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婚禮也必須要儘快。
秦川帶著白笙拜見了甘夫人之後,婚禮的日子就選在了八月五日,距離現在還有十幾天的時間。
匆忙倒是不匆忙,反而時間很寬裕,只是突然想到自己要成婚了秦川有點兒害怕。
“你怕什麼!”書房中,白笙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分。
秦川說道:“近鄉情怯那種感覺。我能怕什麼啊!你理解錯了?!鼻卮ㄚs緊救場。
白笙並沒有繼續抓著秦川不放,而是坐在秦川的腿上抱著秦川道:“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秦川不解問道。
“朝雨靈雨還有烏艾她們呀,是不是對她們不公平?”白笙問道。
秦川說道:“會有婚禮的。只是不會像這次這樣大宴賓客了?!?
白笙一拳頭打在秦川的身上:“讓你到處找招蜂引蝶,我都爲她們感覺到不值?!?
這個時候秦川還能說什麼?只能沉默著被白笙揍了。
秦川的大婚有甘夫人操辦,甘夫人操辦了幾場婚禮了,倒是輕門熟路,讓秦川親自寫了請柬,然後讓人發出去,於是甘夫人就準備開始給秦川佈置婚房,然後又親自教導秦川婚禮的事宜。
秦川第一次結婚,經驗不足,對這些婚禮的規矩基本上全都不懂,被呆呆的擺弄到了八月初三的,在秦川的暈頭轉向下,一切的都已經準備完畢了,只需要等八月初五婚禮開始了。
秦川有兩天的休息時間。
朱雀街的大宅子就是婚房了,裝修之後煥然一新,整個府邸也喜氣洋洋。
粱伯不負所托,挑選了許多身家清白的僕役,這些僕役又經過天網的調查,身份可疑或者有不良記錄的全都被剔除,剩下在府邸中的都是可以保證忠心的人。
白笙住在之前的院子,在大婚那天才會被接親接過來。
朝雨和靈雨還有烏艾、大喬、孫尚香在那個院子裡陪著白笙,雖然白笙和大喬還有孫尚香鬧了一點不愉快,但是這些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女人就是這樣子,表面和氣,其實背地裡的關係並不好。
有個詞用得好,叫做表面姐妹。
秦川想要找到那個平衡點,卻怎麼也找不到,無奈之下只能放棄,很多事情並不是能平衡,厚此薄彼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能留待以後去慢慢的解決了。
秦川的書房中,這間書房比秦川的老院子的書房大上許多,放置的書籍自然也許多了。
書架上擺滿了書,秦川正在閱讀著史記,這本司馬遷寫的是無韻之離騷還是有很大的觀賞價值,而且這本看一次兩次顯然還不會解其意,最好是多看幾遍。
新婚來臨,從最開始的心怯,到現在的坦然,秦川也算是經歷了心路歷程了。
大狼守在門口,趴在地上打著瞌睡。
新宅的房間很多,大狼也擁有一間房,可它並不願意住在那裡,反而喜歡粘著秦川。
屋頂上傳來了輕響,秦川放下手中的竹簡,擡頭看向屋頂,大狼也警惕的站了起來。
一個黑影落在了門口,大狼突然興奮了起來。
迫切的想要出去,卻打不開門。
秦川走過來打開門,入眼的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秦川呆了片刻,顧晴冷聲道:“聽說有人要大婚了,我來祝賀他。”
一如既往冷,話語裡沒有情緒,拒人於千里之外。
大狼圍著顧晴晃著尾巴,恨不得爬到顧晴身上上,顧晴摸著大狼的頭,說道:“幸虧你還記得我。不像有些人連畜生都不如,轉眼就忘記人了?!?
秦川尷尬的道:“進來吧?!?
“不進來了。我怕有人說閒話?!鳖櫱缯f道。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鼻卮ǖ?。
顧晴放開大狼,對秦川道:“你應該拒絕我的,這樣你會少很多麻煩。不過你這個性格,是改不了了?!鳖櫱缭捳Z裡滿是無奈。
“很久沒有看到你了。還好嗎?”秦川問道。
顧晴點頭,坐在大狼的背上,對大狼說道:“帶我去你的新家走走?!?
於是許多僕人們看到一個黑衣絕美女子坐在那頭家主的養的巨大灰狼身上,家主跟在狼和女子的身後,沉默不語,而那個女子則像是巡視領地一樣。
想到家主的多紅顏的名聲,僕人們看到顧晴紛紛行禮。指不定這以後就是家裡的女主人之一。
“嗯不錯,比之前的好許多?!眮淼交▓@,顧晴稱讚道。
秦川笑了笑,對顧晴問道:“回來了還走嗎?”
