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日過去,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事情是秘密解決的,也沒人出來爲此事負責,這個老神棍還真是不厚道,自己不願做的選擇便硬是推到了自己頭上,跟這羣了不得的人在一起玩智商遊戲,還真是有些麻煩。
再加上繼續(xù)收到了二皇子明日的請?zhí)嬛\被識破了還能如此理所當然的決定時日,看來這些人的犧牲對他還說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準備在慶功會上又搞出什麼名堂來?總覺得將三位皇子聚集在一起肯定沒什麼好事。
“叔叔,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呢?”蕭文凌執(zhí)起木筆,沾上一點墨水,一副沒有眼睛的畫上,添上了最後一筆,那是一個並不算粗壯的男人,相反身子看起來很是纖細,最後一雙眼睛透露出的眼神卻讓人驚歎起來。
堅毅?毫無畏懼?憐愛?這絕對是最爲複雜的一種眼神了,曾經(jīng)參加過和平國家之外戰(zhàn)爭活下來的男人,體會過這個時代不可能展現(xiàn)出來的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他的教誨便是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也不會忘記。
身形高大的男人,通常在戰(zhàn)爭中是第一批戰(zhàn)死的,正因爲他們的高大,會成爲最好的靶子。
槍打出頭鳥的理論,這倒與現(xiàn)在的情況有幾分相似,原本只是想以低調(diào)的姿態(tài)出現(xiàn),沒想到捲入了這麼多紛雜的事,出頭鳥的稱號是擺脫也擺脫不掉的,剩下的便要看怎麼應(yīng)對了。
看著這雙眼神,蕭文凌心中微微一顫,嚴厲而慈祥的話語總會纏繞在自己耳邊,若不是因爲自己的存在,患有戰(zhàn)爭抑鬱怔的男人早便選擇了死在戰(zhàn)場,這也是讓蕭文凌頭一次知道,原來意志上的不足還能夠用親情來彌補。
“人吶,只要學會活下去就好。”這是叔叔經(jīng)常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現(xiàn)在似乎能體會出什麼不同意味了。
“這是誰?”雪紫函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這麼幾日的功夫,她也回到蕭文凌的身邊。
“這——”頭一次看到如此複雜的眼神之時,雪紫函也有一種震撼的感覺,因爲這種眼神便向已有死志,偏偏卻要強迫自己活下來的那種感覺,實在難以想象。
“一位教我如何活下去的男人而已。”蕭文凌輕輕嘆了一口氣,多年的國外不安定的戰(zhàn)爭,讓這個鐵血漢子得了戰(zhàn)爭抑鬱癥的同時,也有了玩弄人心的本領(lǐng),因爲他確確實實體會到了人的精神究竟是有多麼脆弱,在戰(zhàn)爭之中,利用言語的力量弄的雙方聯(lián)盟自相殘殺之事也時常有,這也是他能從那種惡劣環(huán)境下活下來的原因之一。
而蕭文凌便是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與叔叔一同長大的,彷彿看透了心思的他,一直被叔叔玩弄在鼓掌之中,習慣了孤獨的人,在常人玩鬧的同時,卻只有思考的餘地,當有一天,叔叔再也控制不了他情緒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也成了玩弄人心的專家。
他一直是將這段記憶塵封起來的,因爲他知道,擅長此道的人一般都會被人當作怪物一般的存在。
可在這個時代,他才領(lǐng)會到,人便是這樣不肯正視自己,總是逃避的話什麼問題都不會解決。
“在想什麼?”雪紫函突然問道,打斷了蕭文凌的思索。
“如果有一天我會被當成怪物,是不是我又會變得孤獨了呢?”蕭文凌若有所思的看著雪紫函。
“怪物...?”雪紫函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卻見他眼神出乎意料的明亮,簡直像換了一個似的,比平常認真起來的形象還要肅穆,總有一種讓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只是被當成怪物的話,相信你也不會真正孤獨下來的。”雪紫函輕輕一笑道:“因爲熟悉你的人都毫無條件的相信你啊,例如你的那些女人,還有那些士兵——”
“如果我說以我的能耐,我?guī)兹罩斜隳茏屛夷切┦勘鴮ξ倚判耐帘劳呓猓哭D(zhuǎn)爲黑色的情緒,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
望著雪紫函愕然的眼神,蕭文凌只是擺了擺手呵呵一笑道:“不必在意,開個玩笑而已。 ”
“即便是那樣,我還是會相信著你。”
“呃?”蕭文凌訝然的看了她一眼,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有你這句話,我便安心了。”
