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溦溦看到朗如焜,還吃了一驚,不禁開口問:“哎?方玉倩呢?”
“我讓小雄在你病房門口轉了幾圈,引起她的注意之後,又讓小雄跑出醫院去,方玉倩果然是一個盡職的好警察,她追出去了。”朗如焜懶懶得說道。
“卑鄙!”談溦溦罵了他一句,“我警告你,我這條腿可是因爲你受傷的,你可不能再亂來,否則你真的是畜牲不如了!”
朗如焜打量了她一下,咂嘴道:“其實我如果想亂來,也不會弄到你的小腿,你大可以放心……”
“我不是說那種亂來!”談溦溦差點兒從牀上跌下去。
朗如焜弄作驚訝道:“哦?亂來還有別的意思嗎?我以爲我現在把你劫走,就叫亂來呢。”
談溦溦騰地紅了臉,一股氣頂在喉嚨那裡,瞪著朗如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朗如焜邁開大長腿,走到病牀邊上,低頭看著她,說:“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我纔沒有救你,我要自己保命而已。”談溦溦扭著臉,倔強地說道。
朗如焜壞笑了兩聲:“是嗎?那你自己跑好了,還拖我的手幹什麼?”
談溦溦回憶了一下,自己發現那輛車衝過來的時候,好像在轉身逃跑的瞬間,的確是拉住了他的手。她也說不上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或者說她大概什麼也沒有想吧。
“沒什麼,習慣而已,就算當時站在我身後的人是一個要飯的,我大概也不會撇下他不管吧。”談溦溦故意裝出不屑的樣子來。
“女人,要飯的人肚子都吃不飽,大概也沒有什麼閒情逸致追著你滿世界跑吧?”朗如焜冷笑著說道。
“我又沒讓你追著跑……”談溦溦的心裡突然有一絲小甜蜜,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流露出來。
“嘿,女人,你都不關心是誰讓你受傷的嗎?”朗如焜看著她彆扭的表情,勾起了脣角。
“不是龍叔嗎?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們兩個互相追殺嗎?”談溦溦從始至終認爲這事是龍叔派人乾的,因爲這事兒很明顯,朗如焜一日不死,龍叔的地位就不穩。
可是朗如焜卻輕蔑地笑了:“你這個臥底警察的腦子,也不過如此而已,龍叔要想殺人,會用這麼蠢的辦法嗎?必然是有些人狗急跳牆,一時想不出好辦法,又等不及讓我死,纔會做出這種明目張膽的事來。”
“誰?這個世界上除了龍叔,還有誰這麼希望你死……哦……不會是……”談溦溦問到這裡,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朗如焜看著她恍然大悟的表情,衝她肯定地點了點頭:“是的,你想的沒錯,就是他,狗急跳牆!”
談溦溦垂下頭,想了半天,說:“這話是你說的,我要親口問過才相信……”
她話未說完,朗如焜突然欺近,幾乎撞上她的鼻尖了,咬牙道:“女人!你敢爲了別的男人懷疑我?”
談溦溦微一擡頭,就和他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她趕緊又低迴頭,往後退了退,才覺得自在了。她說:“你這個人真是奇怪,爲什麼你說話我就要相信?我還不能去求證一下嗎?”
朗如焜先是不語,盯著她笑。
談溦溦覺得他的笑容那麼陰險,好像有什麼陰謀一樣,不禁心裡忐忑。
果然,就見他把手伸進衣兜裡。再伸出來時,手上就多了一隻小小的絲絨盒子。他把絲絨盒子打開,把談溦溦眼前遞:“爲什麼我說話你一定要相信?就因爲這個!你還記得它嗎?你逃得太匆忙,沒有帶上它,我把它帶來了,幫你恢復一下記憶。”
那絲絨盒裡,一枚鑽戒閃著耀眼的光,刺痛了談溦溦的眼睛。
這正是他送給她的訂婚戒指,在她離開慕提島前往大寶島赴宴的那天晚上,她站在抽屜前,拿著這枚戒指,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把它放回了盒子裡。
現在,他又把它拿了出來,她頓時有一種很驚悚的感覺,好像她被命運的神秘力量施了咒,怎麼也擺脫不掉眼前這顆發亮的石頭。
她扭過臉,看別的地方:“這個東西帶給我的都是痛苦記憶,所以拜託你把它收起來……如果有人願意要,你就送人好了,反正你現在身邊也有合適的人選。”
“它不能送別人,它就是你的,因爲這上面刻了你的名字,送給別人不合適。”朗如焜說著話,突然抓起她的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談溦溦使勁地掙回自己的手腕,試圖把戒指取下來,卻被朗如焜一把推倒,並被他壓住:“戴著!別摘!你不記得我曾經說過嗎?戒指在!手指在!”
