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空氣突然變了味,林舒呆呆的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看著何玉琛手裡的手機,卻是無奈的笑了起來。
何玉琛看到林舒失魂落魄的樣子,冷冷的笑了起來,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手機扔到了林舒的手裡,冷冷的笑道:“你自己看清楚,這上面的人是誰。”說著,何玉琛,轉頭,打算離開這裡。
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林舒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蔣遷和你奶奶爲什麼會有這段對話,那我告訴你,你們在到達雲南後,並沒有馬上出發去緬甸,蔣遷折回到安徽,見了你奶奶。而你,則在雲南昏睡了一天一夜。”何玉琛說話的口氣很平靜,淡淡的聲音迴盪在整間屋子裡。
聽在林舒的耳裡,卻覺得異樣的刺耳,她的腦子裡回想著那幾天發生的事。
手機,昏睡,蔣遷折回安徽的事,似乎都順利成章,可她終是不太相信,蔣遷爲什麼要逼死她的奶奶,他想要寶藏,逼死奶奶對他根本沒有好處。
可他不逼奶奶,更是得不到寶藏的下落。
蔣遷真的會爲了寶藏,做出那樣的事嘛?
想到這裡,林舒手裡拿著手機,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害怕了,她以爲,蔣遷對她有情,或者說蔣遷只是想讓她替蔣氏賺錢,可她從來沒有想到,蔣遷竟然是這樣狠心的。
“話我說得很明白,你這麼聰明,不會想不到,何氏倒了,我何玉琛再也不想捲入商業紛爭,我提醒你,是想告訴,何家人欠你林家的,現在都還了,你以後更不必擔心何家人來報仇。”何玉琛說到這裡,嘆了口氣,轉頭,離開了這裡。
一時間,屋裡陷入了一片沉寂,林舒呆呆的坐著,看著手裡的黑色手機,心中卻是越發的慌亂。
她以爲,她可以利用蔣遷,可事實上,蔣遷從來沒有受過她的擺佈。
而她,則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丫頭,想逃,想掙扎,還得看別人的心情。
想到這裡,林舒自嘲的笑了起來,有些事,不管怎麼做,都會對,而有些事,不管怎麼努力去做,都是錯。
她怎麼努力去做,都是錯的,因爲她根本摸不透人心。
那段視頻雖然讓林舒深深的相信奶奶是蔣遷害死的,可她卻不敢表露半分,依舊如平常那樣,遊走一蔣遷和蕭青沿兩個男人之間。
蔣遷從來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向來是霸道獨行,林舒和他在一起,從來都是蔣遷做主。
而蕭青沿則多了幾分孩子氣,從來都是聽林舒的話,他們在一起,向來都是林舒做主。
兩個男人,有著鮮明的對比。
珠寶業各和的爭頭愈演愈烈,林舒雖然是做爲旁觀者,可對於這種激烈的竟爭,著實覺得有看不下去。
因爲爭頭裡,永遠需要有人做出犧牲,死傷報道,也在各大報紙頭條,長居不下。
林舒的心裡,只感到一陣發寒,黑道白道永遠有著分不開的關係,一個需要有人解決麻煩,一個需要有人支付大筆的錢來生存,於是,兩道之間,即是朋友,又是敵人。
中立於各大行業的蔣氏,向來都是平平安安的,沒人會獨自對付蔣家,也沒有誰會結夥對付蔣家,必意,蔣家若沒了,這各大行業之間,又會有激烈的竟爭,而聰明人都知道,蔣遷還在,這各行之間,就不會太亂。
一時間,城市風起雲涌,珠寶行的老闆們,誰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誰也算不準自己的公司會不會倒閉。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賭王大會的日子,也越發的靠近,林舒心中盤算著,最有可能奪得賭王大會的人,便是蔣遷,不僅僅是因爲蔣遷的實力,更是因爲蔣氏這個名頭,
贏得賭王大會的人,也代表著,他有能力做出更好更漂亮的翡翠,當然,賭王若是開賭寶行做生意,龍頭老大的位置肯定是替賭王留著的。
只可惜上幾界賭王,都沒有做生意的,不然,現下的珠寶行業,也不會亂成一片。
而這一切的罪源則是林舒,如果不是她,一手扳倒何氏,珠寶業也不會亂在這樣。
而日子久了,林舒在蔣氏工作,也越發自由,林舒自己算著日子,她在蔣遷已經幹了半年,還有兩年半,她就可以脫離蔣遷那個大魔頭,到時候,她一定要用異能,加上蕭青沿的幫忙,她重開何氏扳倒蔣氏,更讓她那狠心的父親看看,她林舒,可是任人宰割,卻不會一輩子低聲下氣。
參加賭王大會,蔣氏派出的代表,自然是林舒,雖然林舒不樂意,可卻還是一臉高興的答應下來了,不管她代表是什麼,若是贏了,她還是那個贏了的人。
而林舒,自然也爲賺王大會準備。
蔣氏倉庫裡的毛料,自然是任林舒挑選,而蔣遷,卻是時常盯著她。