“回來?這裡又不是我的家,不是回來?!鳖櫱缯f道。
“那來了襄陽還會走嗎?”秦川換了個方式繼續問道。
顧晴道:“好像不關將軍的事。小女子和將軍沒有任何關係吧。”
秦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說話。
顧晴在花園裡遊覽了一會,看到幾盆自己之前養過的花,顧晴道:“那個院子裡的花草都搬過來了嗎?”
“都分散在院子裡,你的就都在這個地方了。你走了之後,朝雨和靈雨一直照料著它們?!鼻卮ㄕf道。
“挺好。”顧晴說道。
秦川對顧晴問道:“你離開之後,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反正還活著不是嗎?”顧晴道。
顧晴的心情不好,完全是秦川造成的,罪魁禍首被懟了,秦川自然是理虧不好懟回去。
“我有話對你說,很多話?!鼻卮▽︻櫱绲?。
顧晴說道:“我不想聽。我累了。我睡哪裡?”
“我讓人安排。”秦川說道。
顧晴去睡了,秦川在書房中卻怎麼也無法靜心。
顧晴現在的態度,讓秦川許多話說不出口,顧晴也不允許他說,這讓秦川很煩躁。
輾轉難眠一夜,第二日早早的起來,打了一套五禽戲精神才稍稍好轉。
“這套五禽戲是我醫家掌門人才能繼承的絕學。華佗所學皆我父親以及隱居的醫家長老所授,可謂是集百家之長,後來他因爲一個女子離開醫家,入世不返,私自改良傳授五禽戲給他人,還醫治了我醫家死仇,我父親大怒,要將其殺死,這也是爲什麼我當初看到你五禽戲反應那麼大?!鳖櫱绮恢朗颤N時候來了,向秦川靜靜的講述著一些醫家之事。
“後來父親死了,我也經歷了多了。我反而很敬佩華佗師兄了。只希望他能活的好好的。”顧晴說道。
“在秦嶺,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秦川問道。
顧晴突然一笑,轉身對秦川說道:“奪醫家掌門人的位置,你覺得會是很平和嗎?親族之間都互相傾軋,生死都只是在呼吸之間。真是可笑,之前還是和和睦睦,這一切卻都是表面?!?
“若是沒有大狼保護我,我早就被我的那些親戚給殺死了。”
“後來左仙師來了,有他的幫助,我才徹底化險爲夷。最後登上了掌門人的位置。”顧晴的講述沒波瀾,像是在慢慢的陳述,但是這淡淡的話語中卻藏著萬分驚險。
“直到十天前,我聽左仙師說你要成婚了。”顧晴說著頓住了。
“然後我就下山了?!鳖櫱绲?。
“祝福你?!?
顧晴轉身離去,秦川問道:“去哪兒?”
“祝賀既然送到了,那我就要回去了?!鳖櫱缯f道。
秦川跨步上前,拉住顧晴的手,然後將顧晴攬入懷中,顧晴掙脫,對秦川道:“你明天就成婚了,你想要節外生枝,我還不想惹麻煩?!?
“再見吧。”顧晴甩開秦川的手,轉身離去。
秦川對顧晴喊道:“先別走?!?
顧晴沒有理會秦川,走到大門,粱伯打開了大門。
顧晴在門口停駐了一下,然後轉身跨上了在門口的馬匹。
秦川追出來,卻發現顧晴已經策馬離去了許遠。
“給我馬?!鼻卮敝鸬?。
守衛大門的護衛馬上就牽來了一匹馬,秦川騎著馬朝著顧晴離去的方向追去。
追到城門外,卻失去了顧晴的蹤影。
“可曾看到一黑衣女子策馬而出?”秦川向守衛城門的士兵問道。
“回將軍,有一黑衣女子策馬,從這裡出去了。”士兵道。
秦川追出城外,沒有看到顧晴,一直順著官道向前走了十里,依舊沒有顧晴的身影。
秦川勒住戰馬,戰馬在原地打轉,秦川目光看向遠方,沒有顧晴。
嘆了一口氣,秦川策馬往回走,心情沉重,任由戰馬踏著小碎步往襄陽城走。
在秦川離去的不遠處的小山坡上,顧晴的的馬栓在樹後,顧晴看著秦川離去的背影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許久之後,顧晴看不到秦川的身影了,擦掉淚水,翻身上馬,上了馬之後眼淚卻再一次流下來,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晴開始策馬向西而去。
秦川的戰馬慢慢的走著,路邊兩側的行人、馬車看著這個在戰馬上發呆的年輕人,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
進入城中,守衛城門的士兵認識秦川,輕鬆的放行,戰馬踢踏著地面上的青石板,發出清脆的聲音,不知不覺中戰馬已經回到了家門口。
戰馬停下秦川才恍然醒來,結束了懵懂狀態。
白笙站在大門口,對秦川問道:“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