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支小隊的分配完畢,站在微風(fēng)徐徐的山頂,青山綠樹,草地被風(fēng)吹過之後帶來的沙沙之聲,任髮絲隨風(fēng)飄揚,眺望著遠方,蕭文凌揹負著手一陣沉默。
“不是我偏頗,今日我並沒有要對親衛(wèi)隊有什麼話說的理由?!笔捨牧栎p輕搖了搖頭道:“相比暗殺小隊,親衛(wèi)隊更像是我的私人部隊,倒不是我不看重,暗殺小隊的危險性卻是要比親衛(wèi)隊大的多了,所以今日我還是主要講講暗殺小隊的方針。”
望著站在山崖上的男人,兩百名士兵站的筆直,傾聽著蕭文凌的話,層出不迭的訓(xùn)練已是讓他們精神一震,始終相信只要有蕭將軍的訓(xùn)練,一定能夠變強,這是他們看到的事實證明出來的。
今日蕭將軍並沒有穿上軍服,不過看他的神態(tài),應(yīng)該是很重視這兩支小隊發(fā)展,不過蕭將軍每次的訓(xùn)練都是有些太過恐怖,時常被他折騰的要死要活,對於接下來的訓(xùn)練,他們又是期待又有些慌張,還有他也曾說,教官不是他自己,又會是誰呢?
“暗殺小隊成員,簡稱刺客?!笔捨牧栎p聲點了點頭道:“作爲(wèi)一名刺客,並不像是一名武士一樣光明正大的一決勝負,爲(wèi)了刺殺目標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偷襲,下毒,暗殺,甚至直接一路殺進去,不過前提是你要有這種本事,否則十條命都不夠用的?!?
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面色有些緊張的士兵們,蕭文凌摸了摸後腦勺輕哼道:“從某種程度來說,我算是個半吊子的刺客吧,我是用匕首的,比較喜歡偷襲,小時候也曾做過行俠仗義的美夢,只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寧願隱藏在某個隱秘角落,抽冷子給人一刀,雖說做刺客十分危險,但卻也有一種另類的安全感,特別是隱藏的時候。”
吳翔世等人聽的臉上一陣抽動,現(xiàn)在總算有些明白蕭將軍的性子了,簡直是笑裡藏刀的典範啊。
“刺客的存在是身份微妙的,很可能受到別人的唾棄,因爲(wèi)他行事歹毒,毫無章法,不管用什麼手段,取得對方性命即可?!笔捨牧栉⑽Ⅻc了點頭,又看著衆(zhòng)士兵道:“可他們的存在又是光榮的,刺客的一生基本都是在黑暗中度過,卻是始終在黑暗中尋找光明,要忍受著別人想象不到的苦楚,隨時可能喪命卻又將命賭在了未來,所以刺客們都是值得尊敬的!”
他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倒讓百名士兵有些受寵若驚了,呆呆的看著蕭文凌。
“好吧,說了些宣言,後面的纔是重點?!贝蛄藗€哈哈道:“老實說什麼刺殺手段,我倒是微微有涉獵一些,不過並不太擅長,所以我專程給你們請來了一名教官,專門叫你們一些技巧,我嘛,就稍稍提供一些潛伏,淬毒之類的技術(shù)吧,總之不管怎麼樣,刺客的要求有兩個宗旨,先說第一個,就是不折手段也要取目標性命,這是刺客的必修課!”
“不要看著我!”蕭文凌眼神鄭重的點頭道:“身爲(wèi)刺客便要有刺客的覺悟,無聲無息的刺殺才是王道,把那什麼狗屁的光明正大都給我丟一邊去,莫要侮辱了刺客的名號!聽到了沒有?!”
“是!”齊齊的響應(yīng)之聲,對此衆(zhòng)人自然沒有什麼不滿,若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他們也不會進暗殺小隊。
“還有一點就是!”蕭文凌臉色更加嚴肅起來,大聲道:“第二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無論成功失敗,若是一擊不能得手,立馬撤退,性命第一,不得拖沓,也不能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我要的是活著的人,而不是死去的刺客,記住這不是畏縮,而是保留實力,畢竟比起任務(wù)來說,我更希望暗殺小隊能夠完完整整的?!?
“這——”出聲的竟不是莫柳霞,而是夜天羽,難以置信的搖搖頭道:“這怎麼可以,蕭將軍,這樣可說不通啊,若是我們各個都爲(wèi)了自保,而放棄了任務(wù),那不是更連一個刺客都算不上,又何嘗不是破壞了刺客的榮耀?!?
“哦?說的不錯?!笔捨牧枭钜誀?wèi)然的點了點頭,又對他揮了揮手,冷哼道:“既然不想任務(wù)失敗,那麼就給我學(xué)好技巧啊!如果對自己的技術(shù)都不放心的話,那還不如給我好好呆在軍營之中,我要傳達給你們的並不是退縮之心,保命自然是第一,但是能夠一擊必殺才是你們真正應(yīng)該領(lǐng)會的東西,這種東西還要我來給你們專程解釋嗎?”
