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毛料假皮,這屬於詐騙,若是證據確鑿,那是要判刑的,比起林舒當初無稅買毛料更加嚴重。
雖然做假皮,罪行嚴重。
可商人們爲了暴利,也不管法律上的事,做假皮,抓到了,自認倒黴,但若是抓不到,他們便可以逍遙自在,沒有賭石的風險,更是一夜爆發的好法子。
可這卻苦了不少業外和初入賭石業的賭石手,一個激動,賭上了身家性命,最後卻輸得血本無歸,就連賣廢料,也賣不出去。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同情這李宇民,被人坑了。卻又覺得李宇民來賭石還真是可笑,好好的做市民的李宇民,突然跑來賭石,沒有經驗的情況下,想漲,可謂是天方夜譚,除非是運氣極好的人。
想著,林舒正想轉頭離開,卻聽到這店裡有人一聲音慘叫,聲音很大,整間店裡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叫聲,太過淒厲。
聽到慘叫,林舒本以爲是李宇民因爲切垮了,受不了,發了狂。
只是當她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卻不是李宇民,而是在李定民隔壁的一個有著稀少白髮的中年男人,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在那裡抽搐,想必剛剛慘叫的人便是這個中年男人。
看到這樣的情況,林舒倒是愣住了,如果,任由這家店這樣下去,那麼,會有多少人像這中年男人一樣,輸得一敗塗地。
惦量著,林舒向衝上去,想指證這家店做假皮的事,可是她心中估摸著事情的輕重,卻又放棄了這個路見不平,拔刀想助的想法。
若是她真的衝上去了,那她就是在惹是生非,這店的後臺,她不知道是誰,萬一是個厲害的角色,得罪了,她負不起這樣的責任,不是她膽小,也不是她不想拔刀想助,只是形勢所逼,她能力有限。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停下了腳步,愣愣的站在那裡,沒有要再衝上去的意思。
而這時,人羣之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夥子,別緊張了,這家店做得是假皮,你不可能解出翡翠的。”說話的人,正是那個消失數月的何玉琛,此時的何玉琛,身邊依舊帶著許客,只是何玉琛的神色間,卻不如以前那般溫柔,多了分戾氣,而她的臉上也長得少許的鬍渣。身上則透著股冷冷的傲氣。
還沒從何玉琛的改變中恍過神來的林舒,便聽到整間屋子都沸騰起來,這裡不僅是看毛料的人,還是在買毛料的人,都開始議論何玉琛說這話的真假。
當初何氏的事,雖然傳得沸沸揚揚,可是這些人裡面,沒有幾個知道何氏的事,畢竟,這裡是各界的人,而業內賭石者們,知道這裡做假皮,也沒在這裡多做停留。所以,這裡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何玉琛的過往。
何玉琛的話,不僅引起了一屋子人的注意,也引起了這店老闆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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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闆似乎是第一次露面,出來的時候,幾個保鏢圍著他,走到了何玉琛面前,冷冷的看著何玉琛,冷冷的笑著,一副看不起何玉琛的樣子。
店老闆,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長著一個陰勾鼻,看上去,倒不像什麼老實商人,而這中年男人,林舒倒是見過,在劉老闆家店裡鬧過事,當初是蕭青沿幫劉老闆解決麻煩的。
只是沒想到,這中年男人,竟然會到這裡開店。
想以這裡,林舒倒是冷冷的笑了笑,轉頭,正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後。
“哐~~~啪~~~~~”的響起了這樣的聲音,她轉頭一看,看到的是何玉琛,被那老闆的保鏢,推到了解石機上,卻毫無還手之力。
許客急急的扶起了何玉琛,而李宇民則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沒敢有接下來的動作。
“何玉琛,你以爲你還是當初那個何少爺嘛?敢來砸我的場子,我讓你另一隻腳也斷了。”中年男人一邊說著,倒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鐵錘,慢慢的向何玉琛走去。
而幾個保鏢,把何玉琛圍著死死的,讓他沒有逃走的機會。
這店裡的人早已經走光了,不想惹事,更不想看到血腥的熱鬧。
唯有林舒,站在那裡,看著那些要打架的人,替何玉琛擔心,卻又沒有上去插手的意思。
林舒倒覺得,何玉琛肯定是有備而來的,何玉琛從來是個沉穩的人,現在何家又經歷了這麼大的變顧,何玉琛應該會變得更加沉穩。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笑了起來,且不管事情如果,她只做爲一個旁觀者在看,不會插手。
屋裡的空氣,在這時候,變了味道,林舒站在那時,都能感覺到屋裡的殺氣騰騰。
惦量著,林舒倒是拉著雁兒,向後退了幾步,這接下來的事,她想知道,可是站在近了,倒是危險,而這站遠了,也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林舒同雁兒站得遠遠的,雁兒似乎也感覺到這裡的不一樣,倒是將林舒護到了身後,平靜的道:“我不會讓你有事。”雁兒說這話的時候,林舒倒是覺得一陣不舒,覺得自己太過膽小,畢竟這雁兒是瞎子,還要保護她這個四肢健全的人,她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林舒雖然覺得過意不去,卻還是站在雁兒的身後,沒有說話,目光停在了何玉琛的身上,何玉琛離開幾個月了?她記不清了,只是現在的何玉琛變了,變得不一樣了,沒有笑裡藏刀的感覺,變得明朗,卻還是一樣的深沉。
現在的何玉琛,讓林舒想到了蔣遷,兩個人很像!
