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洪羽？”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水無痕微微一呆，名字根本不熟悉，但是這個姓卻是一下閃進了腦海之中，再聯想到他那似曾相識的武功，臉色頓時一變，聲音冷了下來：“莫非你是姜家的人？”
“哦？”姜洪羽臉上閃過一絲古怪之色，看著他道：“當真是沒想到啊，纔剛大龍朝，便有人說出姜家之名，我可不會覺得姜家在幾百年後還會這麼有名，你會知道除非你是——，啊對了。”
他頓了一頓，眼睛直直的看著水無痕手中拿著的巨劍，恍然大悟般的道：“原來如此，那柄巨劍，你是水家之人！”
“這麼說來，你們姜家已經投靠突厥了？”頭一次的，水無痕臉上真正帶起了一絲殺意，“現在是爲了突厥而打著某些不可告人的主意？快滾，看在以往世交的份上，我可以當作沒見過你。”
“哈哈哈哈，多麼自大的話。”姜洪羽發出了一陣嘲笑，冷笑不迭的看著水無痕道：“當年你們水家也是這麼大仁大義，還是說明哲保身？並沒有參與過圍剿姜家一事便行了嗎？現在子孫後代又擺出一副聖人的樣子，實在是令人作嘔。”
“......”沉默了一下，水無痕看著他道：“或許你說的都是事實，那麼，又與我何干？幾百年前的事情真正如何誰也不清楚，我們得知的不過是祖上傳下來的片面之詞，即便是沒幫姜家那又如何？現在的姜家可與我有過什麼過節？倒是你們一出來便站到了敵對立場之上，我只是單單將你驅除出境而已。”
“真能說嘛。”姜洪羽臉上掛著滿是嘲諷的笑容，“這個時候你們水家竟會插手朝廷之事，恐怕也是覺得大龍朝命數已盡了吧？與其力挽狂瀾還不如跟我們合作，當年我們姜家與水家並沒有什麼過節，你們的目的不過是平民安心過上日子而已，與我們姜家合作的話，那麼——”
“你們不是爲了突厥？”
“呵呵，我可什麼都沒說。”對於水無痕的敏感程度，姜洪羽稍稍訝異了一下，又攤了攤手道：“你們的希望都放在一個名叫蕭文凌的人身上吧？這個人我倒也瞭解了一些，確實，此人的頭腦非同尋常，在王庭之中把阿史那卓雲還有可汗都玩弄在鼓掌之間，但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聰明一些吧，跟誰合作纔是正道？”
他嘴角微微上翹起來，緩緩道：“我們一個姜家，還有從屬我們的軍隊，光是他一個人能夠應付的嗎？哼哼，別忘了當初我們幾個世家的下場，皇權是個什麼東西？！無聊至極，當年的楊家還不是風頭鼎盛，結果一夜之間便滿門抄斬，依靠蕭文凌這樣的人——”
“那與你們合作，不是更是自尋死路？”水無痕冷冷的看著他道：“最重要的是，那個傢伙根本沒有野心，我的弟弟是那麼的信賴他，當哥哥的至少也要爲他們做幾件事，趁我還沒有殺意之前快滾。”
這個混蛋倒是精明，水無痕知道，剛纔他說的話不過是試探之言，拐彎抹角的打聽蕭文凌是否有聖物之力。
哎呀呀，一下被轉開了話題，當真是優秀家族出來的子弟呢，姜洪羽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道：“聖物的力量，那個人有沒有？”
“那你們姜家又有沒有呢？”水無痕反問道。
“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不相信。”
“那麼你還問什麼呢？”
“原話奉還。”水無痕將巨劍在地上敲了敲，“沒時間與你磨嘴皮子，快些出境吧？”
“那可不行，我還有沒辦到的事呢。”姜洪羽咧嘴一笑：“還有一些事等著我去辦，你總不能讓我萬里迢迢的跑來一趟，什麼事都不幹就灰溜溜的跑回去吧？那你要將我姜家的地位置於何地？”
“少囉嗦，快滾！”皺起了眉頭的水無痕眼裡已是浮現出了殺意，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呀呀呀，好可怕，好可怕喲。”姜洪羽輕輕搖了搖頭道：“你有你水家的使命，我有我姜家的使命，老實說我也不願呆在這裡，但是父命難爲呀，逗留幾日，將該知道的知道了，我會自動離開的。”
“看來言語無用了。”水無痕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道：“不要拿我將你相提並論，家族什麼的我纔不管！”
“然後——”他的一隻手放在了白布之上，冷聲道：“做好心理準備吧，接下來我會以必殺你的心思與你決戰。”
“......”姜洪羽這時卻是沉默了下來，只是古怪的看著他。
“也是到了出鞘之時了。”水無痕這時便欲將白布解開。
“喂，這是什麼情況？”便在這時，一聲聲音傳來，頓時讓兩人都吃了一驚。
