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我把閒置的小魚缸拿出來,倒滿水,把魚兒放進去。
我把魚缸放在朝陽的窗臺上,每天餵它一點兒魚食,它那麼小,我只能喂一點點,生怕它吃撐了。
魚兒的存在,讓我有了發呆的理由。
我託著腮看它,有時候,賀子豪進到房間裡我都沒有絲毫察覺。
嗯,我犯‘瘋病’最厲害的時候,當然就是夜裡,賀子豪想向我求歡的時候,我便‘瘋’的最厲害,不管摸起什麼都會砸向賀子豪。
後來,賀子豪終於厭倦了,悻悻的不再理會我。
賀子豪每天監督我吃藥,在吃到第二天的時候,我的臉很癢,撓一下,臉上就會出血。
我對賀子豪說:“我癢。”
賀子豪捧著我的臉,端詳了好一會兒回答,“換季節的緣故,春天快來了,誰的皮膚都會癢。”
我以爲是這樣的,便沒有再多問。
賀茂凌看上去很忙,有時候出去好幾天不在家。每次出去他都會讓我好好照顧著魚缸中的賀子煜。
照顧賀子煜並不難,我學著賀茂凌那樣,拿一根針扎破手指,然後把血滴進浴缸裡。
起初的時候,賀子煜很快樂。每次見到我來,他就會在水裡跳躍,沒其他人的時候,他便露出原本的模樣,衝我眨眨眼說:“媳婦,有沒有想我?”
這個問題?
我想我是想賀子煜的吧,在聊的時候,在沒人說話的時候,在感覺孤獨的時候。
我會想起賀子煜,想他張狂的神情與不羈的語言,還有幽默略帶著壞壞的調侃。
“看你發呆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很想我。媳婦,其實我也很想你。”賀子煜壞笑著。
“切,你個死魚,在水裡自由自在的,怎麼會想我呢?”我聲音怪怪的說。
“想的想的,要不我怎麼會寧願將靈附在魚兒身上,也不在陰間裡呢!就是因爲我想你!”賀子煜說得很認真。
我的心跳驀然漏了一拍,“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我只是隨口說著玩的,並沒有心思真的不理賀子煜。
可是後來幾天,我再來喂他的時候,他接我血液的時候沒有了最初的雀躍與激情,甚至看向我的眼神很痛苦。
我很抱歉,只好說:“賀子煜,那些話我只是與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呢。”
他說:“媳婦,我哪兒就是那麼小氣的人?我只是感覺這幾天有一點不舒服。”
“你是不是病了?”人會生病,自然魚兒也會生病的!
“不會吧,我是靈,我只是借用了魚兒的身體,怎麼會生病的呢!”賀子煜說。
賀子煜這樣說,那我想賀子煜可能就是最近情緒低落,我們誰都會有這樣的時候,也就沒有太多的在意。
又一次去喂他的時候,我帶去了賀子豪送給我的小紅魚,我小心翼翼的端著小魚缸來到樓下的大魚缸前。
我來之前並沒有想太多,我只想把我養的魚兒給賀子煜看看,逗他高興高興。
紅魚在我的精心養護下長得很快,它越來越漂亮,當然,亦是越來越討我喜歡。
我炫耀的舉起小魚缸,“賀子煜,你看我的魚兒,怎樣,是不是比你漂亮?”
賀子煜突然驚恐的收起了他的臉,他狂躁的在水裡游來游去,他張著嘴巴,眼神裡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怎麼了,賀子煜?是不是見到我的魚兒是母的,你心裡懷了春,動了壞心思?要不然,放進魚缸裡與你配一對?”我壞笑著假裝端起魚缸,要把魚兒放心去。
賀子煜突然從水裡躍出來,拼命的衝我魚缸撞去。
我趕緊收回來,“賀子煜,咱們不是沒見過女人,別這麼激動好不好?”
賀子煜不停的在水面上跳躍,嘴裡發出一連串的聲音,並不是人的語言。
我將魚缸放下,將食指扎破,當我將血液滴進水裡的時候,賀子煜並沒有食用。
他游到魚缸的一角,沉在水底,一動不動。
我氣餒的端起魚缸,轉身回了房間。
將魚兒放回到了窗臺上,衝著魚兒扮了一個鬼臉,“魚兒,賀子煜好像有一點不正常,他是不是在吃醋?你又不是男的,他至於那麼激動麼?”
魚兒的頭貼在玻璃上,天,我居然在魚兒的頭上看到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我用力揉揉眼睛,踮起腳尖,從魚缸口看向水中的魚兒,魚兒還正常的遊在水裡,我拍拍胸口,還好,那只是我的幻覺。
這時候,張翹打來電話,她說:“小妹,你丫的最近活得好嗎?”
我想了一下說:“還行,就是有時候臉有一點癢。”
“靠,你還行,這幾天姐就像死過一遍一樣。出來吧,多帶一點錢,好好請姐吃一頓。”
賀子豪不讓我一個人亂走,但是今天他不在家,他這幾天與賀茂凌一樣忙碌,不知道這兩個人在鬥什麼法。
偶爾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隱隱感覺得出,賀茂凌與賀子豪的面和心不合。
彼此說話間,心不在焉、相互敷衍。
“行,你在家等我,我去找你。”我抓過包說。
拿出賀子豪給我的卡,放進包裡,從樓上走下來。
傭人各自忙著,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我。走到樓下的時候,我對賀子煜來了一個飛吻,“賀子煜,你好好等著,我出去玩了。”
賀子煜突然說:“媳婦,我想明白了,我的不安來自於你的魚兒,你把它帶出去,扔了吧。”
我沒好氣的說:“就是一條魚,它又不能興風作浪,扔掉幹嘛啊,我捨不得。”
“你要是現在不扔掉,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賀子煜警告著我說。
我哼了一聲,“胡說。”後,甩著包包找張翹去了。
張翹早已穿戴好等在了家裡,她見到我立即給了我一個熊抱,“死丫頭,我給你打了這麼多次的電話,你居然一個也沒收到。”
我蹙了一下眉,細想,我的未接電話上並沒有出現過張翹的名字。
“張翹,你是什麼時候給我打的電話?”我想或許是張翹在我生病期間打的電話,那時候,半昏迷中的我應該不會接聽。
沒想到張翹卻說:“我每天都給你打,除了今天,前幾天打的n次你都沒有接聽過。”
我有一點懵,這幾天手機一直在身邊,爲什麼會錯過張翹打來的電話呢? 慕/殘/文/學 ,如果你覺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