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客氣了?!笔捨牧杪冻鲆粋€微笑,站起身來道:“我也久仰二皇子大名已久了,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剛纔我與你那管家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以二皇子的氣量,應(yīng)該不會與我這小民一般見識的吧?!?
“哈哈,蕭兄弟說哪的話?!倍首优牧伺氖捨牧璧募绨虻溃骸拔胰凶鲒w鬆寧,若是蕭兄弟不嫌棄的話,叫我鬆寧便是,我這也是私下邀請蕭兄弟你前來做客,沒必要講那些什麼身份的事,麻煩死了?!?
“既然鬆寧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笔捨牧韪恍Γz毫沒有在這方面墨跡的打算,一手抓起一個糕點吞了下去,又看趙鬆寧一眼,直接拿手抓了一個早點遞了過去道:“鬆寧,別客氣?!?
呃?趙鬆寧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都說蕭文凌是個活寶,今日意見果不其然,以前哪個人到了自己面前不是拘束的要死的樣子,怎麼這個怪胎竟作出如此古怪的舉動,望著蕭文凌手裡的糕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若是一口咬上去的話,那也太丟人不是,實在有損皇家的顏面。
施成樂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表哥這是玩的哪出呢?喂二皇子吃食,虧他想的出來。
魏語靈沒好氣的白了蕭文凌一眼,這人又是想玩哪出來著,他這便是想做什麼?不過她倒也沒有制止,蕭文凌雖然處處看似胡鬧,卻總有他的用意,只是淡淡的品著茶。
“鬆寧,怎麼不吃了?”蕭文凌眼裡閃出了一絲怪異,淡淡的道:“莫不是認(rèn)爲(wèi)我還不夠格?”
“自然不是?!壁w鬆寧一口咬在糕點之上,便吞了下去,又看著蕭文凌道:“還多謝蕭兄弟的厚意了?!?
仿若沒事人一般轉(zhuǎn)過頭去,蕭文凌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便是這樣帶有侮辱性的試探,此人竟能面不紅氣不喘的接受下來,再加上那胖管家的城府,這個趙鬆寧可當(dāng)真是一點都不簡單。
彷彿是戲劇性的一刻,魏語靈與施成樂也是微微變色,他們又何嘗沒有看出來,二皇子並沒有被激怒。
可他們都曾聽說二皇子是個脾氣相當(dāng)暴躁的人,怎麼會表現(xiàn)的如此不符合常理?莫非是當(dāng)真這麼想拉攏蕭文凌,才強壓著怒氣?他們向趙鬆寧看了一眼,卻見趙鬆寧一雙拳頭抓的緊緊的,果然是這樣,他們心頭微微一鬆。
這時胖管家?guī)е鴰讉€家丁抱著幾個酒罈子走了上來,趙鬆寧一拍手笑道:“呵呵,這都是我珍藏了許多年的上等女兒紅,便是派人走遍京城大街小巷,花再多的銀子怕是也弄不來一罈,我與蕭兄弟投緣,這才捨得拿出來一品,蕭兄弟呆會多喝一點,我們兄弟兩喝個盡興?!?
一個家丁給他們盛上了酒,這才緩緩了退了下去,果然是好酒,一開蓋一股子酒香味便蔓延了這個大廳,即便是像魏語靈這樣不怎麼喝酒的人,也不由生出了一絲興趣,酒尚未喝,心裡便有了一絲醉意。
“哈哈,我在軍營之時,也常與牛哥喝酒,他也是珍藏了不久女兒紅?!笔捨牧璐罂诤纫幌拢还勺踊鹄钡奈兜雷屗碜右粻C,酒氣彷彿溢滿了整個身子,飄飄欲仙,不由大呼一聲:“痛快,比起牛哥的還好過之而無不及?!?
“呵呵,看來蕭兄弟也是個愛酒之人啊,開來我這酒開的確實不錯?!壁w鬆寧爽朗的一笑,又抓起碗一口氣喝個精光,完了一抹嘴道:“確實痛快,酒喝的痛快,跟著蕭兄弟喝這酒更痛快?!?
兩人從頭到尾各自演戲,看的施成樂暗自撇了撇嘴,老爹說的不錯,表哥不去當(dāng)官實在太屈才了。
幾碗酒下肚,趙鬆寧的臉上有些發(fā)紅,話也跟著多了起來,打了一個酒嗝,看著蕭文凌道:“蕭兄弟,我知道你有大才,與那些自命清高的所謂才子不一樣,有的是真本事,我趙鬆寧願意跟你這樣的結(jié)交,將你當(dāng)作兄弟。”
“哦?”蕭文凌一碗酒尚未喝完,他哪敢喝多,對於此人必須強打十二精神,對於趙鬆寧的話,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人家都說什麼商人低賤,我看未必?!壁w鬆寧又灌下了一口酒,哈哈笑道:“商人之中,不是還有向蕭兄弟這樣的英才麼?誰再說商人低賤,我非跟他急?!?
“鬆寧這句話說的我愛聽。”像是頗對蕭文凌的胃口,他也哈哈大笑起來:“這羣人哪有我的高瞻遠(yuǎn)矚,商人地位低,可若是沒有商人,怕是國庫也要空空無也,一羣膚淺之輩?!?
