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郎,你怎麼把這些益州兵給殺了,你可惹了大麻煩了。還給你的主家惹了麻煩,唉。你快去躲躲吧。”李佟關切的道。
關平讓人扒拉幾件完整的衣裳,對李佟道:“閉嘴。不關你的事。你這些貨物運去哪裡?”
“運去襄陽。”李佟說道。
“一半送去新野縣署。咱們兩清。”關平說道。
“新野路途遙遠……”
“別廢話,在新野你要是機智一點,你能找到更多賺錢的機會的。”關平說道。
李佟躊躇了下,問道:“敢問小郎尊姓大名。”
“劉封。快離去吧。記住啊,不要在夷陵多待。”關平說道。
李佟點頭道:“好。”
待到李佟點齊人手,準備出發,劉封過來道:“兄長,你咋報我的名字?”
“隨口一說的。我要是說我本名,他絕對認識,要是他散播一點消息說我們在這裡,咱們的計劃就可能出現紕漏了,所以只能用你的名字了。畢竟你沒有兄長我出名,是不是。”關平認真說道。
劉封略微點頭道:“兄長說的沒錯。”
“咱們把這裡整理下,這些益州兵的屍體也全都丟入山下的江水中吧,免得被發現了痕跡。”關平說道。
一個時辰後,戰場整理完畢,關平和劉封穿上了益州兵的服裝,讓一個士兵先回去通知秦川事情辦成了,而關平和劉封則隨後就到夷陵城。
秦川得知關平已經成功,稍稍打扮了一番自己,然後帶著幾個左右,來到了襲肅府前敲門。
開的是側門,中門一般不開,除非是身份顯貴之人。
“來者何人?”開門的僕役看秦川打扮普通,但又看秦川身後幾個大漢,孔武有力,看似不好欺負,囂張的氣焰便熄了幾分,但熄了一點,還是滿臉的囂張,秦川想一拳打在這個滿是麻子的臉上。
“麻煩稟告,章陵郡功曹陳震求見將軍。”秦川對僕役說道。
僕役上下掃了一眼秦川:“章陵郡功曹這麼年輕的嗎?你別是騙子吧?我可告訴你,若是虛報名頭,被知曉了,可是要丟入江中餵魚的。”
“你去稟告便是,我身份自然不是假的。”
“行,你待在此處不要動,我就去稟告。”僕役說道。
片刻後,僕役跑了回來,對秦川說道:“我家將軍說了,什麼狗屁章陵郡功曹陳震?不認識。讓你們滾蛋。”
秦川一笑了之,反正罵的不是自己。若是不知道這府邸主人是個什麼性格,秦川還真的就轉身離開了。
“這些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收下。”秦川讓身後的士兵拿出了一袋五銖錢,晃晃蕩蕩沉甸甸的,少說也有個一兩千錢了。
那僕役掂量了下,很是滿意。
秦川繼續道:“勞煩再去稟告將軍,我們荊州章陵郡太守黃射與將軍有一筆大買賣要談。”
“什麼買賣?”
“不便與你多說,速速去稟告吧。”
拿人錢財自然要替人辦事,這個僕役又跑了進去,隔了片刻便又在跑回來。
“將軍說讓你們進去。隨我來吧。”
隨著僕役帶路,秦川進入府邸,而帶來的士兵則在門房這裡等候。
襲肅會見秦川的是昨夜秦川潛入的那個書房。
想到昨夜在書房中聽到的那刺激的聲音,秦川老臉微微紅,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若是見到襲肅,自己紅著一張臉算怎麼回事?自己又不是關羽!當然,關羽的臉也並不紅,和劉封說關羽臉紅,純屬扯淡。關羽的臉只是喝酒的時候特別紅……
襲肅正坐在書房榻上翻閱著什麼,兩漢時期是席居發展的巔峰(也叫作榻榻米,榻榻米爲日文音譯,榻榻米實際起源中國,名席居)
看到秦川來了,襲肅站起來,秦川也彎身行禮:“章陵郡功曹陳震見過襲將軍。”
襲肅打量了一番秦川,對秦川回禮後,好奇說道:“想不到章陵郡功曹如此年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秦川謙虛道:“哪裡哪裡,只是承蒙黃太守看得起,才讓我擔任如此高位。早有聞襲將軍之名,襲將軍在蜀中有悍勇名,爲蜀中第一將,劉益州視爲倚仗,讓將軍駐守在這蜀中門戶,足可看出重視了。今日一見小子,算是得償夙願。”
反正見面一頓拍馬屁,是個正常人都會喜歡的。
襲肅頓時就一臉的高興,對秦川道:“請坐。”
兩人在席居上跪坐,秦川一直受不了漢代這種談話的方式,久了就腿麻難耐,於是秦川決定長話短說,理清了下思緒,對襲肅道:“襲將軍,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陳功曹請說。”
秦川說道:“如今漢室傾頹,曹賊挾天子,天下漢室唯有劉益州與劉荊州,劉益州在蜀中,與狼心狗肺之輩張魯交鋒,暫不得出。而荊州劉表,此人爲漢室宗親,卻碌碌無爲,坐擁荊州八郡之地,帶甲十餘萬,卻無心救漢主爲危難,不願匡扶漢室,剿滅曹賊,此人心中儼然已經沒有了漢室了,此乃大奸大惡之輩也。
今黃章陵、黃江夏,雖爲劉景升所屬,但心懷漢室,時常憂懼我大漢天下,恨不能提兵親戮曹賊,但奈何委身於劉荊州,實在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襲肅動容,對陳功曹道:“天下宗室只有劉益州和劉荊州了,宗室尚且不願爲漢庭而戰,想不到黃祖、黃射居然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讓人汗顏,讓人欽佩啊!”
