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商人的人都比平常人要有戒心的多，對於幫助了他們，實際上自己卻撈不到什麼利益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無論蕭文凌在民間的有多麼好，還是說在商人之中又有多大的重量，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他們對此還是頗有疑惑，在他們心中，上或許可以成爲像蕭文凌所說的那麼美好，卻也能成爲一張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大網。

“暫時便是這樣。”蕭文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之中還是有不少人厭惡我的，畢竟也因爲我的一句話讓你們損失了許多，不過麻煩你們用良心想想看，那份用銀子買不到的尊重，還有最近的生意是否好做了一些？都自行考慮一下吧。”

看著衆人面面相覷的樣子，他頓了頓道：“換來別人的真心對待，這不就足夠了麼？爲平民出錢繳稅，除了地位提高，名聲好了許多之外，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利益，很多人是這樣想的吧？”

他環視了衆人一眼，冷哼一聲道：“膚淺！太膚淺了！賺的人還不是你們！你以爲平民省下來的稅錢到哪去了？爲了改善生活，自然還是多花些錢在商人這裡，即便比起以前還是有所虧損，實際上真正也不會虧到哪裡去吧？在座的各位自己心中有數的，既贏的了尊重，又還能繼續賺錢，心態擺好便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這實在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說出來的話，聞名不如見面，從開始的古怪，到現在給人的壓迫之感，都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確不容小視，或多或少的理解了傳言之中的事情。

“總之這個商會的發展，還有某些特別之處，不過這點還要等到皇上的判斷下來。”蕭文凌點了點頭道：“實際上促進你們的發展，對於我來說也是也是一大臂力，突厥緊逼，我也需要爲國庫籌到銀子纔是真的，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你們了，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沒用，有國纔有家，若是國都亡了，便是再多銀子也是無用。”

“夠了！”便在這時，卻是有人站了起來，大聲道：“少說這麼一堆大道理，原本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正應證了那人說的話，蕭文凌你根本便是居心不良吧？老早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本來大家做的好好的生意，突然稅收便漲了許多，憑什麼我們便需要給平民付錢？這也太不可理喻了，當初他們可曾是如何作踐我們的？！”

“章靖中！”錢俊鵬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些人可是他帶來了，若是激怒了蕭文凌，自己也逃脫不了干係，更何況對於蕭文凌此人來說，還是存在一定的好感的。

這便對了，蕭文凌看了水無念一眼，對視了一下，默契的點了點頭。

看到極力發展商業的皇子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或多或少也從皇上那裡打聽了一些消息，在知道沒有皇上明確支持的前提之下，便是這個時機纔是爆發之時，內部的團結很重要啊，在沒過多接觸之前，先從內部瓦解，便是換了自己的話也會從這裡想主意。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章靖中要不是被收買了，便是被誘導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來拆臺的。

“哼！你們也別報著看好戲的心態。”章靖中冷笑道：“在這裝什麼好人？大家都是爲了各自的利益而奔波，誰敢說當初皇上改了商人的徵收稅的時候不惱火？單單一個名譽問題，可以讓我們受到利益損害，這根本便是得不償失。”

衆人頓時啞口無言，在他的質問之下確實無言以對，商人都是以金錢作爲第一基礎的。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蕭文凌神色不變，只是輕輕的問了一聲。

這種鎮定讓人動容，疑問的語氣彷彿理所當然的對話一般，饒是章靖中蓄勢待發也不由微微一愣。

“你這假仁假義的僞君子。”

“不，你可以叫我真小人。”蕭文凌攤了攤手，顯得並不是很在意。

“蕭將軍——”錢俊鵬也是瞠目結舌，發展到這一地步，這也確實是這裡所有人沒有預料到的。

“什麼啊你——”章靖中也是一陣語塞，面對這樣直白彷彿供認不諱的回答，一時之間也掌握不到方向。

“抱歉，我可從未說過我是什麼謙謙君子。”蕭文凌搖了搖頭道：“我自問沒有趙修若的那般氣度，若是讓你誤會的話，那麼我還真是抱歉了，不過啊，你也得明白一點，我蕭文凌雖然不是什麼好鳥，但也到不了僞君子那種地步去，從頭到尾我也未給自己去辯解過什麼，民間怎麼傳聞都不關我的事，在這裡我只要明白自己應該做好什麼事。”