施成樂與魏語靈微微一愣,同時心裡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蕭文凌定是喝多了吧。
“蕭兄弟說的不錯?!壁w鬆寧哼的一聲將碗放下,大聲道:“如今大龍朝風(fēng)氣歪斜,漸漸脫離軌道,都是一些無用之人,天天吟詩作對,我看的便噁心,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好好磨練一下身體,抵抗胡人去?!?
他大大的眼睛突然瞇了起來,藉著酒意說道:“這個混蛋時代,蕭公子你與我同樣是厭惡這風(fēng)氣之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你能來幫我,剷除這場歪風(fēng),你看如何?”
他這話暗含的意思已是很明顯,也不知道蕭文凌是在裝糊塗,還是真是醉的不輕,打個酒嗝緩緩道:“好啊,只要能給一個百姓好日子過,鬆寧我願意協(xié)助於你?!?
施成樂頓時臉色大變,表哥竟然表態(tài)要去幫趙鬆寧,他不會是當(dāng)真的吧?
相比之下,魏語靈也是頗爲(wèi)古怪的看了蕭文凌一眼,卻見他眼睛微微瞇起,似乎醉的不輕,歪歪的靠在椅上。
“好,有蕭兄弟這句話,我便放心了。”趙休寧大喜,又是舉起碗一口氣喝個精光,哈哈笑道:“好,蕭公子果然爽快,有蕭兄弟助我,何愁風(fēng)氣不能逆轉(zhuǎn)?!?
他頓了頓,又瞇著眼睛道:“蕭兄弟,你在軍營裡的事,我也聽說了不少,特別是你兩個月訓(xùn)練出來的士兵,可抵擋三百重甲兵,在此,我要向你表示我的敬意。”
“鬆寧你過獎了。”蕭文凌嘿嘿笑道:“其實我也沒出什麼力,一切都是靠著他們自己的努力,其實啊,那次比試是莫將軍放了水,要不然你以爲(wèi)我區(qū)區(qū)兩個月練出來的新兵,能對付三百重甲兵嗎?哈哈,鬆寧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哦?”趙鬆寧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莫不是自己將此人看的太高了,其實他根本沒有多大本事?現(xiàn)在想來,蕭文凌確實說的有道理,這區(qū)區(qū)兩月訓(xùn)練出來的士兵,哪比的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重甲兵,定是莫將軍乾的好事。
看著蕭文凌的眼神不由多出了一絲不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道:“蕭兄弟,我有一事一直不解,爲(wèi)何你會在皇上面前當(dāng)場殺死陳將軍呢?我知道你頗爲(wèi)重情,但同時也是個精明之人,怎會做這魯莽之事?”
“頭腦發(fā)昏啊?!笔捨牧韬苁菬o奈的嘆了一口氣,“唉,我便是這樣一個重感情之人,一不小心倒讓那陳將軍佔了便宜去了,還被他連累的掉了官職,現(xiàn)在想來真是不甘啊?!?
“蕭兄弟,不必著急?!壁w休寧豎起大拇指道:“蕭兄弟雖是衝動之下做出此事,卻也算的上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了,至於官職之事,你也不必著急,改日我便進(jìn)宮去見父皇,父皇還是會給我一些薄面的?!?
“如此那便多謝鬆寧了。”蕭文凌大喜過望,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感激涕零。
“不必,不必?!壁w鬆寧連忙道:“蕭兄弟你這見外了不是,我們不都是兄弟麼,幫你那是應(yīng)該的。”
這時胖管家又帶著一羣歌姬走了進(jìn)來,在留下歌姬之後,又緩緩的退了下去,在他們面前載歌載舞,蕭文凌自是沒有多少欣賞舞蹈的天賦,看著幾個女人妖精似的穿著薄薄的輕紗,扭著纖腰晃來晃去,該露的一點不露,不該露的也沒露,心裡頗有些失望,不過女人還是挺美的,養(yǎng)眼總比沒有看好,眼神在幾個女子身上游來游去。
“蕭公子喜歡麼?”趙鬆寧眼裡閃過了一道精光。
“喜歡,喜歡?!痹捯魟偮洌阌X的一道冷冷的光芒射了過來,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又連忙擺手道:“美女固然我所愛,但我向來潔身自愛,略飽眼福及可。”
“額?”顯然沒料到蕭文凌會拒絕,待看到蕭文凌對面的魏語靈時,不由會心露出一絲笑意道:“哈哈,也是,蕭公子有魏小姐這樣的未婚妻,哪還會對其他的庸脂俗粉感興趣?”
他拍了拍手道:“你們下去吧?!?
“是?!蹦橇t歌姬行了一禮,緩緩的退下了。
“蕭兄弟,前些日子還有狀元郎一夥發(fā)生了爭執(zhí)是嗎?”趙鬆寧突然問了一句。
“呃?這你也知道?”蕭文凌大大咧咧拍了拍桌子道:“那羣廝仗著有個好爹便橫行霸道,區(qū)區(qū)一點文才便敢到處賣弄,我不整他們都對不起天下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