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和妹妹在庭中閒聊賞月。我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追逐著蟋蟀和青蛙。
妹妹含羞,他也不便多問。
我從拱門後偷望過去,見他對若夢一臉情意。
連天上的月亮都似被他遮去了清輝。
那嵇紹濃眉大眼,鼻樑高挺,胡茬泛青,透著濃烈的誘人氣息。
妹妹怎麼可以拒絕呢!都什麼時候了,還唧唧歪歪,欲擒故縱!
我看的癡迷了,險些把自己幻想成了若夢。
呸呸呸,我也是男人,怎可動此邪念?
嵇紹確實繼承了父親偉岸不羈的藍(lán)本。
我甚至透過衣服看到了他結(jié)實的胸膛和修長的雙腿。
我擡頭看看天,玉帝王母應(yīng)該在帳中纏綿,沒空管我在這裡胡思亂想!
真是大逆不道!我啞然失笑。
再看看天,雷公電母應(yīng)該也不會在乎我這個無名小卒吧!
我真是應(yīng)該被拖去浸豬籠!
夜光中,一雙美麗的眼眸正凝視著那個英俊男子。
那個揹著我淌過小河的男孩,現(xiàn)在還會故伎重演嗎?
唉,我們都已經(jīng)成年,再不似童年那般親密。
於是,第二天,我化作妹妹的模樣,將他勾引戲弄一番。
豈料這次玩得太過,這狗血的劇情在那一刻突然失控。
他凝視著我彈琴的雙手,往上移動,我一陣眩暈。裝作看不見。
被一個男人這樣把玩,真是嗚呼哀哉!更何況我也是男人呢!我快要嘔了。
極力保持鎮(zhèn)定,險些走音。一霎那,天雷將要勾動地火。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癡癡地望著我嬌羞的臉龐。
好熱!還未到夏天呀!我倒吸一口涼氣。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在心裡默唸。
可還是被他的笑容擊得千瘡百孔,體無完膚。我崩潰了。
他不明白,我們是同類。
但似乎又不全是。
人妖殊途,我們真的沒有可能,若夢的謝絕是理智的。
同是男人,豈可擾**常,違背天理?!我覺得有些悲涼。
兩個不可能,怎麼能演化成一個可能?我解不出這謎題,找不到答案。
一時間亂了思緒,連妹妹她們來了都未曾覺察。
糟糕,沒有時間和藉口退場。我心裡一聲慘叫。
狐貍精怎可輕易露出尾巴,留下破綻?驚得我一身冷汗。
這睿智的嵇家大公子哥兒拆穿了我們兄妹倆的身份。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唐小山,李若夢,你們認(rèn)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