他這麼一說,衆(zhòng)人倒也能夠理解了,不過蕭將軍教什麼藏匿,下毒之類的,確實感覺和他性子挺像的呢......
“至於你們的教官?!彪S著蕭文凌的聲音,衆(zhòng)人將視線全部注視在蕭文凌的臉上,這個纔是重點,明明看到蕭將軍是獨自一人帶他們一同上山來的,這麼一個教官又會從哪裡冒出來,莫不是就是他們其中的一人?臉色不由古怪了起來,又是充滿期待的看著蕭文凌。
“雪小姐,想來想去,果然還是你比較合適吶?!笔捨牧鑲?cè)過頭去,彷彿是對著空氣說話一般。
雪小姐?衆(zhòng)人的眼神更加古怪起來了,莫非教官還是個女人不成?那麼在哪裡呢?左右四顧,過了許久,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噢噢,不出來了嗎?”蕭文凌摸了摸鼻子,直接坐在了地上,“其實我這個人很懶散的,而且又害怕危險,上戰(zhàn)場殺敵什麼的最可怕了,不行了,我覺得我還是常年休假在家好了,裝病我還是比較擅長的?!?
哈?蕭將軍是在鼓勵我們當(dāng)逃兵的麼?衆(zhòng)士兵一陣無語,即便是心裡想的事,也沒有必要全曝光出來吧。
“在左邊?!”蕭文凌一下子轉(zhuǎn)過頭去,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來...呃...?”
左邊空無一人,蕭文凌頓時一呆,卻見莫柳霞指著他右邊古怪的道:“你說的人似乎站在你的右邊?!?
“哦?”蕭文凌側(cè)過頭去,果然見到雪紫函面無表情的站在他的旁邊,不由哈哈一笑道:“什麼嘛,你還是這麼喜歡出人意料,真是個讓我捉摸不定的女人吶?!?
“不——”雪紫函看也不看他一眼,輕聲道:“只是你判斷性的失誤而已。”
“呃...”蕭文凌撇了撇嘴,這個妞還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啊,打了個哈哈道:“隨便你吧,不過這麼一來,教官總算是有了人選,好了,這羣小兔崽子正式教給你處理,該怎麼操練便怎麼操練,往死裡整我也不介意,總之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儘量放手去做吧?!?
喂喂,放手去做?蕭將軍說話也未免大不負責(zé)任了吧?衆(zhòng)人一陣無語,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人都未曾看清這個女子是什麼時候出現(xiàn)的,彷彿突然就多了出來,還有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彷彿仙子在世一般,即便是這些心智堅定的士兵,也不由微微的愣了愣神,很難想象,蕭將軍究竟是從哪裡找出來這樣的女子。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個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武功已是高深莫測,光從她那出場方式便已知道,更何況蕭將軍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
“不,我並不答應(yīng)?!毖┳虾f的一句話,差點沒讓隊員們昏了過去,不是吧,敢情這兩人還從未達成協(xié)議過?
“你不去不行,我們過去說話?!币膊坏妊┳虾卦挘捨牧枳灶欁缘南蚺赃呅腥?,在行到士兵們都聽不到的地方的時候,蕭文凌才停下來,苦笑的看著雪紫函道:“雪小姐,關(guān)鍵時候不要掉鏈子好不,麻煩你老人家快些去吧?!?
“不可能去的?!毖┳虾戳耸捨牧枰谎鄣溃骸拔視恢备悖贿^是保護你的安全,這點我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我沒有理由幫你訓(xùn)練士兵,那應(yīng)該是你自己的義務(wù)。”
“哦?那我——”
“若是你還是一些威脅之語的話,怕是要令你失望了,在這立場我是什麼堅定的,不會受你任何威脅。”雪紫函輕輕搖了搖頭道:“逍遙派的功夫概不外傳,一代只傳一女,所以你要是打這個主意的話,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了吧。”
“呃...?”蕭文凌有些**,他不找雪紫函商量,本就是抱著強制性讓雪紫函答應(yīng)的想法,倒是忽略了一些門派之風(fēng),聽她這麼一說,倒有可能打破自己的許多部署,不由頭疼起來,看著雪紫函古怪道:“當(dāng)真沒有一點通融嗎?”
“沒有?”雪紫函沒有絲毫餘地的便拒絕了,倒讓蕭文凌一陣頭痛,若是這樣的話又該如何是好,自己跟叔叔學(xué)的那些技巧倒有可能派上用場,但這畢竟是不同的時代,有著古武術(shù)這種神奇的東西,這樣一來,自己教的東西究竟有幾分實用之處完全是個未知之謎,帶上他們的性命,蕭文凌並沒有一點把握去賭,他也賭不起,一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