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便已商量好了,由蕭監軍拍暈第一個爲號令,演習正式開始,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被這那些個士兵侮辱,偏偏又還不了手,這羣人的憋屈可想而知,此刻由蕭監軍帶了一個頭,便如下山土匪一樣兇猛,一時間將這羣人殺個措手不及。
“誒,誒,誒。”蕭文凌本也想進去大展拳腳,但以目前現在的身體進去,最多也只能靠個出其不意放倒一兩個,若是當真是正面對敵,估計也只有頃刻間被放趴下的命,眼巴巴瞧著這夥人瘋狂的模樣,他站在一旁大聲嚷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只找些咬你們的老鼠練練拳腳便是,可別殃及無辜啊。”
他嘿嘿一笑,倒也算是驗證這幾日的訓練成果來了,這不死鳥小隊之人原本便是精英,在蕭文凌的訓練之下,雖然每日身體依然痠痛無比,但身體素質卻是比以前還要好上一倍,至少與這些小兵打起架,不但絲毫不弱下風,反而越戰越勇,用上以前在軍營中學過的戰鬥技巧,似乎也沒以往那麼耗費力氣了,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
整個局勢都呈現一個壓倒性的局面,似乎是感覺蕭監軍那奮力一拍特別帥,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有地上撿來石頭,不過他們可沒蕭文凌那麼囂張,萬一真一下子拍死了,那可是要償命的,砸背可能斷骨頭,四肢也不能砸,結果這一拍基本都朝屁股去了,現在想來,人身體最厚的地方也就是屁股了。
看的已經鬧哄哄的一片,特別是蕭文凌帶來的兵都打紅了眼,眼看已是收不了手了,陳陽彥怒視著蕭文凌道:“蕭監軍,你這是何意思,即便是來興師問罪的也應當跟我說一聲,你這不聲不響的帶兵打人不算,還使人扣留了本將軍,你這是何道理?莫要以爲你是蕭丞相之子便可以無法無天,這裡是軍營,不是你們蕭家!”
“是啊,這裡是軍營。”蕭文凌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陳將軍,你可真誤會我了,起因是這樣的,你手下的兵與我手下的兵爭論誰是渣滓,大家爭來爭去豈不是沒意思至極,我回去這麼一想啊,確實如此,於是我今日便帶我的兵過來,與你的兵好好切磋一下,只能算是一個演習,至於什麼帶兵打人那就扯遠了去了。”
“你——”陳陽彥見蕭文凌如此強詞奪理,忍不住怒道:“什麼狗屁演習,你上來先是偷襲我的兵在先,後面又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打傷士兵無數,直接是藐視軍法!”
“唉,你可別給我戴高帽,我可承受不起。”蕭文凌嘿嘿一笑道:“陳將軍好歹也是一名將軍,想必也是身經百戰了,莫不會連兵不厭詐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胡說八道!”陳陽彥指著蕭文凌道:“便是演習你也該先通知我一聲,由我決定要不要參加,地方定在哪裡,你現在不但沒有經的我的同意,反而讓你家侍衛拘禁於我,光是這一點,我便有足夠理由上告到莫將軍那裡去。”
“哦?”蕭文凌微微一愣,隨即一臉歉意的道:“這麼說來,似乎是我考慮不周了,好吧,我下次要演習的時候先找你說上一說,至於你說我拘禁你,那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只是我家李大哥看你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怕你對我不利,這才阻止與你,如今真相大白,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吧。”
他點了點頭,又大聲朝士兵們道:“走了,收工了,陳將軍似乎不歡迎我們的友情切磋,唉,不是我說你們,這只是一場演習而已,何必下手那麼狠呢?”
他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都怪我**出方,這夥人從來就不知道何謂收斂,傷了你的兵,真是不好意思,改日我找個時間請你喝口茶,吃頓飯,我相信陳將軍定是大人有大量的,不會計較這麼多。”
“好了,弟兄們走了。”鄒永連忙配合的喊了一聲,衆人立馬停下手裡的械鬥工作,一字排開,對陳陽彥鞠躬道:“多謝陳將軍的指導,改日定當登門道歉。”
陳陽彥幾欲吐血,真是有什麼樣的軍官,便能帶出什麼樣的兵,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士兵們,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夥人將自己的兵全打扒了纔來道歉,可見他們話語中能有幾分誠意了。
“好了。”蕭文凌一臉正氣的朝著衆位士兵道:“兩軍交鋒,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何須如此磨磨唧唧,相信陳將軍也不是如此膚淺之人,定是不會追究你們的不是,好了,就地解散,該去哪便去哪去。”
也不等陳陽彥說話,衆位士兵又是鞠了一躬:“多謝蕭監軍,多謝陳將軍的體諒!”
