我要馬上送她走……女兒,聽媽媽的話!馬上離開!我和你哥一定會想辦法救出朗朗來,讓你們母子團聚,相信媽媽……”
“不行!”楊慧媛還沒說完,就被遐兒打斷了,“如果溦溦姐現在離開,我會遭到朗如焜的懲罰和拋棄,這樣我在慕提島的行動就算是失敗了!我們說好了,我帶她來跟你們見一面,你們把事情說清楚,我再帶她回去。”
“我也不走,我也要回去,我突然不見,朗朗會嚇壞的!我的事不要你們管了!我自己會想辦法帶朗朗離開的。”談溦溦也不願意現在逃走。
楊慧媛急了,對陳鬆基說:“既然跟她們解釋不通,那就不要解釋了!叫幾個人來!押溦溦上船!”
遐兒一聽這話,一把拽住談溦溦,並且拉開架勢,準備動手:“別跟我來硬的!我以我的任務爲最高準則,誰來破壞我的行動,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與之對抗!”
談溦溦也站到了遐兒那一邊,也拉開打仗的架勢來,對楊慧媛說:“媽,別逼我!如果我就這樣逃走,朗如焜會讓我一輩子都見不到兒子!不管到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拋下我的兒子!”
陳鬆基一看這情形,勸楊慧媛道:“楊姨,要不先讓她們回去吧,我知道你擔心溦溦,我們加緊謀劃便是,爭取早日把溦溦和外甥救出來。現在就送溦溦走的確倉促了一些,會引來朗如焜瘋狂的報復。”
楊慧媛冷冷地瞥了陳鬆基一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救溦溦對你來說是其次目的,你的主要目的是借警方的力量消滅掉龍聯幫,對不對?以爲朗如焜消失了,你就是江湖老大了嗎?你想得太簡單了。”
“楊姨,你不可以這樣冤枉我,我可是遵從爸爸的意思在做這件事……”
陳鬆基還沒有解釋完,就有人從外面跑了進來:“老大!不妙了!朗如焜帶著一大幫人駕船而來,我們根本攔不住,他們已經登岸了!正氣勢洶洶地朝著這邊來了!”
原來,朗如焜一大早起來,就發現談溦溦不見了。他讓人去找,結果發現遐兒也不見了。
他意識到不妙,再一查,果然碼頭上少了一艘船!
開始他以爲,遐兒是爲了把談溦溦這個情敵送走,才偷了船和談溦溦離開的。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談溦溦如果要逃跑,一定會帶上朗朗,她不可能拋下兒子獨自逃走的。
他大發雷霆,韋野平怕遐兒遭殃,一再向他保證,遐兒雖然貪玩,可也不是一個沒腦子的小姑娘,她應該知道送走談溦溦的嚴重性,不會做那麼大膽的事,一定是她們兩個出去玩了,不會走遠的。
全島出動去尋找談溦溦和遐兒,朗如焜親自駕一艘作戰艦艇出發。在海上,他遇到了一艘漁船,一打聽,得知一大早有一艘小船往大寶島的方向去了,他急忙掉轉方向,往大寶島奔來。
進入大寶島附近海域,他們遭到天祈幫的人阻止,結果他亮出了艦上的一枚小型導彈,嚇得天祈幫的人趕緊避開,不敢攔他的路。
他渾身都冒著火,登上岸後,直奔這棟臨時建築來了!
他一腳踹開門,衝進了屋裡,就看到陳鬆基坐在主人位子上,遐兒坐在陳鬆基的右手邊,談溦溦坐在遐兒的旁邊,三個人喝著茶,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看到他像雷神一樣衝進來,遐兒先跳了起來:“哎呀!焜哥!你到得好快!”
“怎麼?你希望我永遠不要來,你打算在這裡住下嗎?”朗如焜嘴巴里和遐兒說話,眼睛卻狠狠瞪著談溦溦。
談溦溦扭著臉,也不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遐兒馬上扭著腰跑過去,抱住朗如焜的胳膊撒嬌:“你不要這麼小氣嘛!不要生我的氣啦!我向你坦白!我昨天在這邊的海里游泳,看到海底有一株紅珊瑚,美得很。可是你又不讓我們離島,我沒辦法,只好給兄弟們吃了一點兒安眠藥,搞到一條船。可是船到手了,我發現我不會開啊!只好求助溦溦姐,她一開始不答應的,她說你知道了後果會很嚴重,可是我想要那株紅珊瑚嘛!你疼我,不會打我的吧?”