他頓了頓，冷冷笑道：“我可不是道貌岸然之人，有自己的慾望，也有自己的脾氣，被別人嘲諷也會動怒，即便算計什麼我也會事先給你說明我在算計你，我便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說，即便你叫我真小人我也沒有意見，最爲重要的是，究竟你要向我表達什麼？我的做法不能讓你接受？還是說你從根本上便當我是個僞善者，來拆穿我的真面目？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已經做好了。”

沒有絲毫辯解，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一般，雖然聽起來不太舒服，卻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你——”章靖中一陣啞然，對於毫無顧忌自爆自家醜事的男人，他也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卻是咬了咬牙道：“不管你是僞君子也好，真小人也好，你都狼子野心，要不然身爲將軍的你爲何不呆在軍營，反而給我們這些商人商談，甚至搞一個商會，說什麼聯合起來各取所需，實際上的目的根本便是我們這羣商人的銀子吧？！”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譁然，老奸巨猾不假，現在想來，若是蕭文凌用商會的名義將他們聚集起來，然後從中謀奪他們的財產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想必賺錢來說，拿別人的銀子不是更來的快捷麼？

“哦？”蕭文凌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沒想到某個皇子說到了這個地步，倒真是讓人頭疼呢。

“不要胡說八道了！”錢俊鵬連忙站了出來道：“蕭將軍不是這樣的人，要知道上次蕭將軍還主動放棄了與我的合作，說是反對壟斷的做法，他是一個很爲別人考慮的將軍。”

反對壟斷？！得到這消息的商人們既震撼又慶幸，同時心中還泛出了一絲古怪，這個世上當真會有人會拒絕這麼最大化利益的人嗎？

“若是不這樣做，他又怎麼能理所當然的說出組建商會的話，莫要被他騙了。”

他這麼一說，錢俊鵬也啞口無言了。

比起相信人，更容易驚疑的衆位商人，蕭文凌也頗爲頭疼，老奸巨猾的官員們還能依賴皇上來說話，但相對與商人們，擡出皇上來只會多出更多驚弓之鳥而已。

“好吧，既然你將話講到這個地步，那麼我也沒必要留情面下去了。”蕭文凌淡淡搖了搖頭道：“我先來問你幾個問題，對我產生懷疑是自己的因素，還是別人告訴你的？”

“呃？”章靖中遲疑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道：“兩者都有吧。”

“哦。”蕭文凌應了一聲，又摸了摸下巴道：“那麼你又是爲何懷疑我的呢？我幹了什麼沒有信用的事？我損害了商人的利益？還是我說的話全是無憑無據，讓你感覺不到真實之感？”

“這——”章靖中對於一連竄的問話倒也一下反應不過來，好半天才搖頭道：“你的話里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相信的地方。”

其實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多人心中已經瞭然了，在民間蕭文凌的口碑甚好，要是以這種方式去相信蕭文凌的話，那麼他的話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心中倒是釋然了不少。

“那便是說我說話無憑無據了。”蕭文凌皺起了眉頭，冷冷的看著他道：“那麼，說我在欺騙大家的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在騙人，對於我來說，錢多了不過是一堆數字，當真以爲我會因爲這種可笑的理由將你們召集起來，還是說本將軍可笑的閒的無聊陪你們玩什麼商會遊戲？！”

步步緊逼的質問讓章靖中一陣驚慌，卻是用將軍的繁忙將他後面的話都堵上了，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你不是認爲我損害了你的利益麼？”蕭文凌冷冷的看著他道：“去，將你至今損失的銀子給我報個數上來，我全部退給你，以後也不會讓你爲平民出半分稅，只不過你的事我會與皇上說的，讓他詔告天下，以你爲榜樣者都可以取回他們損失的銀子，不過同樣的，你們的名字也會編進一個新的名冊，倒也不會拿你們怎麼樣，只是說一下你們不再支持平民而已。”

“什麼？！”這種代價會更糟糕的，真是如此的話，聲名還不得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