神啊,一道雷把這羣王八蛋劈死吧,陳陽彥欲哭無淚,滿地都是傷員,這羣人也當真太狠了,就當蕭文凌等人打算就此撤退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原來,蕭文凌臉色微微一變,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跑。
“還想跑!”冷冷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想起,一羣士兵頓時將這裡團團圍住,莫將軍從人羣裡走了出來,他的身邊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莫柳霞,她一直怕蕭文凌又搞出什麼大亂子來,待看到大多數捂著臀部的士兵們,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來晚了。
“蕭監軍!”莫將軍狠狠瞪了一眼這個肆無忌憚的傢伙,這點小事明明可以與自己商談一下,他卻偏偏要自己動手,這性子怎麼會與那蠻牛如此相似?
“在,在!”心知跑不了的蕭監軍嘿嘿笑著回過頭去,各位將軍都已到齊,再加小兵上百,氣勢還真夠驚人的,他點了點頭道:“諸位將軍是來看演習的吧,可惜剛剛已經結束了,雖然說是我方全勝,但是陳將軍帶的兵也是不同凡響,只是稍微差了一點點了,不過陳將軍人很好,我的兵不懂事,出手略微重了一點,他也不追究我們責任了。”
他一臉激動的拉著陳將軍的手道:“陳將軍的心胸實在讓在下佩服,小弟自嘆不如,他日再請你喝酒,還有諸位將軍,沒事便回去練兵吧,練兵可是一件大事,可千萬莫要懈怠了。”
陳陽彥硬是被他說的目瞪口呆,他這一上來便把自己誇到天上了,這要拉下臉面來訓他,一時半會還真做不到,他正有些暈乎乎的時候,莫將軍卻是冷冷的道:“先將傷者擡到醫方里去,趕緊找醫師爲他們治療,切莫怠慢了。”
“是!”士兵之中立馬分出幾十人,將傷者一一揹走,陳陽彥手下的兵竟是無一人倖免,多多少少有些輕傷,這也難怪,這羣人本是一個部隊裡的,見到自己身邊的兄弟被打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無謂的犧牲者便多了起來。
輕傷的自然沒有人攙扶,隨著傷者的全部轉移,莫將軍看著蕭文凌淡淡道:“利用職權公然違反軍令,縱容士兵逞兇,這應當算是什麼罪行?”
黃將軍微微一愣,心知莫將軍在問自己,站出來道:“按律理當棍杖一百,消除軍職,永不錄用。”
“什麼?!”蕭文凌突然瞪大了眼睛,滿臉盡是不可置信之色,陳陽彥看的暗爽,莫將軍執法如山,纔不會管你是不是蕭丞相之子,這下還看你如何囂張,讓你連監軍也當不成。
正當衆人以爲蕭文凌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時,蕭文凌突然無語的看了莫將軍一眼,哀怨的道:“莫將軍你爲何不早些說,早知道我便早些違反軍紀了,這樣也不用做這勞什子的監軍了,這樣吧,索性你罰我兩輩子不進軍營好了,那一百軍棍便算了吧。”
衆位將軍聽的幾欲吐血,敢情這傢伙壓根就不想來軍營當官啊,莫將軍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會想,這軍職我還真動你不得,你乃是皇上親自封的監軍,若要撤你職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不過你也別想著老犯軍紀以達到被罷免的目的,告訴你,一次也就算了,多了幾次我便與皇上說去,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與他交代。”
額,那個老神棍?蕭文凌撇了撇嘴,還是得了吧,佔了那麼多人便宜,唯獨在這老神棍身上吃了不小的虧,不過聽莫將軍此話的言下之意,似乎是沒有追究自己罪責的意思,不由嘿嘿笑道:“多謝莫將軍的恕罪。”
“你倒是會說!”莫將軍冷冷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蕭監軍,雖然老夫是治不了你的罪,但你的屬下參與了械鬥一事,每人一百軍棍是少不了的,至於你的事,他日我再稟明皇上,由他定奪。”
此話一出,衆人臉色皆是一變,蕭文凌搶先抗議道:“莫將軍,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帶他們前來只是爲了演習而已,即使有械鬥之嫌,也是由於我下的命令,便是有罪也是我用兵不當之罪,與他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