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蔣家大宅裡,坐著兩個親密的中年人,看似甜蜜的背後,卻沒有得到多少人的祝福。
左麗和林舒站在那裡,看著兩個中年人,屋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左麗臉上閃動著怒氣,神色變了變,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她縱使有氣,有恨,也不會放在臉上,因爲,曾經的她,不是沒有被人拋棄過,如今,她也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可她又不明白,她陪伴了林祁佐這麼多年,爲什麼,林祁佐還是選擇了那個女人,她爲他付出了多少,他可記得?
但左麗又清楚的知道,林祁佐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所以,兩個人,只是互不相干的兩個人。
“舒舒,你回來了,快來看看,那張請柬合試?”中年女人看到林舒回來了,倒是向林舒招了招手,想知道林舒的意見,而林舒,卻從來沒有叫過她。
看著中年女人,林舒的神情倒是微微的頓住了,轉頭,看向左麗,見左麗掛著淡淡的笑,笑意未達眼底。
一如左麗的風格,高傲,而自信,又是那麼的耀眼。
看到左麗的表情,林舒倒是微微的笑了起來,走到中年女人的面前,掃了眼放在桌上的請柬,隨意的指了張道:“這種挺不錯的。”說著,林舒的目光,卻不在請柬上,而是停在了中年女人的身上。
爲什麼,她的心裡不好受,她總覺得,自己的母親和叔叔,有事瞞著她,她想要知道到底有什麼事,可是她又能用什麼方法去知道?
中年女人見林舒指了張,溫柔的拿起了那張請柬,看了看,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怎麼好,我覺得這張挺好看的。”中年女人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喜歡的請柬,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聽別人的意見。
看到中年女人選擇了自己喜歡的請柬,林舒倒是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的嘲笑,其實一天始,就沒有打算真正的聽她的意見吧,竟然這樣,爲什麼還要去徵求別人的意見呢?
惦量著,林舒倒是點了點頭,應了句中年女人的話。
“這張也挺好看的。”每個人的眼光都不同,別人覺得好看的,自己不一定覺得好看,可世事無常,她並沒有資格去評論別人的事,也沒有資格去時常去反駁別人的話。
中年女人聽到林舒說也覺得好,倒是高興的笑了起來,自顧的說道:“那就這張吧。”說罷,中年女人的目光則是停在了林祁佐的身上。
林祁佐看到中年女人正看著自己,雖然年級大了,卻掩飾不住年青時候的帥氣,臉上流過一絲微微的笑,看著中年女人手裡的請柬,平靜的道:“挺好看的。”林祁佐的話,讓中年女人高興了好一陣,拿著請柬看了看,倒是歡喜得厲害,像是第一次出嫁的小姑娘一樣。
看到選好了請柬,林舒倒是微微的嘆了口氣,目光停在了左麗的身上,左麗的臉色倒是平靜,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看到左麗這副樣子,林舒倒是淡淡的笑了起來,卻沒想多說什麼,而是轉頭,上樓去了。
林舒走上樓,左麗也跟了上去,她並不想見到樓下的兩個人,卻又想呆在這裡。
上了樓,左麗倒是跟著林舒走了林舒的房間,卻看見林舒,正坐在屋子裡的沙發上,看著她,一臉等她多時的樣子。
林舒看到左麗咋異的目光,倒是微微的愣住了,張了張口,卻是微微的笑了起來,看著左麗道:“你喜歡叔叔。”林舒平靜的問著左麗,神色裡,卻是勾起了淡淡的笑意,這人的感情,是最難控制的了。
左麗聽到林舒的話,原本平靜的人,突然愣在了那裡,向林舒走近了幾步,張了張口,想要什麼什麼,卻又把話嚥了回去,她能說什麼?
轉而,左麗卻優雅的坐到了林舒的身邊,淡淡的笑了起來,看著林舒道:“喜歡又能怎樣,不喜歡又能怎樣,他喜歡的人,是你的媽媽。”左麗說得是心裡話,不管如何,都沒有她的份,那個男人,壓根就不愛她。
聽到左麗的話,林舒倒是微微的愣住了,事情她明白,只是,她想知道,左麗爲什麼會喜歡林祁佐,一個不愛他的男人,不是應該扔得遠遠的嗎,愛情,對於被男人拋棄過的左麗而言,有可信度嗎?
“你爲什麼喜歡他?”林舒平靜的接著左麗的話,她想知道爲什麼?
