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過了很久之後,直到黃昏的時候才見施成樂一個人回來了,眼見此情此景的蕭文凌,眼睛頓時瞇起了起來。
這是危險的徵兆啊,施成樂打了個哆嗦,在告別了老太爺之後,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起來。
“看來你是做好了成爲表哥實驗品的人才啊。”蕭文凌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不過這番話笑著說起來才更讓人恐怖啊,施成樂打了一個寒顫,果然要是跟表哥作對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強烈要求給予解釋的機會。”施成樂連忙道:“拜託啊,表哥,你也得體諒我一些,我就這麼一個人,魏家的下人也輪不到我來使喚,能弄到一輛馬車去尋人就不錯了,再說了我那些朋友也不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的主,我能在一天尋完已是很不錯了吧?再說了即便你要去野外幹什麼好事,天黑下來也很麻煩的,所以我讓他們明天來這裡聚一聚了。”
“果然是這樣啊。”蕭文凌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道:“我便知道小樂是不會辜負我希望的。”
你又說謊!施成樂倒有大罵的衝動了,明明剛纔還有發飆的趨勢,苦笑了一下道:“所以表哥也快些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管如何,我得回去爲我那些朋友默哀一陣子了。”
“好吧,你個叛徒。”
“你以爲這是誰造成的啊!”施成樂幾欲暴走。
“知道了,叛徒。”
“都說了最沒資格說的就是你了!”
“哦。”蕭文凌摸了摸鼻子,又是滿是同情的對施成樂道:“苦了你了,今晚切莫受到良心的譴責,表哥與你同在。”
“表哥——”施成樂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暖意,看來表哥還是有體貼的一面的。
“千萬不要想不開啊。”蕭文凌勉強從眼裡擠出幾滴熱淚,拍了拍他肩膀道:“若是真不開的話,表哥也會依你的,不過先麻煩你堅持到我拿來爲你準備好的遺書,簽完字你就好好的安息吧。”
“你是偷襲了偷襲惡鬼的道士的惡鬼的道士啊!”
“都說了不要說繞口令了。”蕭文凌撇了撇嘴,總之自己似乎更惡魔化了,朝施成樂擺了擺手道:“今日便到此爲止,你便好好的靠著出賣茍延殘喘的活下去吧,表哥是很愛護你的,一定會給你留條生路。”
“那還真是萬分感謝了。”施成樂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很是無語的摸了摸腦袋,爲何這樣的人會是自己的表哥,或許老太爺還是十分願見到這樣的景象,當真是完全被無良表哥捏著鼻子走了呢。
秉著老太爺的“廢物利用”說詞,蕭文凌可不會放過將施成樂榨成人乾的想法,心滿意足的睡上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一大早又坐上去施家的馬車,早些與這些人接觸,也可以儘快加速計劃的發展,也不知道老太爺是不是太樂觀了一些,想將這些紈絝子弟變成棟樑,當真有那麼容易麼?
撇了撇嘴,在施家下了馬車,蕭文凌二話沒說便走了進去,或許是死了心了,施成樂只是很沒精神的站在蕭文凌旁邊,逃跑與裝病已經成了一個奢望,任何一個小聰明對於這個表哥來說都是無用的。
“真乖。”蕭文凌笑嘻嘻的說道。
“這句話從你口裡說出來真不爽呢。”嘟囔了一句,未等多久,已是有不少眼熟之人陸陸續續來到,都是曾經有一段時間一起紈絝過的官家子弟,見面倒沒顯得那麼拘束,只不過從施成樂口中聽到是蕭文凌要主動召集他們之時,還是不由微微吃了一驚,不過對於蕭文凌此人不單單是好感那麼簡單,從某種意義上還有崇拜之感。
且不談蕭文凌在民間的傳說,那日將幾個皇子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從容不迫,便讓他們眼中大方異彩了,更何況還是一起玩的人,這份親近之感越發的強烈,也只有他的存在,會讓一些平民認爲紈絝不再紈絝。
“蕭將軍將我們招來有何貴幹吶。”一人笑嘻嘻的湊了上來道。
“準備抓你們上戰場,你看如何?”蕭文凌摸著下巴,很快便提出了一個意見。
“......!”
一陣啞然,這羣幾乎沒怎麼運動過的紈絝子弟上戰場,蕭文凌這是要尋炮灰麼?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蕭文凌擺了擺手,眼珠微微轉了轉道:“其實呢,召集大家前來,是因爲我很無聊啊。”
“......!”這次輪到施成樂一陣無語了,這個神奇的表哥一日不發表爆炸性的發言便會渾身難受嗎?
