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擠滿了人,林舒一直被擠在後面,看不到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遠遠的望去,卻是什麼也看不清。
一屋子的人,她看到的只有人頭,而林舒找了個高點的地方,站了上去,卻看到最裡面有著何玉琛的身影。
看到何玉琛,林舒不免覺得有些驚呀,神色變了變,想要看清裡面發生的事,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屋裡的聲音,時而吵雜,時而安靜,因爲解石的過程,令人激動。
只是林舒沒站多久,耳邊便響起了一個溫文而雅的聲音。
“林小姐,你也來了?”說話的人,是劉老闆的兒子,劉守言。
劉老闆的兒子,自打留學回來,便一直打理著毛料店。
因爲打理得好,聲名在外,而長像又是俊郎,倒讓不少名門淑媛心動的。
“看到人多,就進來看看。”林舒聽到劉守言的話,倒是微微笑著應了句,卻沒想和劉守言多說什麼,比起眼前的人,她倒更關心裡面發生的事。
“是何少在解石,已經連著賭漲了好幾塊,他今天的運氣很好。”劉守言見林舒很關心裡面的事,倒是不急不慢的和林舒說著裡面的情況,見林舒朝他微微的笑著,倒也跟著笑了起來,一臉燦爛的樣子。
只是聽到小劉老闆這麼一說,林舒倒是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何玉琛,似乎很少有這麼好的運氣。
惦量著,林舒想向前擠擠,看看能不能擠到前面去看,只可惜她怎麼也擠不進去。
而劉守言,見林舒想看裡面的情況,倒是低低的笑了,拍了拍林舒的肩膀,示意她走另一條路。
看到劉守言的示意,林舒這才反應過來,劉守言是這是的老闆,怎麼會沒有後門呢。
思量著,林舒倒是急急的跟在小劉老闆的身後,向另一邊走去。
劉守言表面上看上去,倒是斯斯文文的,帶著一副四方眼鏡,偶而露出一些微微的笑意,讓人覺得,是那種溫柔又體貼的好男人。
林舒一直跟在劉守言身後,向裡面走著,走過一條長長的路,林舒來到了店裡特意設計的包間裡,透過玻璃,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解石那邊發生的事,就連那邊說什麼,也聽得清清楚楚,而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發生的事。
只是這一進包間,林舒便覺得這裡的氣氛讓人覺得很壓抑,劉守言的目光,熾烈的落在了林舒的身上。
看到劉守言的目光,林舒倒是愣住了,心中吞了吞口水,無耐的想著,她林舒,什麼時候成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物了,和小劉老闆交流,也沒多少次呀。
不過劉守言,倒是個好男人,不僅是因爲外界傳聞好,而是因爲,林舒也見過劉老闆爲人處事的法子,應對方面倒是很好,算是一個是很優秀的男人。
只是這樣的男人是大衆的情人,林舒可不敢多惹,到時候,指不定一身風流債。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笑了,看著劉守言平靜的道:“你看著我做什麼?”說罷,林舒的心裡倒是估摸著,這劉守言的想法,其實有時候,她覺得劉守言不錯,若是,在一起,相敬如賓何常不好?
只是劉守言接下來說的話,倒是林舒的愣住了。
“我覺得你和其它姑娘不一樣。”劉守言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林舒的面前,伸手想要拉起她的手,林舒卻急急的把手放到了身後,並不想多做糾纏。
林舒的反應,讓劉守言一時間愣在了那裡,他對林舒頗有好感,也不會去計較曾經的林舒怎麼樣,只是喜歡這樣的姑娘,可惜,林舒並不想接受的樣子。
“哦,有什麼不一樣?”聽到劉守言這麼一說,林舒倒是笑了起來,轉頭看著劉守言,平靜的問著,神色變了變,卻終是沒有多說什麼,劉守言的心思,她倒是看得出來。
劉守言聽到林舒的話,倒是淡淡的笑了起來,看著林舒急急的道:“我喜歡你這樣的姑娘,你願意讓我喜歡嗎?”劉守言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讓林舒聽得清清楚楚,直接爽快。
聽到劉守言的話,林舒一時間倒是愣在了那裡,不知道如何回答。
人生短短幾十年,終是要找一個歸宿的。而這個劉守言,倒是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儘管只是現在,不知今後如何。
惦量著,林舒倒是笑了起來,看著劉守言道:“你倒是直接。”這劉守言的確是直接,若不是林舒的理解能力強的話,那明白劉守言的意思。
聽到林舒這樣的話,劉守言也跟著笑了起來,看了眼包間外的事,目光最後才停到了林舒的身上道:“喜歡的,就要爭取。”
聽到劉守言這樣的話,林舒整個都愣在了那裡,心中卻是突然一陣悶氣,腦子裡,閃動的滿是蔣遷的影子,熟悉的面孔,兩人見面卻是陌不相識的樣子。
明明認識很久,卻像是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一樣,蔣遷是不是很厭惡她?
想到這裡,林舒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雙眼模糊了一樣,她急急的低下頭,用力的吸了口氣,不去想那個害她的男人,今後的生活,也許會更加美好,喜歡不喜歡,關她何事?