是不是曾經的蔣遷,也像何玉琛那這樣,受過傷,纔會變得冷漠淡呢?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自嘲的笑了起來,蔣遷怎麼樣,她可管不著,她現在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
林舒就這樣站在遠處,看著解石機旁的情況,而何玉琛他們,沒有打架,而是站在那裡說了些什麼,轉而,事情又像是解決了,店老闆收起了自己手裡的錘子,站在那裡,卻依舊是一臉憤憤不平,要發作,卻又不敢發作的樣子,倒有幾分滑稽。
看到這樣的情況,林舒倒是後悔,自己膽小跑得太遠,惦量著,林舒向前走了兩步,看到的是何玉琛那笑得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還有李宇民那舒心的笑,以及這店老闆一臉無耐的樣子。
林舒倒是明白,這件事,是何玉琛勝了。
只是這樣的情況,出乎意料,林舒倒想問問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心中估摸著,又覺得沒有問的必要,無非是何玉琛的蛻變,以爲那種四兩撥千金的智鬥法,問了,也就那回事。
她倒覺得沒有知道的必要,只是現在看到的何玉琛,著實變得不同了,也因爲何玉琛的不同,她心裡則越發的沒底,她突然害怕,何玉琛回來,是爲了報復她。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無奈的笑了起來,轉頭,離開了這裡。不管事情如何,她的路還是要走下去,煩這些事,只是煩上加煩罷了,離開毛料店,賭石街內,依舊人山人海,聲音吵雜。
看著這裡人來人往的,林舒倒是更煩了,這吵吵鬧鬧的,聽多了,不討人喜歡。
惦量著,林舒正想轉頭,拉著雁兒離開,她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拍了一下。
“舒舒,真是你,沒想到能碰到你。”說話的是蕭青沿,看到林舒,笑得一臉歡快,而蕭青沿的身後,則跟著兩個高頭大馬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看到蕭青沿,林舒倒笑了起來,上下打量了眼蕭青沿那身筆直的西裝,笑得更歡。
“你怎麼也在這裡呢?”林舒倒是不急不慢的的迴應著蕭青沿的話,他這副打辦著實怪異,只是這西裝筆直的蕭青沿,倒是更顯帥氣了,比起之前的蕭青沿,也更加的迷人。
“我?”蕭青沿聽到林舒問起自己怎麼會在這裡,一時間倒是愣在了那裡,心中估量著,倒是急急的道:“我來替我爸檢查得。”說著,蕭青沿倒低低的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有些怪異,林舒隱隱的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可那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擰了擰眉,卻只能把想問的話,全都吞到了肚子裡,且不管蕭青沿來這裡是做什麼,都不關她的事,她也管不了,沒資格管,更是不能管。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低低的笑了起來,拍了下蕭青沿的肩膀,道:“那你接著檢查,我看看毛料。”說著,林舒轉頭,想要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林舒卻聽到一聲嬌俏的聲音,親密的叫著蕭青沿。
“青沿,你突然跑出來做什麼呀,讓我等那麼久。”這說話的聲音,倒是酥軟,聽在林舒耳裡,都不由的心生憐惜。
可是這說出的話,卻讓林舒愣住了,一個女人,這樣叫著蕭青沿,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想而知,而她說這話的意思,更是能讓人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林舒不知道突然來了什麼火氣,急急的轉頭,看著蕭青沿,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合試。
她生氣,的確,她生氣了,可是她又不能真氣,蕭青沿這樣不更好嘛?是蕭青沿背叛她在先,如果這個時候,她們分手了,蕭青沿定是會覺得有愧於她,這樣的話,她可以理所當然的甩了蕭青沿,這樣一來一往,她就不用再膽顫心驚的怕蕭青沿會發現她和蔣遷的事。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冷冷的笑了起來,眨了眨雙眼,努力的擠出了些淚水,死死的盯著蕭青沿和他懷裡的女人。
冷冷的笑著問道:“她是誰?”蕭表沿懷裡的女人除嫵媚之外還帶著一股秀氣,倒是個是美人坯子,和這蕭青沿在一起倒也挺配的。
想到這裡,林舒心中倒是覺得苦澀,這男人呀,有幾個靠得往的,蕭青沿再怎麼說喜歡她,不還是找了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