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本人才對，而不是問我。”蕭文凌翹起了二郎腿，早便料到今日很可能是姜雲嘉與阿史那卓雲前來與自己商談的日子，不過在剛纔接觸了姜雲嘉之後，本以爲阿史那卓雲不會來了，誰知道終究還是來了。

“若是問他，他會告訴我的話，那我便也不用冒著危險前來找你了?！卑⑹纺亲侩吽浪赖亩⒅?

“啊哦，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口比起姜雲嘉那廝容易撬開麼？”蕭文凌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倒不是這個意思?！卑⑹纺亲侩呡p輕的搖了搖頭道：“而是因爲你是蕭文凌，也是姜雲嘉的敵人。”

“可笑，姜雲嘉是我的敵人，難道你就不是我的敵人了麼？”蕭文凌攤了攤手道：“卓雲兄，我讓你進來，可不是爲了聽你如此幼稚的話，若是你沒有什麼能夠打動我的言語出現，還便請好走不送。”

“算了，我便知道你也是不會告訴我的。”阿史那卓雲嘆了一口氣，面上帶著一絲憂鬱之色，無論與誰打仗都能擺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只是唯獨碰上了蕭文凌，纔會產生如此脫力之感。

如果說第一次碰上蕭文凌，是因爲自己大意，而讓他逃走的僥倖理由而已，那麼後面便是完完全全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這個男人，就像是能看破人家心裡思想一樣，即便是自己在這裡，也彷彿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一般。

“知道便好，你可要知道我是誰?！笔捨牧韫恍?，“我這人可沒什麼優點，但不論是朋友還是敵人的秘密，該守護的時候便要守護，我可不是一個喜歡出賣別人的男人?！?

這一定是全天下的最大的謊話了，即便是阿史那卓雲也不由翻了翻白眼，假正經起來某人也是一把好手。

“既然不肯說也便算了，今日我來是有事要商量。{??}”阿史那卓雲輕輕將手按在前面的桌子上，盯著蕭文凌緩緩道：“我想要與大龍朝組成聯盟，將姜家這個家族徹底的剷除?！?

這小子比姜雲嘉還狠啊，蕭文凌心裡苦笑了一下，剛纔好像也是這裡某人說了相似的話。

“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可笑麼？”蕭文凌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我憑什麼相信你？即便是我和你們聯商了，你們還不是說撕破約定便撕破約定，或者說來，你們根本便沒有遵守約定的習慣吧？”

“雖然大龍朝讓我們有很大的覬覦，但是相比起來，姜家纔是更令突厥頭疼的，同樣對於蕭將軍而言的也是一樣吧？”阿史那卓雲臉色不變的看著他道：“大龍朝好歹跟突厥還隔了那麼遠，但是姜雲嘉此人卻是直接入住在突厥境內的，真正對於突厥而言他纔是真正的心腹大患，野心又大，相比之下，大龍朝倒是好的多了，而你本人卻也未必有什麼野心，而且這次與你們相鬥，我們突厥也有些元氣大傷，不可能有什麼餘力覬覦你們?！?

“姜雲嘉有那種能力，纔是你最大的對手吧？我們可以一起合作，直將姜雲嘉此人除去爲止，你覺得如何？”

“聽起來似乎很不錯的樣子。”蕭文凌嘀咕了一聲，面上並沒有什麼樣的特殊表情。

“是吧？”阿史那卓雲眼睛一亮，“你們最大的對手不就是姜雲嘉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今日應該是來尋你結成聯盟的，但是他這個人老奸巨猾，絕對不可信，若是與他合作了倒是真正的上當了。”

“哦，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陛p輕的應了一聲，蕭文凌的態度比較曖昧，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蕭將軍覺得如何？”阿史那卓雲見他面色波動不大，有些心急的補充了一句道：“只要你們肯協助我們一同對付姜家，可以儘管開出條件，我會直接與可汗商量，以作爲我們聯盟的誠意，你看如何？”

“哎呀呀，真是一個很誘人的條件呢。??”蕭文凌咂了咂嘴道：“如此費勁心思來討好於我，單單只是爲了達成聯盟麼？姜家的實力應該還不及突厥，若是發上傾巢而出的話，將姜家從草原上逼走可未必是什麼難事，我看你們怕的是我們在你們交戰之時，坐收漁翁之利吧？也是，當有第三方的時候，通常便會發展成爲這樣?！?

