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玉燕的話憋回了肚子,以他現在的身份,還真不好叫住蕭文凌,微微看了陶公公一眼道:“我記得蕭公子乃是聚情樓的老闆,皇上爲何會召見他呢?”
這口氣怎麼像上級跟下級說話呢?蕭文凌微微一愣,隨即又釋然了,定是這丫的比起陶公公還受寵,這纔會養成這肆無忌憚的性子,便在這時,陶公公笑了笑道:“蕭公子能力出衆,不但是聚情樓的老闆,還被皇上任命爲監軍,這次皇上招他前來,便有有些軍機要事尋他商量。”
陶公公倒是個精明人,知道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能說,他閉口不談蕭文凌的真實身份,倒讓蕭文凌擺脫了尷尬的境地,不愧是跟了皇上四十餘年的公公,他越來越覺得這個陶公公不簡單。
“他當監軍?”趙玉燕不由驚呼了一聲,古怪道:“皇上莫不是搞錯了吧,這人也能當監軍?”
“呵呵,你與蕭監軍接觸不多,有所懷疑也屬正常。”陶公公半瞇著著眼睛點了點頭道:“皇上安排蕭公子當監軍,必有他的用意,不是我等奴才所能猜測的,時候不早了,咱家還得帶著蕭監軍回軍營,最近京城有些不太平啊。”
他若有深意的看了趙玉燕一眼,趙玉燕只覺心頭一陣顫動,彷彿被這人看透了一切似的,頓時默不作聲,心裡暗罵一聲,這老不死的東西!
“蕭監軍,還請你跟我來。”陶公公又對著蕭文凌說道,人已朝著院子外行去。
“嘿嘿,趙小公子,我便先告辭了。”蕭文凌嬉皮笑臉的行了一禮,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讓趙玉燕心頭一陣怒火高漲。
冷哼了一聲,他淡淡道:“蕭文凌,我還道你兩個月去了哪裡,原來是躲到軍營去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又教唆我家大哥,你給我放老實一點,莫要再出那些古怪的主意,害的大哥一直爲你那破事跑來跑去。”
“什麼古怪的主意?”蕭文凌停下了腳步,眼裡閃過一絲好奇之色。
“就是,就是——”趙玉燕的臉色竟然有些發紅,重重的哼道:“就是搞些那種青樓生意,實在噁心!”
噁心?!蕭文凌一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趙玉燕是個公公,覺得女色噁心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看著他的眼神不由又多了幾分憐憫,緩緩搖了搖頭道:“可憐!”
“什麼意思?”趙玉燕有些迷茫,又怒瞪著他道:“什麼可憐?蕭文凌,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呃,這種事情還是不說出來爲好。”蕭文凌一臉憐憫的搖了搖頭,又拍了拍趙玉燕的肩膀道:“你從小就不是一個男人,不知道男人風流快活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你也白活了這一世,不過不要緊,多了些銀子你便不會空虛了,倒是買上幾房妻室,天天看上幾眼,這種噁心感覺很快便會消失的。”
什麼?!趙玉燕傻了眼,聽他第一句話還以爲暴露了身份,再聽後面的話,他有一把捏死這個男人的衝動,這個混帳東西,究竟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別難受了,來世當個女人吧。”蕭文凌又是嘆了一嘆了一口氣,晃著腦袋出了院子。
“蕭文凌!”望著一溜煙跑個沒有蹤影的蕭文凌,她這句話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是誰在外面喧譁?”御書房裡傳來皇上淡淡的聲音,將門推開,看到趙玉燕的時候不由一愣,瞪了他一眼道:“跟你說了多少次,公主的服飾不穿,穿什麼男子衣服,身爲公主,沒有一點矜持,成何體統!”
“父皇。”趙玉燕的表情從憤怒變的委屈起來,嘟著嘴道:“都怪那個蕭文凌不好了,大哥都被他搞的毫無主見,對他言聽計從,他還三番四次羞辱於我,玉燕好恨他。”
“哦?”皇上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幾個月前,京城發生了一起刺殺事件,十幾個殺手全部喪命當場,蕭文凌重傷,你敢說是不是出於你的手筆?這樣的報復難道還不夠嗎?”
