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暗,山裡的月光,顯得異常明亮,藉著昏暗的燈光,大家的表情,也越看越清楚。
林舒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蔣氏越來越好,原來這蔣遷還會走些歪門邪道,從前她在何氏,可從來沒接觸過這種事。
想到這裡,林舒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蔣遷一句:奸商。
在場的五個人,只有那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表情最平靜,淡淡的看著蔣遷,林舒還有那個發福的中年男人,沒有說話,站到一邊,讓他們三個人挑選毛料。
蔣遷沒有要馬上去挑選毛料的意思,而是轉頭,看了眼林舒,淡淡的開口道:“挑出一半便好,仔細點。”蔣遷這話是對林舒說的,他是想看看林舒的能耐。
聽到蔣遷這樣一說,林舒回過神來,看了眼那一堆的毛料,和那陰森森的白骨,心裡早已經把蔣遷罵了千遍萬遍了,這男人,絕對是變態中的佼佼者,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這白骨旁邊的毛料,她一個姑娘家的,看著就害怕,還讓她去挑。
雖然林舒心裡不舒,縱使她再怎麼不樂意,這毛料還是要挑的,若是她挑不好,垮了,指不這蔣遷記仇,以後報復她。
想到這裡,林舒倒是急急的看過去,那一堆翡翠毛料裡,大部分都出了綠,只有少數幾塊,裡面白白的一片。
惦量著,林舒倒是蹲下身,數了數這一堆翡翠毛料,一共十七塊,她心裡卻是估算著,自己是要挑八塊,還是九塊呢?
要是挑少了,估計著蔣遷不高興,要是挑多了,蔣遷也不一定高興。
反正她不管是多挑還是少挑,她的老總都不見得高興。
思量著,林舒看了眼站在自己對面胖胖的中年男人,死死的盯著那堆翡翠毛料一副全都想要的樣子。
中年男人的這副樣子,林舒似乎明白不少,這些毛料,估計著這珠寶商們,是恨不得全都要。
於是林舒伸手,準備挑出了裡面成色最好的翡翠毛料,手剛放到毛料堆的上面,只見那胖胖的中年男人,想要蹲下來,無耐身上的肉太多,蹲下來太過困難。
最後,中年男人無耐,只有站起來。
“我讓小丫頭先挑,挑剩下的,我全要了。”中年男人微微笑著說道,看著林舒的表情裡,多了分鄙視的味道,一個小丫頭,能挑出什麼好東西。
中年男人說這話,林舒心裡是不怎麼舒服,這男人太狂,壓根瞧不起她,認定她挑不出好的毛料,林舒心中想著,卻是看了眼蔣遷,蔣遷也才和她差不多年紀,不照樣厲害得緊嗎?
想到這裡,林舒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抻手,挑了九塊成色最好的翡翠,而剩下的,她倒也不願意去看了,要麼是不出綠,要麼水頭不足的。
這中年男人買回去,百分之百垮。
林舒一邊自顧的想著,滿意的站了起來,指著她挑出來的翡翠毛料道:“就這些了。”說罷,她看了眼蔣遷,蔣遷依舊是一臉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時,那個圓頭圓腦的年青男人,拿出灰色的麻布袋將林舒選好的翡翠毛料一塊一塊的裝到了袋子裡,站在一旁的蔣遷早已經準備好支票,付給了那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
“那剩下的,我全要了。”胖胖的中年男人,見蔣遷他們將東西選好了,這才淡淡的開口,看著那堆翡翠毛料,倒是一臉笑瞇瞇的樣子,雖然那丫前沿有點本事,也挑了些好的毛料,不過這裡剩下的毛料,看上去,也不錯的樣子。
圓頭圓腦的年青人,聽到中年男人的話。便急急的拿起麻布袋,把那一地的翡翠毛料全都裝了起來,放到了那胖胖的中年男人面前。
男人拿了毛料,笑呵呵的付了錢,轉頭,便離開了這裡。沒有要多做停留的樣子。
蔣遷見那胖胖的男人走了,轉頭,看了眼林舒,再瞄了眼那灰色的麻布袋,淡淡的開口道:“拿著東西,回去。”說罷,他便自顧的轉頭,離開了這裡,沒再多說什麼。
蔣遷慢慢的向前走著,然而林舒卻看著那一袋二十幾公斤的毛料,一時間,林舒覺得,這蔣遷決對是變態。讓她一個弱質女流,拿這些東西,她那來的那麼大力氣,拿下山去,她的體力一定會被炸幹。
林舒雖然很不想拿,但是面對蔣遷的強權,她唯一的做法,只有拿著東西,跟上蔣遷的腳步。
想著,林舒急急的用力的拿起那一袋翡翠毛料,跟上了蔣遷的腳步。
山路陡峭,雖然是下山,可這拿著東西,下山也變得異常的困難。
林舒一路走著,心裡,是極不情願,走到最後,林舒乾脆停下了腳步,看著還在慢慢前行的蔣遷,心裡努力平息怨氣,嘴裡卻是努力平靜高聲的喊了句:“蔣總,休息下吧!”林舒沒有直接說自己拿不動這些翡翠毛料的事,反倒是叫蔣遷休息一下,她心裡明白,就算她說她拿不起,走不動,這蔣遷也不會可憐她幫她的。
蔣遷這麼變態,又怎麼會憐惜她呢?