很無聊便召集我們嗎?我們是猴子嗎?來的人也是一陣無語,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閉嘴不言。
“我寂寞啊,空虛啊,無聊啊。”蕭文凌一臉哭喪的拉過施成樂道:“孤零零寂寞的表哥很難受啊,可是這個表弟卻一點點都不體諒表哥,都不陪我這個表哥玩的,在寂寞的發慌的同時,我終於想到了你們,所以呢,小樂可以被我一腳踢開了,大家一同給我出幾個點子,讓生活再次充滿樂趣。”
“喂,表弟是拿來出賣的嗎?!”施成樂已是青筋暴露。
“表弟!”蕭文凌嘴角一霎那變的陰森了起來,很快又恢復了原狀,輕笑道:“表弟覺得有資格說我嗎?”
“沒,沒沒沒有。”施成樂渾身直打哆嗦,表哥果然是可怕的過分。
“那便好。”蕭文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望向在場的人道:“作爲一個出色的商人,出色的文人,出色的將軍,還有出色的紈絝子弟,我表示我已經完全的空虛寂寞了,所以大家儘管踴躍的發言吧,讓本公子不再空虛寂寞。”
看著衆人古怪的眼神,蕭文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道:“先說好,炫耀什麼的我最討厭了。”
當真是個無恥之徒!一瞬間的迷茫了,便是這樣的人,當真是自己崇拜的對象麼?
“妻妾如雲的表哥也會寂寞?”施成樂嘟囔了一句。
“小樂啊。”蕭文凌摸了摸下巴回過頭去,緩緩的道:“果然還是將你帶到野外去玩比較好呢。”
“我是乖孩子。”瞬間施成樂舉起了手,默默的躲到了一個角落去了。
“平常大家都做什麼呢?”蕭文凌似乎挺感興趣的問道:“人多才好玩啊,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嘛。”
“去花滿樓吟詩作對吧。”
“隨便上街調戲良家婦女。”
“我建議帶狗咬人。”
“遊玩賞景吧。”
意見倒是挺多的,不過說來說去便是這幾項,都如蕭文凌所料的一般,比起自己的無聊來說,這羣人才是真正的無聊存在吧,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事,即便是交友也僅僅是在一個小圈子裡,從某種程度來講,也是一羣可憐的人呢。
能真正與施成樂玩在一起的人,即便是紈絝也紈絝不到哪裡去,這點蕭文凌也是相信的,蕭文凌知道自己預料果然不錯,一切的發展已經是找到了突破口。
“你們這羣傢伙比我還無聊。”蕭文凌撇了撇嘴道:“真沒趣啊,真沒趣啊,天天重複著這些事,不覺得很單調麼?”
“這——”衆人面面相覷,這麼說來,倒有些像蕭文凌所說的一般,正因爲是閒的無事可幹,纔會想著怎麼玩打發時間,在家庭給的固定思維之中,似乎除了這樣的事並沒有其他的事可幹了。
“真沒意思啊。”蕭文凌摸了摸鼻子,輕哼了一聲道:“我一直以爲我足夠無聊了,原來你們比我還要無聊,果然吶,當初與老頭子對抗,跑出家門絕對是明智的選擇,要不然跟你們一樣的話定是悶死了。”
“這麼說來,表哥一定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玩意了?”施成樂適時的過來插話。
當真不愧是我的表弟,眼見吊起了衆人足夠的好奇心,蕭文凌摸了摸下巴,正欲說話,卻是又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算了,不能跟你們講。”
便是這種話說一半的樣子最會引人注意了,一時間便有人快速問道:“爲什麼?先說說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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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有些大逆不道啊。”蕭文凌仰著頭,撇了撇嘴道:“你們與我是不同的,上層人氏便要有上層人氏的樣子,該如何紈絝便如何紈絝,而且從某種意義來講,我們的生活軌跡或許是沒什麼交集的。”
“這又是——爲何?”一張張臉上滿是不解。
“注意好你們的身份!”蕭文凌一下嚴肅了起來,皺了皺眉頭道:“不爲何,若要真說的話,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作爲蕭丞相之子,我膽敢與他作對,逃出家門,你們敢麼?!”
“......!”
對於這樣嚴厲的質問,一時之間衆人啞口無言,在他們之間,還真未有哪個人敢做出違反蕭丞相意見的人,除了眼前這個怪胎,不過既然如此,他究竟是想要表達一些什麼樣的含義呢,蕭文凌過的生活與我們這些紈絝又有什麼不同麼?他們卻是更爲好奇了起來,既然被成爲紈絝,叛逆之心即便是壓抑了也會漸漸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