“父皇——”趙玉燕捏緊了小拳頭,輕哼了一聲,那個陶公公果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你也鬧夠了吧。”皇上臉色變的嚴厲了許多,淡淡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聽好了,不準在對蕭文凌出手,他在朝廷已有了舉輕若重的地位,便是我要動他,也要考慮三分,你別再耍你那小孩脾性,至於你大哥那裡,他與蕭文凌的關係我們都不必插手,任其發展便是。”
“這怎麼可以。”趙玉燕瞪大了眼睛,又輕哼了一聲道:“沒想到大哥被那傢伙給糊弄住了,連父皇你也被他糊弄了,真不明白那個傢伙到底使了什麼妖法。”
“你呀。”皇上苦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道:“你說你大哥對他言聽計從,那你又可真正知道蕭文凌是個怎麼樣的人呢?你大哥是個聰明人,你認爲他會那麼容易被人糊弄麼?你先告訴朕,蕭文凌在你眼裡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野蠻,不講理,又無賴,還好色,無恥下流卑鄙——”
“好了好了。”皇上見趙玉燕扳著手指要說蕭文凌的一切“惡行”,擺了擺手道:“你不必說了,你再說下去,他便當真十惡不赦了。”
“本來就是嘛。”趙玉燕輕哼了一聲,“他那人就算不是十惡不赦,也離十惡不赦不遠了。”
“好吧。”皇上搖了搖頭,看了她一眼道:“他如何我們暫時不管,與你講那麼多也無用,有機會接觸他的時候,你也許會發現,他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儘量避免與他發生衝動,最重要的一點,不準再發生行刺的事件,這會造成大亂子的,朕不希望你莫要做了千古罪人。”
哦“皇上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趙玉燕只得小聲的應了下來,手指攪著衣服,恨不得將那無賴暴揍一頓,大哥是這樣,便連父皇也是這樣,他究竟有什麼好的。
坐在馬車上的蕭文凌,自然沒有感覺到那沖天的怨氣,陶公公坐在馬車上,半瞇著眼睛不說話。
“陶公公,你沒有什麼話要與我說的嗎?”
“哦?”陶公公有些陰柔的嗓子裡發出一絲聲音,微微笑道:“蕭監軍身受皇上寵愛,召到御書房商談必有大事,咱家跟了皇上這麼多年,也曉得一些宮內的規矩,不該問的便不問,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呵呵,說的也是。”蕭文凌眼珠一轉,又嘿嘿笑道:“那個趙玉燕又是什麼身份呢?我看他似乎對你沒有多少尊敬之意啊,爲何你還處處忍讓於他?”
“這事說來可就長了。”陶公公哪會不知道這廝老是變著戲法來套他的話,笑瞇瞇的臉色未變,點了點頭道:“這便是源於趙修若的關係了,相信你也該認識他,趙玉燕是從小進宮的,後來他哥哥飛黃騰達了,身份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他又身受皇上寵愛,自然看人的眼光要高了一些。”
“哦。”陶公公這一講倒是沒有破綻,只是聽的隱隱有些奇怪,又試探的問道:“那趙修若又是什麼身份呢?”
陶公公的臉上浮出了一絲苦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蕭監軍,皇上是知道你與趙修若關係的,他都沒有告訴你趙修若的身份,想必一定是有所道理,咱家哪敢說出來,這個事你還是莫問咱家了。”
“原來如此。”蕭文凌點了點頭,知道從這個精明的陶公公身上套不出話來,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而這時,馬車也在軍營門口停下,下了馬車,蕭文凌與陶公公告了一聲別,尚未走幾步,便覺一個黑大個撲來,一個令人窒息的熊抱之後,蕭文凌只剩下了喘氣的份,苦笑著道:“牛哥,我身子骨弱,我可經不起你折騰。”
“嘿嘿。”牛浩秋摸了摸頭,又四處看了一眼,拍了拍他肩膀道:“蕭兄弟,看樣子皇上可對你青睞的很啊,我在軍營裡呆了這麼久,也就見過皇上一次,對著我還沒什麼好臉色,訓了我一通,說我不知收斂脾性,你倒是好,一來便被封了個監軍,呆上一個半月,便被皇上招去問話,這可是無上的光榮啊。”
“那我把這光榮給你要不要?”蕭文凌白了他一眼,心裡頭倒是對半個月後的演習有了計較。
“免了免了。”牛浩秋連連搖頭道:“皇上見了我準要大罵的,不過話說回來,蕭兄弟,你那兵訓練的沒有問題了吧,還有半個月便是演習了,想必皇上招你前去,便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哦?”蕭文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連這蠻牛也猜到了,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過我帶的士兵很是勤奮認真,相信兩個月後定是能脫穎而出,我會像他們證明,這樣的小隊存在的確是有它的作用的。”
“有志氣!”牛浩秋一拍他的肩膀道:“就衝著這句話,你哥哥我今晚請你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