想著,林舒找一個高些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山裡的夜色,比起城市,要美上不少,天上零零點點的星星,看上去,異樣的乾淨,轉頭,她看了眼山下遠處的城市,繁華似錦的世界,虛假人心,更是襯托這山野之間的意境。
蔣遷聽到林舒的話,淡淡的轉頭,、並沒有向林舒走進半步的意思,神色淡然的回答道:“深山夏季,蛇蟲鼠蚓多,你要不見意,就多休息下,我在山下等你。”說罷,蔣遷轉過身去,慢步的向山下走去。
林舒本來還想坐在那裡不走,可聽蔣遷這麼一說,卻愣住了,她心裡自是知道,山裡的蛇蟲鼠蚓多,她小時候住在山裡還被蛇咬過,想到這裡,林舒倒急急的將毛料扛到了肩上,跟上了蔣遷的腳步。
好不突然走到了山下,林舒已經累得半死,毛料太重她那裡拿過這麼重的東西,就算出自身在山裡,可她是一個女孩子,從小到大,她做過粗活,卻沒做過重活。
看著蔣遷,林舒整個人有種恨得牙癢癢感覺,恨不得衝上去,咬住蔣遷,讓他知道,人是有血有肉的,會痛會累的。
這些也只是林舒心裡想想,要真做出來,估計著,蔣遷就會讓她自生自滅去。
車子平穩的行使在路上,蔣遷的車速不像之前那樣快,林舒坐在上面,也安心了不少。
然而蔣遷並沒有送林舒回到蔣氏的員工宿舍,而是把車開到了林舒原先住的地方。
車子停到院子裡,在月光的照耀下,林舒原來住的屋子,卻顯得有些詭異。她不明白,蔣遷爲什麼把她帶到這裡。
車子停穩之後,蔣遷下車,手裡拿著翡翠毛料一步步的向屋裡走。
林舒見蔣遷要進屋,她這纔想起,這屋子是她的,而且她沒帶鑰匙,他們這是要怎麼進去。
惦量著,林舒倒是急急的跟在蔣遷的身後道:“蔣總,我沒帶鑰匙,咱們改天再來吧。”林舒一邊說著,一邊微微的扯著臉上的笑,蔣遷沒事來她家做什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蔣遷拿出一把鑰匙,把屋子的門打開,優雅的走了進去,完全忽視了林舒剛剛的話。
看著蔣遷一系列的動作,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她家的門鑰匙什麼時候到蔣遷手裡了?
想著,林舒倒是急急的追上了蔣遷,急急的道:“我家的鑰匙,你什麼時候有的?”蔣遷這是私用民宅,這屬於違法。
蔣遷沒有回答林舒的話,而是轉頭,看了眼林舒,自顧的向地下室走去,推開地下室的大門,將燈打開。裡面卻是凌亂一片,被翻得亂七八糟。
看到這樣的情形,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她家裡這是遭賊了?
惦量著,林舒倒是急急的衝到了地下室的一角,看著自己原本鎖著的保險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敲開了,裡面的毛料,一塊也沒有了。
屋裡的情況,讓林舒有腦子空空的一片,這是誰做的,會什麼會偷她的東西,林舒張了張嘴吧,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把話嚥了下去,誰做的?唯一可能的,是蔣遷,只是蔣遷會做這種事嘛?
她知道,蔣遷不屑做這種事,偷毛料,他寧可去賭。
思量著,林舒倒是急急回頭,向自己原本住的房間跑去,她原本還加工過一些翡翠,不知道有沒有被人偷走。
林舒一路向樓上走著,一路將整間屋子的燈全部打開,除了地下室,屋裡沒有半分被人動過的痕跡,看來,來人,只是偷了地下室的翡翠毛料。
當林舒到自己住的房間時,房間裡的完好無損,讓她舒了口氣,急急的找到加工好的翡翠,林舒這才放下了心。
她的心一放下來,接下來的念頭,就是報警,不管是誰偷的,讓警察抓出來便是,那些貴重的物品,她就不信警察不管了。
她急急的想要撥通電話,蔣遷卻突然出現,將電話按住,淡淡的語氣,微微勾起了嘴角的冷笑道:“你那些翡翠毛料是無稅私售,你要報警,數字這麼大的稅,你最少要判五年。”說著,蔣遷倒是看著林舒,眼中多了幾分關心,這丫頭還是太嫩,他若不是受人之拖,那會去管她的死活。
毛料在緬甸那邊,有人偷稅入境,不要緊,可是無稅私售,卻很嚴重。
聽到蔣遷這樣的話,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讓蔣遷搶了先。
“你買那些毛料的時候,我都知道,那販子,因爲無稅私售,已經進大牢了,這方面的事,別人都盯得緊,你要是真不怕,大可以再試試。”蔣遷一邊說著,神色間閃著微微的怒氣,看著林舒。心裡卻是同情這個小丫頭,從小就苦命。
聽到蔣遷的話,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蔣遷這話是什麼意思,讓她別報警,這一就這樣不了了之?
那她花錢買來的翡翠毛料怎麼辦?她要虧損多少?
想到這裡,林舒心裡倒是一陣不舒服,蔣遷有她房子的鑰匙,出入自由,再又讓他別報警,林舒想不出更好的解釋,這翡翠毛料不是蔣遷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