“黃章陵和黃江夏,雖然委身於劉表,但卻是漢臣,不敢忘本。”秦川說道。
襲肅道:“赤膽忠心,赤膽忠心啊,如今天下就是少了這樣的人啊。”
“我主兩人曾多次聯袂上表要求劉荊州北伐曹賊,奈何劉表此人只會貪圖享樂,不爲所動。如今漢室已到了危急存亡之際,我主臥薪嚐膽,欲舉大事,特向劉益州求援,在我主大事將起之時,欲讓益州大軍出夷陵,吸引南郡部分兵力,而我主從章陵、江夏兩郡攻入襄陽。大事可成!”
襲肅聽了大驚,問道:“黃祖和黃射真要行這樣做?”
“劉景升不得人心,坐視天道失常,國賊也,當誅!”秦川義正言辭的說道。
“大事可能成?”襲肅問道。
“當然可成!章陵、江夏帶甲三萬,而我主父子暗中招募兵馬,兵力已達五萬,大事一起,定然是勢如破竹,荊州各地軍隊相救不及,只要攻破襄陽,荊州各地便可傳檄而定。”秦川說道。
襲肅猶豫許久,對秦川道:“此事事關重大,還得與劉益州相商,我無法做主。”
秦川大笑道:“無妨無妨,我主黃章陵,早已經派人與劉益州相商,許下了十萬斤鐵料,還願意割夷道、佷山二縣,只要求劉益州出兵牽引一部分南郡兵力。”
襲肅恍然道:“原來早已派人前往蜀中了,十萬斤鐵料割二縣,真可謂是大手筆啊。”
“但是劉益州的意思是讓襲將軍出兵,因爲牽引一部分兵力,並不需要與之交戰,只需要虛張聲勢即可,幾千兵完全可以達到,所以我主思索,乾脆讓我來拜訪將軍,願意許以糧草、鐵、美人、等諸多物資,與將軍做一筆生意。”秦川對襲肅笑道。
襲肅問道:“怎麼說?”
“算了下時日,劉益州的手書相信不日就將抵達,雖然我主已經與劉益州達成交易。但出兵的確實襲將軍,所以我主還願意拿出一筆酬勞來酬謝襲將軍。其中糧草五萬石、鐵兩萬斤、精挑細選的美人十名。”
襲肅聽了大笑道:“黃章陵做事周到,實在是妙啊。”
秦川道:“黃章陵以誠信待將軍,只希望將軍能不負我主!”
“好,這筆交易我同意了!只要劉益州的手書到達,我馬上準備!只是這出兵需要吃的喝的,不知道黃章陵的糧草何時送過來?”襲肅問道。
秦川有點爲難,對襲肅道:“襲將軍也知道現在黃章陵和黃江夏也只是在章陵、江夏,想要運送如此規模龐大的物資來夷陵,得穿過南郡,這樣定然會引起劉表都懷疑的,所以……”
襲肅揮手道:“我懂我懂,那就希望黃射拿下南郡後能遵守承諾。”
“我主一諾千金!”秦川信誓旦旦說道。
“那好,黃太守是個豪爽之人,我自然也是豪爽之人!”襲肅說道。
秦川站起來準備告辭:“襲將軍不妨先放出消息,說大軍即將出川,而襲將軍則率部隊,出夷陵虛張聲勢,如此一來,劉表爲了防備蜀中兵力,定然要調撥大軍。”
“我自然知道,陳功曹不妨回去讓黃太守放心,既然得了黃太守的好處,自然是要盡心盡力的。”襲肅說道。
“那我就告辭了。”秦川準備告辭。
此時府中僕役來稟告道:“將軍,蜀中有信使到來!”
襲肅道:“快快讓他進來。”
送信的人秦川很是熟悉,就是關平這個小子了。
“襲將軍,主公十萬火急手令。”關平手捧著秦川昨夜僞造的是書信,雙手捧給了襲肅。
襲肅看完對秦川喜道:“這正是主公送來要求我率大軍吸引南郡兵力的書信,有了這封手令,我就可以調動大軍了。”
“那實在最好不過了!多謝襲將軍了!”然後秦川又裝模作樣朝西行禮:“多謝劉益州。”
秦川看向襲肅:“告辭。”
“功曹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