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我能跟你談談嗎?”馮雁菲鄭重其事的看著兒子,事情到了這份上,她覺得她必須跟兒子作一次掏心掏肺的長談。
“進來吧。”洛巖楠這才把母親讓了進來。
馮雁菲進來,也不落座,只是苦口婆心的跟兒子說了一大堆大道理,末了,她道,“兒子,我之所以要跟你說這個,是想提醒你,一個人的成功,有很多因素,不能因爲過去了,就覺得那些曾經幫助過你的人沒有用了,可以視而不見。事實就是如此,現在和過去是密不可分、不能夠忽視的。”
“媽媽,你怎麼突然想跟我說這個呢?”洛巖楠道。
“因爲,因爲我把你撫養大,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我的洛巖楠翅膀硬了,可以自己飛了。你可以說撫養是我的責任,這我能接受。可是作兒子的,對他的母親難道就沒有任何責任嗎?媽媽到了今天,已經老了,二十五年來的辛勞,疼愛,關心,這一切,在你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愛面前,顯得多麼蒼白!今天,衡舒瑤成了你的一切。那你能償還,你的媽媽給你的這些愛嗎?這麼多年來我爲你操碎了心,度過了多少不眠之夜,你知道嗎?你能盡到你的責任嗎?既然你已經變得如此自私,那媽媽,媽媽能不能也自私一回?”
“媽媽,您沒必要那麼較真。”洛巖楠說到這兒,這時書桌上電話響了。
洛巖楠趕緊去接,“喂!”
“喂,我,我要找洛巖楠醫生,他在嗎?”顧楹鬆忍住劇痛給洛巖楠打了電話。
“我就是。”洛巖楠隱約聽出是顧楹鬆的聲音,心頭猛的一緊。
“洛巖楠,洛巖楠,我是顧楹鬆,你趕快來北京,第二人民醫院,快點,快點。”顧楹鬆聲音急促。
“衡舒瑤怎麼樣?”
馮雁菲本來她已經離開書房了,聽到兒子在提衡舒瑤的名字,這會兒又轉回身來。
“洛巖楠,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說,我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你趕快來北京,快點,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因爲劇痛,顧楹鬆快要撐不住了。
“可是……”
“別可是了,馬上過來吧,洛巖楠,要快,快,快呀!”
掐指算來,從他與衡舒瑤那一夜激情到現在,如果衡舒瑤當時恰好懷上了他的孩子,那麼,這時候就該是預產期了。洛巖楠感覺到了情況的緊急,“好,我馬上出發。”
洛巖楠剛掛上電話,馮雁菲便問,“你要去哪兒?”
“北京!”
“爲什麼?你不是剛從那兒回來嗎?”
“這一趟我一定要去!”洛巖楠沒心情解釋那麼多,說完離開書房,回房間收拾。
“巖楠!”
馮雁菲哪裡叫得住兒子,她只好跟在他後面。她拿定了主意,一定要阻止兒子的荒唐之舉。
***
顧楹鬆忍住劇痛打完這個電話,立即就滑倒在醫院走道上。
有護士路過,急忙過來攙他,“快點來人哪,快點!”
“快把擔架拿來!”
顧楹鬆被送進了急診室。
***
鄭思浩回家了,他臉上的傷已經治癒了,面貌跟當初一樣英俊。
掏出鑰匙打開家門,看到母親王佩蘭孤伶伶的躺在躺椅上,鄭思浩不覺心裡一陣發酸,“媽媽!”
聽到呼喚,王佩蘭睜開眼,一看是兒子回來了,立即從躺椅上站起來,快步迎上去,雙手圈住兒子激動得哭出了聲,“思浩,思浩,兒子,你去哪兒了?你撇下我一個人去哪兒了?”
“好了,媽媽,您的兒子永遠不會撇下您的。”鄭思浩輕輕擁開母親的懷抱,“我一直都很擔心您的情況,我今天還能活著,都是爲了您。”
“別這樣說,兒子,你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王佩蘭淚眼婆娑地看著兒子。
“好了,媽媽,別再哭了,我這不回來了嗎?”
王佩蘭笑著點頭,抹去眼角的淚水,“對,兒子,雅思來了,幾分鐘前剛走。”
“雅思?她說什麼了?”
“她沒說什麼,你餓了吧?”
“是啊,媽媽,我都快餓死了,很長時間,我都沒吃過您作的飯了。”
“好的,馬上就好。你等等。”王佩蘭轉身,擡手抹去不斷涌出的淚水,“兒子,雅思,好像心事很重。”
“她,有沒有具體說是什麼事?”
“沒有,她什麼都沒有說,好像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以前她跟我們生活過,我覺得,那家人好像因此不接受她,我想?,他們可能是懷疑你們……。”王佩蘭哀傷地嘆了口氣,“這孩子的命可真苦啊,可我們知道,她很清白!你,你去找洛巖楠說說吧。不然,雅思這孩子還要忍受這委屈到什麼時候?”
“不!一個人要是起了疑心,就很難消除了。”
“思浩,兒子,你應該去找他試一試,這樣對雅思是不公平的!”
“不!媽媽,我再也不想去他家了。”
“可是,雅思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是有責任的!你忍心看著她這樣嗎?”
“這沒有用的,媽媽,只要是因爲我就無法解決。我去找洛巖楠說,事情只會是越描越黑。好了,媽媽,我快餓死了,我們作飯吃吧。”
“好,來,跟我來,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