遐兒忽閃著大眼睛,抱著朗如焜的手臂,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這個時候,陳鬆基站了起來,笑哈哈地說道:“我正準備把她們兩個送回去呢,一大早我這裡就來了兩位嬌客,說是來採珊瑚的!以後我們都是鄰居了,我也不能太小氣,連一株珊瑚都不讓採吧?我派人親自去採了珊瑚上來,正要把她們送回去,朗兄你就來了!你可真是神速啊!”
朗如焜在心裡琢磨了一下,這種事倒真像是遐兒能幹出來的!她說不會開船,也有可能,因爲她偷出來的那一艘船其實是退役的護衛艦改裝的,不是一般的船隻。
可是,她不是說來採珊瑚?珊瑚呢?
他正疑惑,就見兩個天祈幫的兄弟擡著一株碩大的紅色珊瑚樹進來了:“基哥,珊瑚採來了,要送上船嗎?”
“快送上船吧,爲了這株珊瑚,已經鬧得天翻地覆了!你們可得小心點兒,不能弄壞了!否則這小姑娘非哭死不可!”陳鬆基揮著手,吩咐屬下把珊瑚擡上慕提島的船。
聽陳鬆基這樣說,朗如焜有些不好意思了。事實上,若只是遐兒來大寶島串個門,
要一株珊瑚,他不會急成這樣。他只是提心談溦溦,擔心她會突然不見。最後他總感覺不太妙,好像隨時都會失去她一樣不安。所以今天一早發現她不見了,他纔會急成這個樣子。
陳鬆基說他爲了一株珊瑚鬧得天翻地覆,這令他很尷尬。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緩和了態度,對陳鬆基說:“讓阿基兄見笑了,這位是最好的兄弟的妹妹,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兩位都是我緊張的人,我也是怕她們出事。”
“什麼最好的兄弟的妹妹?我是你的女朋友!”遐兒抗議道。
陳鬆基哈哈一笑:“哈哈!朗兄果然不負風流情聖之名啊,享盡齊人之福,不管哪個是你女朋友,哪個是你未婚妻,我現在把她們好好地交還給你,你可以放心啦!”
朗如焜向陳鬆基道了謝,上前拉起談溦溦,轉身就往外走。到了門口,他想起來應該向陳鬆基道別,又扭回頭,對陳鬆基說道:“那株珊瑚我就收下了,感謝阿基兄慷慨相贈!改日我再來回禮答謝。”
“回禮就不必啦,不過我隨時歡迎朗兄來喝茶相敘!”
兩個男人客套完,朗如焜抓緊談溦溦的手,一言不發,悶頭回到岸邊,上了船後,回慕提島去了。
一路上,遐兒婉轉溫柔,向朗如焜百般撒嬌道歉,朗如焜只是黑著臉,既不理她,也不理任何人。
談溦溦坐在船尾,眼睛盯著頭上的雲朵,發著呆。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那離奇的出身,想著媽媽那一句狠絕的話:“朗如焜一日不死,你就一日不得安寧,我不會饒了他……”
萬一有那麼一天,朗如焜死在了媽媽的槍下……
只要想一想那情形,談溦溦就忍不住打冷戰!
朗如焜不知道她心裡正波濤翻滾,他只看到她呆呆的樣子。從他在大寶島上見到她,她就是這樣一副心不焉的樣子,好像他來與不來,她根本不在乎!好像她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他在大寶島上壓抑下去的怒火,這一刻又升騰了起來!
這個女人!她是不是要氣死他才肯罷休?
他們很快回到了慕提島。船剛一靠岸,朗如焜就抓起談溦溦,跳下船去,甩下衆人,先回了城堡。
遐兒害怕朗如焜傷害談溦溦,一路急奔,追回了城堡。可她還是慢了一步,就在她追到談溦溦的門口時,朗如焜在她的眼前摔上了門,並且“咔噠”一聲反鎖上了!
她趕緊拍門:“喂!你出來!你把我這個女朋友放在眼裡嗎?把門打開!是我求溦溦姐幫忙的!你要發火衝我來!”
“你先回房呆著去!我一會兒找你算帳!”門突然開了一條縫兒,朗如焜探出一個頭來,喝斥了遐兒一句,又退回屋裡去,“呯”地關了上門。
遐兒企圖和他搶著開門,卻被後趕到的韋野平拽住。韋野平拖著她離開:“你惹禍了!還不知死活?回去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