他的背影似乎是決定了什麼事一般,蕭文凌緩緩的行了出去,人吶,只要學會怎麼活下去就好了,爲此大可以放開手腳去大鬧一場,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第二日清晨,蕭文凌微微準備了一下,坐上了去二皇子府上的馬車,行到不遠處,便有能聽到熱鬧的聲音傳來,看來趙鬆寧倒是毫無顧忌的將這事辦大了呢,老神棍這個傢伙根本沒有沒有一點管教他們的意思。
從馬車上下來,蕭文凌注意看了一下,大多是年輕公子哥,便連千金小姐也有不少,真不知道趙鬆寧怎麼會人脈如此之廣,不但要與這些人熟悉,還要徵得那些他們父親的同意纔是,果然是行事乖張的人呢,怕是某位高人也有提過這樣的意見吧。
“表哥!”突然這時,傳來一聲爽朗的叫聲,蕭文凌一眼看去,果然是施成樂那小子。
他這麼一叫喚倒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施成樂雖然表現(xiàn)的極爲紈絝,但稍微與他深交一些的人便能發(fā)現(xiàn),這人分明是帶著紈絝的外表進入這個圈子的,饒是如此,以他的心性,還是挺受一些人的喜歡。
感覺他與施尚書完全是兩個人,卻不知道施寒良此人恐怕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從某種程度上說,比施成樂更勝一籌。
不過能讓施成樂叫表哥的,恐怕也只有一人,大龍朝上下如今最廣爲盛傳的那個人,年紀輕輕已是二品神機將軍的蕭文凌,不是靠著父親,而是在前線上立下大功的獲得的軍職。
一時之間,敬仰,不屑,嫉妒的眼神不一而足,更多的則是好奇,傳說中年輕有爲,甚至能與皇上對著幹的男人,待看到的時候,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因爲他看起實在有些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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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蕭文凌清秀的容貌,在這羣公子哥中並不算什麼,瘦弱的身材完全看不出是當將軍的人,若說唯一有區(qū)別的話,那就是他的眼神,很明亮,被掃到一眼竟會有種似乎被曝光的感覺,嘴角掛著懶洋洋的笑容。
“小樂呀。”蕭文凌上去給施成樂來了一個擁抱,嘿嘿笑道:“其實我一回來早些便想去看你了。”
“是嗎?”施成樂激動的一下瞪大了眼睛。
“那是。”蕭文凌連連點頭,“一想到小樂很有可能會奉上真金白銀給我的話,我心裡就暖洋洋的。”
“呃,我建議你冷冰冰的吧。”
“喂,你不是吧?表哥很窮的,需要慰問品啊。”
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走了進去,這種古怪的對話,身爲紈絝子弟還是第一次聽到纔對,沒想到蕭文凌卻也這樣腐朽不堪麼?
進了府上,聞訊而來的趙鬆寧帶著一張笑臉,樂呵呵的將他邀請到了最左上桌,蕭文凌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了下來,畢竟這次慶功會是以自己的名義所搞的,客人之中以自己爲主,並沒有什麼說不過去。
“呵呵,蕭兄弟,這次我請來的可都是年輕人,安排的還算周到吧?”
“只要是鬆寧安排的,我都很滿意,很久沒有這麼好的樂子了。”蕭文凌語帶微笑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哈哈,喜歡就好。”趙鬆寧的臉上並看不出什麼異常,笑了幾聲,便自行坐上了主桌。
隨著時間緩緩的過去,該來的也來齊了,連官家小姐都請來了,蕭文凌暗自思索了起來,都是年輕子弟的話自是不會那麼客氣,但帶上了官家小姐就有些不同,因爲在這個時代,有許多小姐不能參與的東西。
因爲我將那些人不動聲色解決掉,而決定緩緩再看麼?
突然發(fā)現(xiàn)這裡的熟人還挺多的,狀元郎,顧婷,還有自己這邊幾個眼熟的對象,隨後迎來的是姍姍來遲的兩個皇子。
趙青皓與趙修若是同時來的,還有一個趙玉燕在後面跟著,本來還有些熱鬧的大廳頓時便安靜了下來,三個皇子同時出現(xiàn),氣氛實在微妙的很。
甚至自己到了這裡,也很少有人會跑過來打招呼,意識到自己與他們這些人似乎也有不一樣的感覺麼?
“文凌。”
“文凌兄。”
兩人同時對蕭文凌打了招呼,微妙的大廳似乎有些更不一樣了,從一開始,這三個皇子便像是與蕭文凌有著極好關(guān)係一般,這種感覺,就像蕭文凌與他們已經(jīng)開始平起平坐了一樣。
“修若,青皓兄,大家好啊。”蕭文凌倒是沒有自覺性的笑嘻嘻擺了擺手。
隨著兩人的入座,蕭文凌知道重頭戲已經(jīng)快開始了,猜想有可能會緩緩,實際毫無道理,因爲明明有著這麼好的機會,實在有些不符合情理,還是暗自觀察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