“那你就爭取試試。”林舒平靜的擡頭回答著劉守言的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眼中卻閃過一絲莫明的哀傷,人生短短幾十年,總要有條路去走,她選擇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林舒的話話,讓劉守言很高興,看著林舒,淡淡的笑了起來。
只是這屋裡的一切,卻讓屋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蔣遷伸手拉著寧達,黑沉著臉,悶不吭聲的離開。
跟著蔣遷離開,寧達倒沒有多說什麼,她也知道這裡所發生的一切,所以,他雲南趕了過來,選擇了幫助蔣遷,東山再起,只是,她發現,蔣遷更美人,多過愛江山。
“那就這麼說定了。”劉守言聽到林舒的話,高興的笑了起來,看著林舒的眼中,多了分曖昧不清的味道。
包間外的賭石情況已見分曉,何玉琛贏了個大滿慣,一次性贏了幾千萬,的確是少見,而且,以這樣快的速度。
就算經驗老道,也會有垮的時候,不得不說,今天何玉琛的運勢高漲。
何玉琛贏了多少,林舒不是很關心,因爲她和何玉琛一直是敵對的關係。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自顧的笑了起來,走出了包間,四下看了眼這裡,想要找到左麗的身影。
她算著時間,也應該回去,準備一下自己母親的婚禮,過幾天,她的媽媽和林祁佐就要結婚,一個可笑,又或許隱藏著另類愛情的婚禮,林舒心裡是知道的,左麗,守在林祁佐身邊那麼多年,早已是日久生情,左麗這些日子一直和她說著一些有得沒的事,無非是想讓她阻止林祁佐和她的媽媽結婚。
可是事已成定局,她並不想多管。
惦量著,林舒掃了眼這屋子裡的人,卻沒有看到左麗的身影,左麗屬於那種扔到人羣裡非常打眼的人,一眼絕對能看到,而現在看不到,就證明,左麗不在這裡,到別處去了。
思量著,林舒倒是急急的走到屋外,四下看過去,如她所想的那樣,左麗正站在外面。而且和何玉琛站在一起,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麼,臉色沉重。
看到左麗和何玉琛兩個人站到一起,林舒倒是愣住了,站在那裡,沒敢馬上走到兩人面前。
劉守言一直跟著林舒的身後,見她年到自己的朋友,卻沒有走過去,倒是關心的問了句:“左小姐在那裡,不過去?”說著,劉守言倒是站在林舒的身邊,沒有多說什麼,他倒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聽到劉守言的話,林舒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眼劉守言,心中想了想,這才向左麗那邊走了過去。
左麗和何玉琛兩人似乎一直在談論著什麼事,看到林舒過來,兩人說話倒是突然停了下來,沒有要再說下去的意思。
兩人不說話了,林舒倒也沒有多問的意思,問了,她們也不會說實話,林舒只是看著何玉琛,淡淡的笑道:“好久不見。”
其實林舒不明白自己的心,同樣是出賣,面對何玉琛,她卻不覺得有虧,而面對蔣遷,她的心中卻是一股子難受與害怕面對。
何玉琛聽到林舒的話,轉頭看著林舒淡淡的笑了起來,平靜的道:“舒舒,我們是好久不見。”何玉琛說話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和林舒只是普通朋友一樣,並沒有任何過節。
聽到何玉琛平靜的回答,林舒倒是微微的愣住了,張了張口,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覺得不合試,心中思量著,林舒倒是低低的笑了起來,看著何玉琛道:“你今天運氣很好。”說著,林舒倒又微微的愣住了,心中想著,這些話,說了也是白說,不過是一些有得沒得的事,何玉琛今天的運氣好,是誰都看到了的。
“的確,贏了不少。”何玉琛平靜的回答著林舒的語,雙眼中盡是平靜之色。
看到何玉琛的平靜,林舒心中卻是愣了,只覺得,自己太過不平靜。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自顧的笑了起來,看著何玉琛道:“你應該很討厭我。”說罷,林舒卻又是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轉身子,沒等何玉琛回答,便想要離開這裡。
而何玉琛,站在林舒的身後卻是突然笑了起來,看著林舒淡淡的道:“我並不討厭你,我是同情你,你爲了一已私慾,踩著別人的身體向上爬,到頭來,你得到的,又是什麼?”何玉琛這說得是實話,而且,他也並不打算告訴林舒,當初,害她奶奶的人,另有其人。他要對付的是蔣遷和林舒,林氏的清盤,是他們一手造成,兩個相愛的人,互相殘殺是不是很有趣?
聽到何玉琛的話,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她用力的吸了口氣,轉頭,看著何玉琛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林舒說得是假話,她什麼也沒得到,她的心裡空空的,縱使她每天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卻是連一絲家的溫暖也感受不到。
想到這裡,林舒倒又接了句道:“而你失去了所以。”說罷,林舒倒不想再說什麼,轉頭,急急的離開了這裡。
左麗看到林舒離開,倒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同回到蔣家大宅,剛進門便看到了林祁佐和那個中年女人挑選著婚禮請柬,兩人高興的坐在一起,幸福的讓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