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得知蕭溯平安無事之後才鬆了口氣,雖然他知道蕭溯的本事比他要大得多,但也許是幹久了管家這活,什麼事不親自上陣都覺得不放心,人也變得愛多管起嫌事,還特麼有些婆婆媽媽,非要親自確認蕭溯平安才行。
當走到蕭溯住的房間時,他才知道,蕭溯竟然跑去舒寒住的地方了,看來閣主對這女子還真不是一般的關心啊,其他人都只是派下屬們去保護,對於那位舒寒他確要親自過去,可想而知她在蕭溯心中的重要性!
陳墨再次肯定了舒寒的身份不簡單。
方纔他也見到了那種蛇,他自然也知道那是宮中獨有的一種蛇,他首先就懷疑,這蛇是否也是被舒寒引來的,這麼看來,那舒寒竟然還和宮中扯上關係了,且不論這些蛇放到他們浮雲閣裡到底是衝舒寒還是衝著蕭溯,一想到宮裡,陳墨心中就覺得各種不安。
他有種預感,他們在浮雲閣裡的平靜生活也許就要被打破了。
陳墨有些忐忑的望了眼外面無邊的夜色,也不急著走,就像等待如意郎君歸來的小娘子似的,待著某種不安而又急迫的心情,這麼一直等啊等,可特麼都等了大半夜了,也沒聽見半點回來的動靜,陳墨心中有些急了,暗道不會是那邊出事了吧?
正當他想要去舒寒那裡看看時,就聽見蕭溯回來的腳步聲,陳墨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了放,不過當他看見蕭溯脖子和手上的牙印時,臉色又再次變得難看,那表情,就像妻子等了丈夫一夜,結果丈夫一回來,嘿,發現他這一夜居然在外面風流!還他媽帶回幾招眼的牙印!
陳墨臉黑歸臉黑,心裡不爽歸不爽,但當他在看見那些深刻的牙印時,心中還有些心疼,暗道媽的那舒寒下嘴也太狠了,居然把他家閣主咬成了這樣,真他媽不是女人!還從來沒人對他們閣主下過這麼重的嘴呢!
不過陳墨並未把這種心裡狀態表現出來,只是看著蕭溯身上的牙印覺得有些不自在,彆扭了半天之後,才進入主題開始關心關心他家閣主的身體,以及這次蛇的事情。
不過蕭溯並沒有和他說太多,早早叫他回去休息,陳墨暗道這閣主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就發生這樣的事,想必一定很累了,他也想讓蕭溯早點休息,也就沒多耽擱便下去了。
不過陳墨並不知道,在他離去之後,蕭溯並沒有馬上躺下,而是在窗前站了良久。
而第二日,陳墨依舊帶著擔憂起牀,上午的時候,整個浮雲閣內還是很正常很平靜的,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留下任何影響,但從中午開始,浮雲閣內部貌似就不那麼正常了,一些流言開始傳開……
流言的內容無非是蕭溯身上的那些牙印,還有他們閣主昨晚
上和誰睡覺,到了下午,幾乎整個浮雲閣內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私底下傳的沸沸揚揚。
平時安靜仿若無人的浮雲閣,今天卻異常熱鬧,走哪哪能聽到議論,陳墨就算是聾子都能聽到了,他臉色不太好的訓了訓幾個倒黴被他遇上的八卦的下人,讓他們不準再討論這事,但是下人們哪會聽,不讓他們在人前討論,他們就關了房間門再討論!
這麼驚爆的大新聞,好不容易找到了點樂子,這些人怎麼可能放過,暗地裡,已經有人在悄悄涉賭了:昨晚上和他們閣主睡覺的,到底是男是女……
陳墨一路黑著臉來到了舒寒的住處,其實他並不想去驚動舒寒,這畢竟不太好,但昨晚上他在蕭溯面前提起舒寒的事,蕭溯明顯不願與他多說,他知道蕭溯的性格,他不願意提的,他也不會問,況且蕭溯脖子上那牙印以及今天浮雲閣內部突發的八卦風波,都是因爲這個女子引起的。
既然百里清琰那小鬼那裡套不出什麼話,而閣主又這麼護著她,陳墨只好出此下策,打算親自找舒寒一趟。
爲了蕭溯的安危,爲了浮雲閣,他不得不這麼做。
陳墨的到來,令舒寒也有些意外,這個一向很少與自己有交際的陳管家,怎麼今天突然來找自己了?
