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凌的不出戰之言很快便在軍營之中傳的沸沸揚揚，褒貶不一的態度，不過由於蕭文凌此人聲望太高的原因，即便是有所不滿，也沒造成什麼大亂，還有一些蕭文凌的忠實信任者，謠言尚未傳出來，大多已是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單單因爲這樣的事，蕭文凌並沒有放在心上，在莫將軍特地來詢問理由的時候，蕭文凌也是默不作聲，只是聲稱自己願作副將，作爲輔助之用，在他們主張開戰的時候，蕭文凌主張的卻是調查清楚他們的底細由來。

一日攻破城池，這在大龍朝的歷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不顧衆將軍的說詞，蕭文凌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對方的實力是強勁所致，還是外力所致，這都要好好的分清楚，貿貿然的襲擊是不可取的，以這種謹慎的態度，又得到了黃將軍的贊同。

這些將軍更爲擔心的是，民心的問題，在這個時候軍營裡不做出一些表示來，會惹的軍心大亂。

實際上，在這最知情者莫過蕭文凌了，提出調查，也不過是自己行動的一種契機。

“那麼，這事由誰去做呢？”莫將軍環顧了一下四周，在一次將他們集結了起來。

情報的不足，這個時候還真是沒有誰敢貿貿然出手，在此蕭文凌卻也考慮了起來，在瞭解情形之上，要求的不過是將損失減少的最小，他考慮的問題要比其他人多的多，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考慮目擊問題。

蕭文凌是想推薦水無痕做主戰的，畢竟他也瞭解姜家，而且與自己也是熟識，這樣一來打起來也會方便了很多，若是說尋找看到真相的人，蕭文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牛浩秋，他生性耿直爲人又大大咧咧，說出去的話是可信的。

然而，唯一的敗筆便是，他與水無痕也是好友，這樣一來比較容易糾纏上感情的說詞。

而且水無痕與自己的關係也會成爲把柄，雖然有開國將軍之孫的名號擺在那裡，但也無疑是一個戰場的新手，要是真被莫將軍派出去的話，定也會引來不少閒言碎語，此戰卻是必定會有損失的，這樣疑問的聲音便會越來越大，對於日後的發展會起到難以估計的挫折。

那麼——，他看了四周一眼，站出來拱手道：“雖然這次我不打算做主戰，但我願推薦一個適合人選，我的部下水無痕，他乃開國將軍之孫，文韜武略齊全，頗有其祖父之風，我可以做爲輔助，參與這戰。”

“水無痕？”

在場的將軍唸叨了起來，此人進軍營的時候，他們之間也聽過這個傳言，據說是能用著開國將軍一樣的巨劍，武藝能與莫將軍不相伯仲，但這畢竟是戰場，一個人再勇猛也是於事無補。

“不行。”一個將軍搖頭道：“他還太年輕了，即便對戰略之事太過熟悉，也不過是一個從未出戰的人而已，這場戰關乎到民心所向，不是說他不行，而是覺得他應該再磨練一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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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也同意。”

衆位將軍紛紛附和，他們倒是沒有什麼惡意，便是換了自己也會擔心，本就是理所當然一般。

“確實——”莫將軍也是點了點頭。

“不過末將也有個提議。”蕭文凌站了出來道：“玉不琢不成器，我認爲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年輕人出戰也沒有什麼不好，衆位將軍的顧慮我也是心知肚明，我願在一旁當副將，另外再請黃將軍當作監軍，這樣一來可保萬無一失了。”

“哦？”將軍們微微一愣，便是在這被提到自己名字的黃將軍也是一呆，與蕭文凌的交情不過是泛泛之交，邀請自己當作監軍，還真是沒想到，本以爲會叫牛浩秋纔是。

黃將軍確實是最好的人選了，在軍營之中除了莫將軍是最爲老成，謹慎之人，他所看的東西，定會如實說出來，其他人也不會懷疑，打著這種小算盤蕭文凌點了點頭道：“黃將軍說是我們軍營的智囊也不爲過，有他參與的話想必也會能讓諸位放心的吧？而且這場戰不過是情報之戰，大家可以看看我提出來的人選實力如何，這不是兩全其美之計麼？”

衆位將軍沉默了下來，不得不說這個提議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衆將軍認爲如何？”莫將軍問了一句。

“我同意。”牛浩秋大大咧咧的出聲道，出去的都是他的朋友，無論是誰他都放心。

眼見有人同意，其餘將軍也不好再說什麼，紛紛答應下來。

“那黃將軍呢？”莫將軍看向黃將軍道，“你願不願陪同他們去一趟？”