這話談溦溦當然記得,只是他這個時候拿出戒指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喂!朗如焜,你是不是恨我恨瘋了?咱們可要講道理,龍叔背叛,他一定早有預謀,跟我一點兒關係沒有,我逃我的,他叛他的,我們又沒有串通,你不好把他的錯栽到我的頭上。”談溦溦覺得,自己有必要把這件事的道理講清楚,以免朗如焜總覺得是她害了他。
朗如焜倒是一副不太介意的樣子:“你說得對,你逃你的,他叛他的,的確是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你和我是有關係的,這件事並不能因爲你離開了慕提島而有所改變,我們訂過婚,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解除婚約,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談溦溦簡直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朗如焜,你要幹什麼?我們倆兒的關係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提這個婚約做什麼?”
朗如焜悠然地在病牀邊上坐下來,瞇著眼睛看著談溦溦:“我們的關係怎樣了?沒怎麼樣啊!不就是你離開了慕提島一陣子,而我用這一段時間處理了一些事,所以我們分開了兩個月嗎?一輩子那麼長,兩個月算什麼?這對我們的關係有什麼影響嗎?”
“你……”談溦溦張著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以爲經過這一次事情,她和朗如焜就算是徹底完蛋了
,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在提婚約的事,他是不是故意在羞辱她啊?
“對!我!你的未婚夫!你沒看錯!”朗如焜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驚疑不定的她。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杜奮衝了進來。
兩個男人一見面,真是分外眼紅。杜奮幾乎不假思索地拔出手槍來,瞄準了朗如焜。
談溦溦一看杜奮掏槍了,趕緊把朗如焜把自己的身後拉,邊拉邊對杜奮解釋:“師傅不要衝動,他只是來看看我傷好了沒有,他沒有傷害我。”
朗如焜則十分配合地躲在了談溦溦身後,壞笑著看杜奮:“杜警官,你可不能亂開槍啊,我現在可是良民,再說了,我老婆會保護我的!”
杜奮見他這個樣子,眼睛更紅了。
談溦溦覺出不對來了,趕緊往旁邊閃,並且辯解道:“你只是不想你們兩個在醫院裡打起來啊,我可沒有要保護你,出了這個門兒,你被打死我都不管。”
“那我就不出這個門嘍,我今晚就住在這裡了。”朗如焜說著話,從談溦溦的肩膀上探出頭來,衝著杜奮眨眼睛。
杜奮氣得臉都綠了,卻也不敢真的開槍。
晚上,他本來正在開會研究案子的事,可是方玉倩突然打電話來,說有可疑的人接近談溦溦的病房,她一路追趕,追到了醫院附近的公園裡,請求他派人支援。
杜奮馬上想到,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否則嫌疑人被發現後,直接逃掉就好了,爲什麼往公園裡跑?
所以,他派了幾個人去支援方玉倩之後,自己就跑來了醫院,果然看到朗如焜在病房裡。
他恨朗如焜恨得牙癢,可是他又不能把他怎麼樣。因爲朗如焜自從出獄後,一直躲在慕提島上,沒有從事黑幫活動。即便有,他現在也沒有證據。
警察沒有證據是不能抓人的。
他只能說:“我懷疑你會對傷害溦溦,所以請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裡。”
杜奮越生氣,朗如焜越笑得開心:“杜警官,我們兩口子談談心,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傷害吧?我也沒有那麼傻,我不會傷害自己的女人……哎,你是不是嫉妒了啊?左一棒右一棒,就是打不散我們這一對鴛鴦,你的心是不是在流血?”
談溦溦趕緊回頭打他:“別胡說!誰跟你兩口子?誰跟你是一對鴛鴦?你別躲在我身後,你趕緊離走吧!”
“不是你把我拉到身後保護起來的嗎?出了這個門兒,我怕被杜警官會殺我滅屍。”朗如焜賴在談溦溦的身後,說什麼也不肯出去。
談溦溦看著杜奮想要殺人的眼神,忍著腿痛,用力把朗如焜推了出去:“趕緊走吧,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再不走的話,不用我師傅動手,我先打死你。”
朗如焜被推了出去,表情無奈又委屈,舉著雙手,往杜奮的眼前靠近:“杜警官,請把槍放下好嗎?我要走了,你舉著槍累不累啊?別擦槍走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