“說吧，你自身有什麼條件?！笨粗徊徽Z的阿史那卓雲，蕭文凌說了一句道：“這事也不可能是我們獨大吧，不管如何，在這次戰爭之中，大龍朝是佔了絕對的優勢的，萬一三方中有一方沒了的話，那麼這場戰爭便會更爲複雜了?！?

“所以這也是作爲我同盟的唯一要求。”阿史那卓雲深深的點了點頭道：“我希望我們在聯合起來除去姜家之後，你們能放過突厥，至少得立約五年之內不許有任何戰亂，那麼這樣的話，我們的聯盟便成立了?！?

“我倒是覺得你將我的地位完全至於無的情況了。”蕭文凌摸了摸下巴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們立下一張字據，脫離這場戰爭，讓你們放手去打，絕不參與其中，無論哪邊勝敗也不會去插手任何一方的事，你看如何？”

“這——”阿史那卓雲臉色微微一僵，若當真會發生到那一步的時候，那麼——

“若是這樣的話，那便不能——”

“我們可是什麼好處都沒佔喲?！陛p輕打斷了阿史那卓雲的話，蕭文凌攤了攤手，顯得很是無辜。

感情說了半天，阿史那卓雲總算明白了，蕭文凌的意思分明便是在說，即便是與他們聯盟了，卻也沒有半點便宜可佔，參與了這樣的聯盟根本無利可圖，便是這個涵義了吧。

“蕭將軍，這可不行?！卑⑹纺亲侩呉Я艘嫷溃骸叭羰窃谝酝覀儽绕鸾襾碚f，還是佔著極大的優勢的，可是現在不同了，我們現在連食物都儲備不夠，根本就無法打持久戰，而且在幾戰之中大傷元氣，若是要再與姜家爭鬥的話，那麼很有可能便會落的兩敗俱傷的結果，我來這尋你一同合作的緣由便會不存在了?！?

“我還非參加不可了？”蕭文凌冷哼了一聲道：“你們兩敗俱傷，死了人的命便是命，那我們大龍朝出戰死了的人命便不值錢了？憑什麼我非得與你一同攻打姜家不可，要是我將今日之事與姜家家主說了，或許與他達成聯盟不也不錯？我根本便沒有那個義務陪你一同犧牲將士們的性命?！?

“你便直說吧，你要什麼？”死死的咬了咬牙，阿史那卓雲終是上道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要什麼？”蕭文凌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冷笑了一聲道：“本來我倒是挺想要什麼和解信函的，不過以你們突厥那種德性，得來卻也是無用，不過是廢紙一張，現在想想，不如讓你去準備另一件東西好了?！?

“什麼？”下意識的阿史那卓雲便聞出了聲。

“雖說信函很可能變成白紙，但那也是建立在實力好壞的基礎之上，索性我們簽訂一份合約好了?！笔捨牧枥淅涞目粗溃骸昂霞s的內容很簡單，便要看你們究竟做的到做不到了?！?

“先...說說看吧。”本能的感到了一絲不妙，阿史那卓雲有些冷靜不下來。

“百年之類不準進犯我們大龍朝的領土，另外每年進貢我們大龍朝獸皮，珠寶，牛羊之類，直到百年之後，這點我會找我們大龍朝的商人還好與你們詳細商談的?！?

“你——”阿史那卓雲頓時失聲道：“這種要求怎麼可能答應？”

“哎呀？不能嗎？”蕭文凌攤了攤手道：“那真是可惜了，談判破裂，客人請回?！?

“這——”阿史那卓雲臉色一僵，卻是急忙道：“蕭將軍，你不能這樣算計我們，且不說後面進貢的屈辱之事，便是百年之類不得進犯......”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便實在沒有什麼好談的麼？”蕭文凌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這個聯盟啊，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才能聚在一起的，若是對於聯盟而言，一個安全基準都沒有的話，我看這聯盟還是從一開始就不成立纔好?！?

“.......”實在是無法辯駁，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會能言善辯了，可這種屈辱的要求又如何能答應的下？

蕭文凌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先前與姜雲嘉的約定是讓他取走阿史那卓雲的項上人頭，倒沒讓阿史那卓雲對姜雲嘉不利，這個要求蕭文凌卻也是提也不會提的，若是論起誰要能暗殺姜雲嘉的，恐怕現在的自己卻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要求光是我一個人也是無法答應下來的?！背聊艘粫?，阿史那卓雲終於開口道。

“送客。”一拍巴掌，蕭文凌卻是懶得理會他了。

“不過我可以先簽一份模擬和約?！卑⑹纺亲侩叺哪樕珟е鴰追纸┯?，“這點我還是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