“看著這些後輩如此努力的樣子，我也想去看看了。”黃將軍微微一笑道：“那便這樣吧，末將願意擔當監軍一職。”

“那好。”莫將軍點了點頭，“此次命令水無痕爲主將，蕭文凌爲副將，黃將軍爲監軍，帶領一萬兵馬，即刻出發，此戰不一定要與攻城戰爲主，以情報取得爲優先，還有什麼問題嗎？”

“是！”

“那麼，解散。”

在出門的時候，黃將軍還特地叫住了蕭文凌，事實上，對於蕭文凌提出讓自己當監軍的時候就覺得頗爲奇怪了。

“哈哈，我等年輕人出戰，若是沒有一個老成穩重者幫忙，那倒反而不妥了。”蕭文凌倒是擺出了一副謙遜的態度，點了點頭道：“此事非黃將軍不行了，還請多多關照。”

這個小子，黃將軍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究竟打著什麼主意，不過請自己去當監軍，心裡總是能稍微安心一些的，轉身回去自行去做準備了。

“什麼？！你開玩笑的吧？”在得知道蕭文凌舉薦的主將竟是自己的時候，水無痕一下瞪大了眼睛，“喂，不帶這麼玩人的，我還想在軍營裡悠哉悠哉玩上一段日子的，一下就把我推出去了，你是何居心？”

“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會給你送上鮮花的。”蕭文凌撇了撇嘴，一下讓水無痕噎住了。

這傢伙將自己當死士了嗎？水無痕也是一陣無語。

“之所以推薦你，你自己也該是心知肚明纔對。”蕭文凌皺了皺眉頭道：“這裡的將軍都沒有我們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我們貿貿然的說對方有神奇的力量，且不說別人會不會信，即便是後來應證了，我們卻也逃脫不了干係，索性裝作無事人一般過去便好，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姜家的事，除了你之外，我不認爲還有誰比你更爲適合。”

“好吧好吧，你說的這麼嚴重倒讓我也無從反駁了。”水無痕輕輕嘆了一口氣，“不過不說一聲，突然便讓我出戰，我還當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臥了個槽。”蕭文凌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你說這樣的話，讓我一個強制性被派往邊境打仗的文弱才子情何以堪？”

在徵集了兵馬之後，三位將軍直趕邊境而去，這個時候他們依然是龜縮在城內，探子也沒能傳出任何有用的情報，不知道意欲何爲，或者是單純的要等著自己過去也說不定。

單論國力而言，連王都自稱不上的姜家自然是最弱的一方，可卻也是最爲強勢的一方，單單憑藉著聖物之力，根本不能成大事，若是自己的話，或許也會選擇龜縮在城內，反正後面還有配給。

突厥可汗與姜家都是狼子野心，目前處在互相利用的關係，姜家還得時刻防著突厥對自己的不利，若是突厥在暗中與大龍朝達成聯盟，一旦裡外夾擊，便是姜家怕也會吃不消。

同樣的突厥也好不到哪裡去，姜家的實力擺在那裡，突厥也得時刻防著姜家的暴起，這種僵持狀態，駐守是最爲好的開展，反正邊境城市，由突厥送過來的糧食配給是足夠的。

“如果我是姜家家主，這個時候會怎樣塑造對自己最爲有利的局面呢？”蕭文凌思考了起來。

在幾日之後，與附近城池的都督取得了聯繫，便在野外駐紮了起來。

一日過去，依舊是毫無動靜，對面的城池彷彿就跟死了的一般沉寂，但是城池上方還能看到突厥人的存在。

由於單單只是試探戰，由水無痕取得一萬兵馬便是打個前鋒而已，在三位將軍的共同默契之下，都沒有貿貿然的出戰。

“首先該做什麼？”在晚上之時，三位將軍聚集在了一起，研究著作戰計劃。

“先與裡面取得聯繫吧。”水無痕點了點頭道：“反正我們大龍朝一向主張先禮後兵，能一日攻下城池的軍隊，貿貿然出擊的話那便違背了初衷了，至少要了解對方是什麼樣的將軍再說。”

“這點我也同意。”蕭文凌插嘴道，“明日我與水將軍先去打個頭陣吧。”

“既然這樣，那此戰便稍後再議。”黃將軍點了點頭，“那我便在後方做應急措施，不能否定對方會不會主動出擊，你們兩個自行把握分寸，莫要自身陷入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