她自己心中清楚,蔣遷這種好名利的人,自然也想贏得賭王大會。想必,蔣遷會從她挑出來的毛料裡,選出自己中心的毛料參加賭王大會。
惦量著,林舒倒是選了幾塊,自己覺得不錯的,成色質地都屬上等,只是要用這些參加賭王大會,初賽可以過,決賽,肯定是百分百贏不了的。
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誰也把握不準,何況還是常見的翡翠。
林舒同蔣遷挑出來的毛料,被放到了公司的保險庫裡,層層保護,可見蔣遷對這些毛料的重視。
而林舒,則是無奈的每天逛賭石街,想要看看有沒有好的毛料。
除了代表參加賭王大會,還可以個人參加,林舒不僅要代表蔣氏參加,還想各人蔘加賭王大會,當然,個人參加,她得找蕭青沿幫自己偷偷報名,若是讓蔣遷知道了,她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日子過飛快,幾個月的時間裡,林舒在蔣遷和蕭青沿兩個人面前奮力的表演,而這些日子裡,她隱約看到了蔣遷眼中異樣的目光,帶著股眷戀。
而林舒幾個月都在賭石逛著,卻並沒有發現好的翡翠毛料,越發臨近賭王大會,她就越發的顯得心煩意亂。若是沒有好的毛料,讓她如何去贏蔣遷。
秋去冬來,城市裡的景色卻是一點也沒有變,除了那高樓大廈,路旁的樹木則被層層的保護起來,冬天,略顯死寂。
隨著賭王大會的臨近,各各珠寶行的動作越來越大,更有大膽者,辦起宴會,讓所有珠寶行的人聚到了一起。
而林舒,也在被邀請之列。
雖然是冬天,酒店的大廳裡的溫度卻像是春天那般。
林舒一路走到往裡走著,沒有看到認識的人,她倒是無聊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手裡拿著紅灑,小飲了幾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舒喜歡上紅酒,那股淡淡的味道,有時候,在夜裡,沒人的時候,她時常喝著酒,真到醉得不省人世。
以前,她常常不明白,爲什麼很多人都喜歡酒,而現在,她明白了,酒還真是個好東西。
一醉觸千愁,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林小姐一個人在這喝悶酒,不到解石室看看嘛?這林老闆大擺宴會,爲得就是看看各各珠寶行的實力。”這時,李湛走以林舒面前,手裡拿著酒,帶著一股瀟灑自在的感覺。
聽到李湛這麼一說,林舒倒是微微愣住了,林老闆,是誰?林新閔,應該不是,這擺宴會的可不是賭王。
惦量著,林舒倒是看著李湛,微微笑了笑道:“若真去看了,那倒是應了林老闆的招了。”林舒平靜的回答著李湛的話,說完,倒不忘小啄一口紅酒。
而李湛聽到林舒這麼一說,倒是放聲笑了起來,平靜的道:“你們的蔣總可是應了林老闆的招,難道你不好奇不想去看看?”說罷,李湛倒是站了起來,向那人山人海的方向走去。
林舒順著李湛離去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邊,聚集了一大堆人,而這邊,則略顯現冷清。這來人都是珠寶行裡精明的人,若不是那邊真的特別引人入勝,怕是不會吸起大家的關注。
思量著,林舒倒放下酒,不急不慢的向那邊走了過去。
這裡站裡不少人,想要看到裡面的情況,依林舒這身高,根本沒法看到,可她又擠不進去。
這樣的情況,倒讓林舒懊惱,沒人早些過來看。
她站在那裡,一時間倒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這時,一身黑色禮裙的左麗,走了過來,這裡一夥人,自覺的讓出條道,讓左麗進去。
左麗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仰著頭,向裡面走去,走了幾步,還不忘拉著林舒,一同進去。
一時間,林舒倒覺得,這左麗豔氣逼人,走到那裡,都像是棵星星,光芒無限。
若是她也能這樣,那就好了。
不過這想歸想,林舒倒是隨著左麗一起走到了裡面。這解石室裡面,倒略安靜,裡面就幾個人,而其它人則只是站在外面看,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林舒倒覺得怪異的厲害。
而她剛站到解石室裡面,李湛便走過來,拍了下林舒的背,微微笑著問道:“你不是不想來的人嘛?這會倒是跑進來了。”李湛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林舒,笑意更盛。
林舒倒覺得李湛煩人的很,心中想著,倒是轉頭,沒有理會李湛,而是看向屋裡的解石機旁的人,除了蔣遷,便是那個臉上帶著刀疤的中年男人,這男人,林舒見過兩次,一次是在白骨裡買毛料的時候,一次是在劉老闆家私下售毛料時。
而中年男人的身邊,則站著一個矮矮的,圓頭圓腦的年青男人,一臉機靈的樣子。
看這裡,林舒不免覺得有些奇怪,難道說,這中年男人,便是林老闆?他又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