左麗聽到林舒的話後,卻是冷冷的笑了起來,看著林舒的眼中,多了一絲無奈的笑意,坐到了林舒的身邊,平靜的道:“其實你比我狠心,別人愛你,你依舊可以狠下心不斷,只爲達到自己的目地,但我做不到,喜歡了,就沒法回頭,因爲在心裡,揮之不去,更狠不下心。”左麗說得是心底的話,她無法揮掉那份感覺,所以,他喜歡著林祁佐,任由自己喜歡著,可以爲他笑,爲他哭,爲他生,爲他死。
若是不能阻止林祁佐的婚禮,那麼,她只有祝福他們。
聽到左麗的話,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看著左麗,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一時間,竟然沒有想要說的話,她敬佩左麗的勇氣,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思量著,林舒倒是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腦子裡,卻依舊閃過蔣遷的身影,從開始,到後來,直到她的同夥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蔣遷依舊選擇她。
蔣遷難道不知道,她們是一夥的嗎?爲什麼還要救她?林舒不是不明白蔣遷的心思,卻又是裝做不明白。
她不想明白,也不想去惦記,可是她的心裡,卻又是明白著,又是惦記著。
春去秋來,窗外的樹葉一片片的落下,落到地上,被風吹散。秋色微涼,自古逢秋悲寂寥,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林舒一直看著窗外,想著左麗的話,她真的是非常狠心的人嗎?可她和蔣遷,是敵人,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是嗎?
她只是做了正確有選擇罷了。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自顧的搖了搖頭,轉頭看著左麗,神色恢復了平靜。
“叔叔結婚了,你會真心祝福他們嗎?”林舒看著左麗,平靜的神色裡,多了分淡淡的無奈,她倒是想知道左麗的想法。
“不會。”左麗聽到林舒的話,回答的倒是乾脆,她永遠都不會祝福,自己所愛的人,抱著另一個女人,她給的,沒有祝福,只有詛咒,她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是什麼善良的女人。
聽到左麗的話,林舒倒是微微愣住了,心中想了想,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
左麗,依舊是當初的左麗,想什麼,便是什麼,不喜歡隱藏自己,更不會刻意掩飾,比起有些虛僞的人,倒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向左麗那邊走了幾步,看著左麗,微微笑著接著左麗的話道:“我也一樣。”的確,林舒也不想祝福他們,打心底就沒有想要祝福的感覺,她厭惡他們兩個,可是厭惡的理由她又說不也來。
屋裡的空氣,突然變得沉重,兩人四目相對了許久,到最後,卻又是笑了起來。
同樣的經歷,同樣的性子,同樣的感覺,卻有著不一樣的路。
左麗,在對的時間裡,遇上了錯的人。
林舒,在錯的時間裡,遇上了對的人。
林祁佐和林舒母親的婚禮,如期舉行,左麗沒能阻止他們兩個,那她只有祝福他們。
林祁佐的婚禮很豪華,林舒做爲伴娘,對自己的母親,卻沒有要多說祝福的話。
她覺得,二婚,應該低掉些,辦得太過盛大,只會讓他們兩個成爲風尖浪口上的人物,是是全都會指向他們。
而林祁佐婚禮的那天,雁兒回來了,找到了林舒,說他和金勝,不再有可能,兩人今生都不會再見面。
其中原因,雁兒沒有說明,林舒也沒想多問。
只是做爲伴娘的林舒,站在自己的母親的身後,總讓她覺得,這是一個不平常的婚禮,會有很多事情發生。
教他神聖的音樂響起,林舒看到了蔣家老爺的身影,一臉平靜的坐在教堂的角落裡,看那個曾經是自己太太的女人。
林舒以爲,蔣家老爺,應該生氣,可是他平靜的樣子,沒有要生氣的感覺,反倒是在祝福他們一樣。
林舒一路跟著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母親身後,直到婚禮結束,都沒有像林舒想的那樣,發生任何不平靜的事,太過平靜,反倒讓林舒覺得不安,暴風雨的前夕,永遠都是非常平靜鐵。
婚禮結束後,林舒便同雁兒回到了她之前住的房子,因爲太累,林舒只想早些休息,並不想多問雁兒的事,可雁兒卻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奇怪的雁兒,奇怪的婚禮,林舒的心中,越發的感到不安,這些日子,她的眼皮一直跳得厲害,心裡也很慌亂。
思量著,林舒倒是看著雁兒,冷冷的笑著問道:“雁兒,你是來替蔣總來報仇的嗎?”雁兒出現在這個時候,的確是很可疑,林舒一早就覺得不對,不是說雁兒和金勝好好的嗎?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雁兒聽到林舒的話,神色變了變,看著林舒的眼中多了絲厭惡,轉頭,不再跟著林舒,準備去休息。
可是又覺得,有些事,她必需和林小姐說。惦量著。
雁兒又轉回頭,在林舒關門之前走到了林舒的房門前,扔了一張光碟在林舒的手上,平靜的道:“左小姐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說,你看了就會明白的。”說罷,雁兒倒是轉頭,不再理會林舒。
林舒看著手裡的光盤,一時間倒是愣住了,左麗給的,她這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左麗想在這個時候去破壞林祁佐的婚禮嗎?不覺得已經晚了吧!
惦量著,林舒走到房間裡,把光盤扔到了一邊,不想現在去看內空,她實在太累,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而林舒倒頭,便昏昏的睡了過去,可林舒醒來的時候,卻是在半夜,她的目光卻不知怎麼的,落在了那張光碟上。
隱隱中,林舒只覺得不安,左麗,是不是還有別的事要和她說?
思量著,林舒倒是急急的起牀,想要看光碟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