“蕭文凌？”回頭一看卻見蕭文凌站在後面，臉上帶著笑嘻嘻的笑容。
“呵，這不是蕭將軍嗎？”姜洪羽面色只是微微一訝，便恢復了常態。
“原來你認識我。”蕭文凌走上前去，看了水無痕一眼，卻見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將白布繫上。
“咦？你這是在給你的劍包紮傷口嗎？”蕭文凌大驚小怪似的問了一句。
“你當將軍當傻了？”
“既然沒有問題，爲何不打了？”蕭文凌擺了擺手道：“兩位千萬別顧慮我啊，我只是來打醬油的，繼續繼續。”
他這麼一說，兩人的鬥志反而更低了，水無痕打個哈哈，直接將巨劍放回了背上。
“切，真掃興。”蕭文凌撇了撇嘴，看來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啊，錯過了精彩好戲，都是剛纔心情太急躁了一些，貿貿然的行爲可不像自己的作風，往著偏僻的地方走，卻聽到了巨大的響聲，過來一看，正巧看到了這一幕。
“你不在突厥好好的呆著，跑這來做什麼？送銀子嗎？沒有個千萬兩什麼的我纔不收呢。”蕭文凌一臉的正經。
“你見過我？”這次倒輪到姜洪羽出聲了。
“哼，你們那點小伎倆能瞞得住我嗎？”蕭文凌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些，“你不就是那個姜什麼來著——那個，叫啥來著？不好意思，記性不好，一下子想不起來。”
“姜洪羽。”姜洪羽臉色有幾分不好看，沒想到他竟會知道自己，這樣一來，反而沒有什麼優勢了。
“啊，對了，姜洪羽。”蕭文凌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這小鬼還太嫩了一些，一下便被哥套出來了吧，嘿嘿笑道：“在突厥的時候，我便察覺到你在注意我了，特別調查了一下，原來是姜家之人。”
“這怎麼可能！”姜家之事，在大龍朝應該屬於被隱藏的消息一類，他沒理由知道的。
“少年喲，眼見爲實，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你還要堅持己見嗎？”蕭文凌嘿嘿直笑：“聽說你最近閒得無聊，跑到大龍朝來了，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客，作爲大龍朝的將軍，我沒有理由不做一次主，待客之道的禮節可是從幾百年前便有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呀，怎麼樣少年，要不要來我將軍府喝上幾杯？”
“切，你這混蛋！”一直不弱下風的姜洪羽終於皺起了眉頭，“正如阿史那卓雲所說的那樣，當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
“啊哈哈，那還真是榮幸啊。”蕭文凌哈哈笑了起來，“被男人們喜歡的話，我也會很困擾的。”
“少胡說了，這次我只不過是聽從了家父的話過來，你不可能知道的。”
“哦哦，明明被我一陣好找的傢伙，竟然在我面前如此大言不慚，真讓我吃驚呢。”蕭文凌摸了摸下巴道：“哈哈，隨便了，你便當我不知道好了，反正人類相信的不過是自己想相信的東西。”
他這樣的說詞反倒更讓人生疑了，姜洪羽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這次有水無痕在他身邊，想查探出來還真是不容易。
“那我是來做什麼的？”
“聖物嗎？”蕭文凌倒是毫不顧忌。
“什麼？”面對蕭文凌直接的反問，姜洪羽也有些吃驚。
“不就是來探查我有沒有聖物能力麼？”蕭文凌背後的手指勾了勾，一根樹根頓時便在姜洪羽腳下破土而出。
腳下輕點，閃到了一旁，臉色頓時便拉了下來。
行動說明了一切，這個傢伙竟是毫不猶豫將能力給他看了。
“蕭文凌！”水無痕聲音帶著一絲嚴厲，絲毫沒有剛纔懶散的樣子。
“水無念的哥哥麼？”蕭文凌摸了摸鼻子道：“我早該猜到的，不過沒問題的。”
蕭文凌這麼信誓旦旦說了，水無痕也不再多說什麼，微微搖了搖頭，對於此人的計謀已經有了一定的見識。
“告訴我，這是誰告訴你的。”姜洪羽的聲音冷了下來，“突厥的時候知道我的存在倒也說的過去，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行跡？”
“誰知道呢？”蕭文凌一攤手，樣子頗爲無辜。
“你！”
“我的探子可真厲害。”蕭文凌又補充了一句。
“少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