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口,站著一臉失落的林舒,酒店裡格外的安靜,聽不到任何城市的喧囂。
林舒的眼中,卻突然模糊一片,她心中想了想事情的始末,卻是搖了搖頭,向酒店的樓梯走了過去。嘴角則一直掛著自嘲有笑意。
林舒一步步的走上樓梯,她的心中,卻是越發的悶氣,覺得悶得怪異,卻又覺得好笑。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林舒的心中卻又突然開然,低頭,自嘲的笑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有什麼好難過的。”說罷,林舒倒走到電梯前,坐上電梯,去了自己原本要住的那間房。
夜裡,林舒倒是睡得安靜,沒再出現什麼人,只是林舒心中估摸著,這金勝到底和蔣遷說了什麼,會讓他那樣失魂落破。
林舒心中卻是怎麼也想不透,金勝說什麼,會蔣遷那樣失魂。
在澳門的第二天,林舒依舊和蔣遷到賭場去觀摩,只是對於這賭場的賭,林舒倒是心生厭惡,這種賭搏,會讓人沉迷其中,更會讓人輸得一窮二白。而這這種,林舒倒不認爲是賭,更多的人只是來這裡揮霍罷了,比起賭石,這種賭更加殘忍。
雖然林舒不喜歡,可她卻不敢多說什麼,畢意她只是跟來看看,沒有指點的權力。
林舒一路跟著蔣遷,走到了賭場的包間裡,裡面坐著金勝,以及四個中年男人,等蔣遷很久的樣子,幾個人見蔣遷來了,臉色便馬上舒緩了不少。
林舒看到金勝,心中不免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看了看,卻見金勝面不改色,林舒倒是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待蔣遷坐到賭桌上。
林舒依舊站在蔣遷的身後,看著這些人賭,只是這剛開賭,林舒的眼神,卻停在了和自己同樣站在蔣遷身後的一個女人身上。
這女人是這間賭房包間的維護者,而林舒清楚的記得,這個女人是昨天替蔣遷理賭碼,不小心碰到手的那個文文弱弱的女生。
讓林舒關注這個女生的原因,不是因爲女人和蔣遷有什麼關係。而是因爲這個女人一直看著蔣遷的牌,臉上的表情則是時而微笑,時而凝重。而這些表情,卻又是怪異的不自然。
看到這些,林舒不免想到很多賭場出千,往往利用這些小技量。
看到這樣的情況,林舒心中倒是冷冷的笑了起來,看來,那個指始這女人看牌的人,是想贏蔣遷的錢,更以爲蔣遷是那種難過美人關的人。
可蔣遷這種人,偏偏是冷血無情,那裡會不過美人關,怕只怕,美人不過他的關。
思量著,林舒倒不想看下去了,無非是賭牌,那有什麼看頭,何況,這蔣遷從昨天開始便一直贏,那就更沒什麼好看的。
於是林舒轉頭,坐到了包間裡的沙發上,本想倒杯水喝,不過想到昨天的事,林舒倒放棄了喝水的念頭,這人心隔肚皮,她可不敢保證,這裡不會有第二個餘老闆。
林舒坐在沙發上,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裡面突然出現一條短息,發信是人李湛。
“任務完成。”
短短的四個字,卻讓林舒心中突然莫明的興奮,沒有回覆,卻是急急的把短信刪掉,低頭,倒是高興的笑了起來,卻又不敢肆意的笑,只能忍著低低的笑。
然而就在這時,林舒突然聽到女人的一聲慘烈的叫聲,房裡則陷入了一片吵亂。
林舒擡眼看去,看到蔣遷正站在賭桌旁邊,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那個文文弱弱的女人。只見她趴到地上,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全身不停的在發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是看到她身邊是一地的血。
林舒在這裡第二次見到血腥,不免覺得有些賭場太過殘忍。
看到女人身邊的血,林舒倒是下意識的看了眼金勝,正見他手裡拿著一張牌,一臉冷冷的看著那趴在地上的女人,嘴角則勾起了淡淡的嘲笑。
看到這種情況,林舒的心中不免有些心寒,這地上的是一個女人,竟然還下這麼重的手,他們連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嘛?
