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得很快,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傅莫歌就已經派人送了一套士兵的衣服給舒寒,讓舒寒以親隨的身份,跟在他身邊。
第二天一早,隊伍便集結出發,只不過呢,考慮到舒寒不會騎馬,而且她那身板也不適合長期騎馬,於是傅莫歌很是貼心的給她弄了張豪華版皇家馬車。
但是舒寒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名親隨,若是皇帝坐馬,下屬反而坐高級車,那肯定是不正常的,爲了不引起懷疑,於是傅莫歌也跟著進了馬車,只不過傅莫歌的這一舉動,立馬就引來了一衆士兵的鄙視。
皇帝出征那是大事,文武百官全部站在兩邊給傅莫歌送行,那臉色神情,一個個嚴肅的跟包公似的,與其說是送行,還不如說像是在送葬!
當然了,最近朝中還有邊關發生了這麼多大事,這些人的心情比送葬還不好受!
當所有人的目光瞧見傅莫歌一躬身鑽進馬車時,那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嘖嘖,雖說皇帝身嬌肉貴,可這位也太特麼不夠霸氣了吧?
自古以來,哪位皇帝親自出徵不都是騎上精心挑選的寶馬給自己添威風,可是這位新皇帝,別說啥威風不威風了,馬沒見他騎,這馬車倒是準備得不錯,不知道的還以爲皇帝是要下江南出巡,而不是北上開戰。
他們就說嘛,這彈琴的終究是個彈琴的,傅莫歌搞搞文藝還很屌,政治方便也是牛的一逼,他篡位是很厲害,但是帶兵出征就另說了,瞧他現在這樣,還坐車呢,馬都不會騎!
難道這位皇帝等到了戰場的時候,親自殺敵也得坐著馬車去?
想想那畫面就夠醉的!
看著這模樣,衆人越想,就越就有種此戰必敗的感覺,唉,這還沒到邊關呢,士氣就已經一片低落了。
路上經歷二十多天的行程,終於來到了南北兩國交界處。
對於古代打仗,舒寒腦子裡想到的便是在草原上紮營住帳篷,畢竟電視裡面都這麼演的,不過來到這裡後她才知道,原來在這住的還是城市。
這裡是南唐最北邊的一座城市,不過它有一個讓吃貨浮想聯翩的名字,叫聖代城。
看到聖代兩個字,舒寒這位名副其實的吃貨馬上就想到了二十一世紀裡的聖代了,唉,好久都沒吃了,真是倍感懷念啊。
不過聽說,對面的那個國家,也就是北盛,同樣也是邊境的那座城池,也有個跟食物有關的名字,叫孜然城!
當聽說到這個名字時,舒寒就樂了,給這兩座城池取名的人也忒有才了,不是吃貨就是穿越而來的!
這聖代是冰淇淋,孜然是調料,而這兩座城市又都是兩國邊城,兩國士兵各從聖代城和孜然城出發打起仗來,這和冰棒沾著老乾媽吃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雖說打仗和冰棒沾著老乾媽吃這種事情八竿子打不著,但是,這滋味,這讓人心底拔涼卻又忍不住熱血沸騰的感覺,絕對是不相上下的,想想就暴爽!
傅莫歌一開始便派出了南唐名將去攻打北盛,本來對面的孜然城都已經被南唐軍給佔領了,只是後來蕭溯突然出現,只用一計,便將孜然城裡的南唐士兵殺的片甲不留,又無比碉堡的把城池給奪了回去。
把自家城池奪回之後,蕭溯又開始反被動爲主動,向南唐發起進攻,只不過北盛之前損失太多,剩下的兵力也沒多少,但打仗不一定得靠人多,有時候人家一個腦子就足以秒殺你千軍萬馬,所以,蕭溯用他那千年狐貍的頭腦,僅用少數的士兵,就將前陣子還因打了勝仗而得意洋洋南唐軍給打得哭爹喊娘,躲回了聖代城裡,連城門都不敢輕易出了。
而南唐最有資歷的一位老將軍,也被蕭溯給親自打得半殘,擡回來的時候,就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蕭溯沒把那位老將軍最後一口氣給斷了是因爲他手下留情了,因爲他記得舒寒說過,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雖然不太明白中華民族是什麼東西,但既然對方都一把年紀了,打仗嘛,誰都不容易,既然大夥都是出來混的,他這位年輕的也不太好欺負老人,打殘了就夠了,反正以後也起不來了,死不死對他來說都一樣!
