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延興在將各式甲冑,拼命賣往各處,賺取鉅額利潤的時候,在揚波軍中,裝備的鐵甲,卻越來越少起來。
畢竟,鐵質(zhì)的甲冑,在面對火器超強的穿透力時,只能起到一點聊勝於無的作用。
然而,在先後取消了全身甲、半身甲、鑲嵌鐵甲頁等諸多配甲之後,王延興卻將兩處的防護,保留了下來:其中一處,就是頭盔。
準確地來說,頭盔不但是保留了,而且,還有所增強。
因爲,給揚波軍戰(zhàn)士配發(fā)的,不再是鐵盔,而是鋼盔!
這種用低碳鋼衝壓成型後,在經(jīng)過熱處理的鋼盔,抹上油脂後,油光順滑,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好東西。
當然,再好的防具,也防不住炮彈。
可對樹炮的散彈和遠距離的流矢,的防護能力卻是有不錯的。
事實上,這便是針對樹炮,特意準備的!
畢竟,現(xiàn)在揚波軍控制地的四周,各軍鎮(zhèn),家家都有了樹炮。
只是大家都覺得樹炮強大,可最開始搞出這玩意的王延興,卻心知肚明,這樹炮粗一看,威力大,實際,缺點更大!
首先,最致命的第一點,便是樹炮氣密性極差,火藥燃燒生成的火氣,大多被白白浪費掉了。打出來的散彈的速度並不快。別說無法跟步槍相比,便是比手銃也要差了許多!
再加上樹炮炮身也不長,無法對散彈和火氣進行有效的束流,所以,打出來的散彈,出了炮口後,便呈發(fā)撒型噴射。
等到距離炮口五十步遠的地方,絕大多數(shù)子彈,都已經(jīng)飛上了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所以,遇到敵人發(fā)射樹炮時,只需趴下,便可躲避絕大多數(shù)的散彈。
如果腦袋上再頂一頂鋼盔,那就算是被打中了,也大多可以避開要害處。
另外,的一處甲冑,卻不能說是專門的甲冑了,而是在軍服的肩部,襯墊了一塊雙層的牛皮甲,算是對鋼盔的補充。
當然,雙層的牛皮對子彈的防禦能力,肯定是不如鋼盔的,不過,在六十步外,也足夠消耗掉子彈的大部分威力了。
若是還有有效的掩體作爲遮擋,那這準備時間長,射程短,威力小的樹炮,能產(chǎn)生的殺傷效果,便是零。
所以,三門樹炮施放過後,衆(zhòng)戰(zhàn)士同時臥倒,竟然只有當先的一個火槍兵的肩上中了一彈。
若是正面陣戰(zhàn)之時,這戰(zhàn)果,大概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在城樓的陰暗處,透過觀察孔注視著這一切的馬明看到了,更是心中一陣抽搐:難怪王延興不限制使君買樹炮,原來是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而那應對之策是那麼簡單而有效:趴下!
就在他正在感慨之時,前翼軍的兵士已經(jīng)在準備要去更換樹炮了,他們兩兩地擡著新樹炮去更換用過了的廢炮。
可就在此時,一直在後面掩護的火槍兵卻開槍了。
“砰……砰砰……砰……”剛站定的前翼軍士兵,應聲中彈,翻到在地上!
孃的!趴著竟然還能反擊?
不過,但凡火器發(fā)射完總是要再裝填的!切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了!
“衝上去!殺!”他顧不得自己的安危了,連忙大聲叫了起來。
聽到馬明的號令,原本就躲在火器隊後面的橫刀隊,立即一擁而出,朝城牆上的揚波軍殺了過去。
這個方向的橫刀隊一共有差不多兩百人,烏壓壓地衝過來,滿城牆的都是人!
這可不是自己這十五個人所能抵擋的!
“撤!”衆(zhòng)火槍兵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返身就逃。
當然,這無可厚非,打不贏的時候,自然是要撤的。若是非要以十五硬扛兩百,那不是勇敢,是愚蠢!
然而,別人都順利地逃了,可是有一人,卻遇到了麻煩,那人便是肩膀受傷的塗狗子。
肩膀上的傷處,鑽心般的痛。但是此刻塗狗子卻顧不得痛了,他必須馬上撤退。
然而,終究肩膀上的傷,讓他一條胳膊沒有了力氣,沒能利索地爬起來,等到他終於單手將自己撐起來的時候,追過來的前翼軍,已經(jīng)到了眼前。
見逃跑無望,他選擇了直面眼前的敵人。他向前挺起槍刺,準備跟敵人同歸於盡。
“抓活的!帶過來!”
就在此時,馬明的聲音再次從後面響起。
已經(jīng)到了他眼前,準備將他殺死的那幾個前翼軍,將手中的橫刀一抖,輕易地將無力的槍刺擋開,然後幾人撲上,將塗狗子壓倒在地,然後幾個人連踩帶踹一番後,纔將塗狗子,連同他的槍一起,一番拖拽,往城樓帶去。
前翼軍的人,抓了塗狗子後,幾人將塗狗子送去見馬明,其餘的人,繼續(xù)朝前追去。
喊殺聲,喊得震天響。
然而,揚波軍怎麼可能只怕十五個人過來奪北城門?就在他們追了百來步後,突然看到前往,出現(xiàn)了許多揚波軍的火槍兵。
“趴下!”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一衆(zhòng)前翼軍還不知道這是何意,而在他們前面拼命逃跑的那十幾個揚波軍士兵卻應聲倒地,十幾個人,齊齊地一個匍匐,朝前撲倒。
幾乎是與此同時,“砰砰砰……”
一陣密密麻麻的砰砰聲適時地響起。
在前面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的,擠得密密麻麻的幾排揚波軍火槍兵,輪流開槍射擊。
一陣響聲過後,那衝殺在最前的前翼軍士兵,就如被鐮刀割到的韭菜一般,一茬一茬地倒下。
站在這邊城樓,看著動靜的馬明看到,這短短的一瞬,起碼有三四十人沒了……
看著自己的兵士,就這般殞命,馬明急得睚眥決裂,雙手緊握拳頭,狠狠地砸在城牆上。
最後的理智讓他著急地喊道:“鳴金!快鳴金!”
“叮叮叮……”的打擊聲立即在城頭大作。
不過,不用他鳴金,那波前翼軍已經(jīng)開始敞開腳丫子往回逃了。
然而,就在他們還沒跑多遠,這邊揚波軍的火槍陣已經(jīng)進行了輪換了,又是一輪絡繹不絕的砰砰聲響起。正在逃跑的前翼軍,又刷刷地倒下好幾十人。
不過,等這輪槍聲響過之後,那些殘存的前翼軍已經(jīng)跑到差不多百步遠了。
到了這個距離,再輪換打一輪排槍的意義已經(jīng)不大了。
到了這時,揚波軍才散了剛剛那種密集的陣形,換成前後縫隙空間較大的陣形,向前推進。
不過,等他們再次來到那個城樓和城牆的結合部百十步遠的時候,看到那城牆上,齊齊地排了五門樹炮。
“拙計還想重演二次嗎?”領兵的都頭見狀,輕蔑地一笑,招了招手,立即跑過來八個人。
只是,他們手中拿著的武器,卻不是火槍了,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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