想到這裡,林舒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站在那裡,看著地上的女人。
“我的賭場,你們竟敢玩這種把戲。”金勝冷冷的看地上的女人,伸手,一張牌卻是飛到了一箇中年男人嘴上,那牌,死死的嵌進了男人臉上的肉裡,粘到男人臉上,沒有掉下來。
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林舒不免有些心驚,惦量著,想要張口說話,卻又覺得,自己沒那個資格,於是林舒只能冷冷的站在那裡,看著這賭場發生的事。
只見那中年男人,跪倒在地上,用力的磕了幾個頭,高聲的叫道:“金老闆,你繞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中年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磕頭。
看到中年男人這樣磕頭,林舒只覺得可笑,她並不覺得,這男人有多可憐,林舒只覺得。這是自做孽,不可活。
就在林舒覺得不可憐的時候,林舒卻看到那個文弱的女人,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上全是血,雖然愛了傷,站起來的時候,全身卻是帶著一股子傲氣。
看到這樣的情況,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金勝竟然把這女人的眼睛打瞎了!
想到這裡,林舒突然覺得胃裡非常不舒服,這金勝太過殘忍。
轉頭,林舒倒不想看下去,卻是忍不住想看結果。
“爸,別求他這種無情的人。”文弱的女人,急急的說著,說話間,卻帶著一股強人的味道,聽上去,帶著一股攝人心魂的高傲。
聽到女人這樣一說,林舒心裡倒越發的覺得奇怪,這樣一個高傲的女人,爲什麼會出老千呢?
“雁兒,爸爸的公司不可以倒,不可以倒的呀。”中年男人聽到女人的話,急急的爬到了女人身邊,說著公司的事,臉色早已經是一臉鐵青。
看到這樣的情況,林舒心中倒是明白了,這女人名叫雁兒,是中年男人的女兒,只是他們家出了事,所以來這賭場出千,平息家裡的事。
至於是什麼事,林舒不知道,只是林舒知道,這名叫雁兒的女人,身上倒帶著一股子傲氣。
雖然如此,可是雁兒的爸爸,卻不是什麼好人。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欽佩這雁兒,雙眼瞎了,竟然不叫痛,這個時候,她的身上依舊帶著一股子高傲的骨氣。
“爸,現在倒了,以後還會起來的。”那文弱的女人,聽到自己父親那樣的話,不由的擰了擰眉,安慰自己的父親。
而林舒的目光,卻在其它人身上轉,每個人的神色間,依舊是一股子冷漠,沒有半點同情的味道。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急急的站到了賭桌旁邊。看著中年男人道:“你缺多少錢?”林舒說這話,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她只是剛剛想過,如果,中年男人和這雁兒現在回去,兩人都不會有好結果。錢輸了,雁兒瞎了,那麼他們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林舒只是想到自己的曾過過的日子,生不如死,卻又不能死,是個什麼樣的滋味,她懂,所以,她不想有人和她曾經一樣,何況這雁兒,不是什麼壞人。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苦澀的笑了起來,看著中年男人,等著他的回答。
“三千萬。沒有這三千萬,我就要去坐牢。”中年男人急急的回答著林舒的話,說到最後,竟發怒的叫了起來,抓著賭桌的一角,頭便往上面撞,一臉毀不當初的樣子。
聽到中年男人的回答,林舒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因爲自己要去坐牢,就讓自己的女兒,來冒險,現在女兒瞎了,他不先關心,卻先求金勝饒了他,這位爸爸,可真是位好爸爸!
林舒心中惦量著自己身上還有多少錢,心中卻是算計著,這雁兒的本事。
按理說,能在賭場站在這個位置的女人,一定不簡單,雙眼雖然瞎了,但林舒倒覺得,雁兒是個不錯的人。
“三千萬我給你,但你必需要和雁兒斷絕父女關係。”林舒這話是說給雁兒聽的,想必雁兒也不是很喜歡自己的爸爸,不然剛剛,這中年男人向雁兒靠近的時候,雁兒就不會向後退。
林舒的話,倒讓蔣遷和金勝都愣在了那裡,三千萬,買一個父女關係,這樣的方法,不是不好,大家都看得出來,這位父親,不痛愛女兒,而這位女兒,也不喜歡父親,這樣子做了買賣,倒不是有什麼過錯。
只是這位叫雁兒的女人,現在是個瞎子,根本沒有利用價值。
蔣遷心中是覺得林舒這是同情心氾濫,金勝也是這樣覺得的,女人就是麻煩。只是幾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倒覺得,現在是女人之間的事,他們男人,倒沒有插手的理由。
林舒說給男人三千萬,她自己心中也虛了,如果她給這中年男人三千萬,那麼她自己就沒有錢了,雖然不怕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但重開何氏,那將會是遙遙無期。
雖然林舒心中沒有底,但是這雁兒,她是幫定了,若是雁兒願意死蹋地的幫她,那她以後要做的事就會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