先是早上舒寒發現自己衣服的事情,接著又是蕭溯身上的牙印,而這會,這個自己不太熟的管家卻忽然跑來找自己,舒寒有點懷疑,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處處都透露著不尋常……
“春花,你去翻翻黃曆,看看今天那張上面寫著什麼。”舒寒小聲對春花吩咐道,接著客氣的去迎接陳墨的到來。
陳墨也是一臉客氣相,先是用專業的高級管家術語問了問舒寒在這裡住得怎麼樣,吃的怎麼樣,還差不差東西等等,這關心程度,簡直比親爹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瞧這人這麼到位的服務態度,對工作懷抱著如此高枕的熱情,舒寒暗道,這浮雲閣裡總算有個踏實人啊,這管家,絕對滿分好評!
裝模作樣的客套了半天,舒寒笑得臉都快僵了,唉,誰讓這人態度這麼好呢,爲了顯得禮貌,舒寒只得一個勁的扯著臉皮微笑,陳墨也覺得自己問得有點囉嗦了,扯了扯臉上笑僵的皮,開始進入了他來這的重點目的。
就在舒寒完全放下警惕的時候,陳墨像是不經意的問了句:“還不知姑娘是哪裡人?”
“呃……“舒寒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她是地球人,她望著陳墨柔和中還帶著些許好奇的目光,一時間也不清楚他爲什麼忽然問起這個問題。
她當然不能說出這具身體的真實身份,但也不能說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吧?說地球,古人能理解地球嗎?
於是舒寒只略微一想,便不漏痕跡的接道:“我是南唐人啊?”
這個回答,簡直就是神回覆!
陳墨愣了一下,南唐……這範圍有點大啊。
舒寒看出他想什麼,然後面上裝出像是想到
什麼,恍然問道:“你是問我家在哪嗎?”
陳墨點了點頭,舒寒想著道:“我家啊,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估計我這輩子也很難回去了。”
她說的是真的,表情也是真的,但陳墨卻有點不理解了,南唐雖大,可也不至於一輩子走不回去吧,這到底得多遠的地方,看來他回去還得查查地圖,到底南唐範圍內有什麼是一離開就一輩子回不去……
但是陳墨馬上又想到另一方面,也許她說的是皇宮,許多人一旦出了宮,就真的一輩子回不去了。
陳墨心中沉了沉,暗暗打量了下舒寒,可卻並未從舒寒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他又笑了笑,接著第二個問題問道:“那不知道姑娘是怎麼與我們閣主遇上的?”
舒寒微微一笑,道:“這個還得感謝他,那日我被歹徒追殺,幸好你們閣主好心救了我,還將我收留在此,不然,恐怕我也活不到今天了。”
舒寒說的一片真誠,陳墨看不出她有半點謊話的意味,但他也知道,蕭溯絕對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聖人,更不可能因爲對方被追殺,就無緣無故的去救一個陌生人,他救舒寒,一定是出於某種原因。
舒寒這回也有點感覺出來了,陳墨今天來找她的目的,應該是衝著這些問題而來的,不過舒寒也並未多想,蕭溯帶了個不明不白的她回來,陳墨會感到好奇也正常,她還是能夠理解的。
光看陳墨現在這思索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在想,蕭溯那個沒愛心的人怎麼會好心的救半路遇難的她,哎,難道她要說這純屬是因爲那廝當時比較無聊,而她又比較走運,所以才被救了?
雖然聽起來不太真實,但事實確實是這樣啊,雖然舒寒隱瞞了一部分事情,可她說的也沒有慘假。
陳墨像是有些不解的道:“姑娘怎會遭歹徒追殺呢?”
舒寒有些無奈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打劫吧,我晚上住在客棧裡就突然來了一羣蒙面人到處殺人,我一害怕就跑了,後來摔下山坡,就被你們閣主給救了。”
“原來是這樣。”陳墨道,面上還是保持一片淡然,但他內心卻有些不淡定了。
他問了幾個問題都被舒寒巧妙的避過了重點給完美回答了,他問的沒有錯,舒寒答的也沒錯,可舒寒說出來的,卻並不是他想知道的。
“是啊。“舒寒笑得一臉感激,就好像真的對蕭溯那廝的救命之恩感動得五體投地。
陳墨看不出她臉上有任何破綻,他的臉上亦是沒表現出任何疑點,這簡直就是一場高手與高手之間的對手戲,到處全都是演技派!
陳墨像是頗有感嘆道:“這外面到處都是歹徒,姑娘獨自一人在外自然容易遇上危險,以後可得小心一些。”
頓了頓,陳墨又問道:“還不知姑娘爲何會一人離家在外?”
這是一個關鍵問題,先前他問了好幾個都沒有得出任何有價值的回答,他只希望舒寒能夠在這個問題中透露一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