不過言歸正傳,他這麼做的主要目的其實還是爲了擾亂南唐的軍心,如果人死了,南唐的士兵頂多也就悲傷一陣,說不定還會因此更加激發他們的士氣,萬一來個魚死網破,爆發神馬的,給他們北盛也帶來不了什麼好處。
蕭溯就算再厲害,也得爲自家軍隊著想,之前北盛損失巨大,怎麼也得讓自家的士兵恢復恢復元氣,喘口氣啊,不然就算勝利到最後,也只會是慘勝,蕭溯的宗旨向來都是以最少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
他打殘的那位老將軍,可以說是南唐軍隊的主心骨,如果對方的主心骨變成了殘疾人,那士兵們就不止是悲傷一陣了,估計還得一直悲傷下去,還能挫傷他們的士氣,老大都被打成這樣了,下面的副將啊,小兵神馬的,誰還有勇氣,有心思打仗?
不過呢,這並不代表雙方就這麼停戰了,蕭溯這廝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茬,既然他來了,他就得好好地發揮發揮他那聰明頭腦的功效!
從蕭溯出現並擊退秒殺了南唐士兵之後,雙方雖然沒再繼續展開什麼大規模的戰役,但蕭溯這整人的功力也真不是蓋的,接下來他每天都要變著法子去嚇唬折磨南唐的那些將士們。
有時候是半夜派幾十個騎兵去搞偷襲,你說偷襲就偷襲唄,他卻好像故意要那些偷襲的人搞出很大的動靜,讓對方誤以爲大兵來襲了,嚇得紛紛從噩夢中驚起準備戰鬥,結果發現,他媽完全是對方虛張聲勢嚇唬人的!
還有的時候,卻是大白天的派出弓箭手來對著南唐的城樓射箭,等南唐城樓上的那些人各個嚇得面色慘白紛紛去準備工具的時候,他又突然讓弓箭手收手退回了,整個就一折騰人!
甚至有時候又突然派出大兵來破城樓,又是大盾又是
攻城的車,還有云梯、井闌等等古代牛逼的攻城武器,看架勢簡直恨不得把對方的城樓給拆了。結果吧,等攻到一半,蕭溯又跟玩遊戲似的突然下令撤退了。
還有許許多多的,反正各種花樣層出不窮,幾乎每一次,都是蕭溯派人主動挑起攻擊的,但也是他,每次當兩軍打得快進入狀態時,他就突然下令讓全部撤退了,留下不知所云的南唐軍在那繼續風中凌亂。
這戰場,都快被他給玩出神奇的花樣來了。
誰都知道那位宴清王在戰場上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就算眼睜睜看著對方跑了,也不敢追上去攻擊,就怕中了對方的計。
總之,這一個多月來,對於南唐的戰士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瘋狂的折磨,軍隊上下人心惶惶,軍心不穩,整天都處在忐忑之中,用一句話來形容:他們現在打的根本就不是仗,而是陪蕭溯那廝在玩心跳!
他們甚至希望蕭溯乾脆給他們來個痛快點的秒殺,也不要這樣一分分的折磨人,可對方就是不給你個痛快啊,他就喜歡慢慢折磨人!
其實早在多年前,許多人就已經知道,這位聞名天下的宴清王,除了擁有一張驚爲天人的容顏以及驚世的才華,他還有一個令無數人蛋疼致死的惡習!
那就是:從來不按規章出牌!
只不過,蕭溯一直就沒承認過那是種惡習,因爲在他看來,這是他標誌性的性格特徵,只有他這種天才智商的人才能夠做到,一般人,想要學都沒那能力!
N年前,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敗在了他這種折磨死人不償命的手段之下,令無數人奔潰不已,領略過他手段的人,對於這位宴清王,甚至一提到他名字就能嚇得全身發抖。
傅莫歌站在部署大廳,默默聽著人彙報這段時間來的戰事,舒寒也站在旁邊聽著,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在提到那位宴清王的時候,牙齒都有點上下打顫了。
傅莫歌越聽眉頭便皺得越緊,而其他人,也是一臉的灰敗之色,顯然都是受多了蕭溯那廝的恐怖影響。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位不走尋常風的宴清王到底想幹嘛,只有在一幫默默充當小兵的舒寒清楚,蕭溯那傢伙這麼做,純屬是因爲他閒的蛋疼,太無聊了,纔想著些這麼整蠱的方法!
他是真正做到了把打仗當遊戲玩啊我靠!
在聖代城,住的是普通院落,自然比不上皇宮或大家庭院了,但也比舒寒預想的軍帳要好很多。
聽完了這些天來蕭溯整人的事蹟,舒寒閒得無聊,便站在城樓上遙望,在看過到兩國邊境的那塊地之後,連舒寒這種對打仗完全不懂的人都不得不感嘆,這地方還真他媽適合打仗啊,簡直就跟電視劇裡的特效似的,好像這片沙場就是爲了打仗而存在!
沙場的東西兩面,都是綿延的山巒與密林,現在已是秋季,風吹在疆土上有些蕭條,而遠處的對面,是孜然城那座高聳的城池。蕭溯,此刻便是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