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條靠裡的桌子坐下,餐廳裡飄香滿屋,要不是早上吃得多,這會兒真想大快朵頤一番。
“這是什麼?”纔看到,幾乎每一張桌子上都奇怪地留有一個草草的簽名。
郝博聞言,止不住地嗟嘆,“還不是有個人非說自己是明星,強行在我餐館簽下她的大名,說什麼能吸引顧客,讓我的餐館生意紅火。”
“是嗎,這什麼名字?”
“朗欣,棉花糖滿月酒的時候出沒在你家的那個小姑娘。”
朗欣?仔細看桌上的簽字,還真是那姑娘的流水風格。
我忍不住笑,“她可沒騙你,人家真是大明星,怎麼樣,生意很好吧?”
“你不會真覺得,這會有什麼幫助吧?字跡都潦草到什麼地步了,誰要是認得出我請他吃飯纔對,還生意紅火……”
正要說什麼,非音忽然從外邊走進來,悶悶不樂的樣子,低垂著頭還沒看到我們。
“小姑子?這邊。”
樑非音擡眸一看,立馬收起負面情緒,微微一笑走過來,“你怎麼也過來了?我哥呢?”
“奧,來看看這餐館,你哥還不是在公司。我聽說你每天都來這兒,我也想試試這兒的飯菜到底有多好。”
非音瞪了瞪郝博,男人若無其事地走開。
“怎麼了,可以說說了嗎?”
“你都知道了。算了,都過去了。”
“那是不打算跟我講咯?”
似乎還沒從那戀情裡走出來,我還什麼都沒說,她眼一眨晶瑩的水光就鋪滿了眼眶,“我和歐陽不可能了!”
據非音陳述,歐陽早前三個月就開始跟她提分手,她不同意,死纏爛打了幾個月,他卻在之後帶著一個女生突然走到她跟前,那女生懷了孩子,他的。
我見證著歐陽跟非音走的這一路,他們有多愛對方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毋庸置疑,歐陽是不會提分手的,即便事實看上去是這樣,但誰又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也未必不是不愛她吧。
回到家裡的時候棉花糖正在哭,樑媽媽抱著她坐沙發上無可奈何,無論如何也沒法讓她停下哭鬧。
“快抱去餵奶,都哭半個時辰了!”
於是迅速地將小人抱回房間,很奇怪,她總是一抓著我的衣服躲我懷裡就不哭。好像聞
到了食物的氣息。
晚上樑非白沒回來,夜裡十點左右打了個電話,“睡了嗎?”
“快了。什麼時候回?”
那邊靜了靜,輕輕一笑,“想我了?”
“沒有。”
“明天可能趕不回。”
“奧,在外邊自己當心,早點睡。”
白天的時候我開始跟樑媽媽商量去北海的事,意料之中的她暴怒了。
“你又要一走了之?這次又是撇下孩子?”
“沒有,只是答應了去工作,不能爽約。”
樑媽媽生氣道,“你現在只需要在家帶孩子,我們不指望你去外邊拼!”
說了很多終究談判失敗,於是又找朗雲商量,電話裡問他能不能把孩子也一併帶上,他說正好戲裡需要一個娃,帶去兩全其美。
於是晚上吃完飯又跟樑媽媽提起,誰知她鐵了心,“就算你把孩子帶去,那非白呢?你是真的不知道非白怎麼想的嗎?”
“媽,我就去接一個劇本,個把月就回來的。”
樑媽媽怒極反笑,“又要接戲又要帶孩子,你覺得自己能忙的過來?能照顧好糖糖?!”
能照顧好嗎,我也不知道。
既然跟樑媽媽都說不通,那更別說樑非白,他是怎麼也不會讓我拋頭露面地去掙那一分錢的吧,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所以有些事還是得先斬後奏,不是嗎?
“翠娘,幫我訂張機票吧。”
於是借散步到機場。這次不是發脾氣離家出走,所以留了字條。
到北海的第一天,一帆就擔任起了保姆工作,專門替我照看孩子。
而我知道那個人隨時可能過來,帶我回去,畢竟那封信上的警告對他而言太輕,樑非白是不可能被嚇住的。
所以每天一刻不停地在努力,以最快的時間熟悉劇本,最快地拍完有我的所有戲份。
“喂?”五天了,他終於肯打電話來。
“拍得怎麼樣,收工了麼?”那溫柔的聲音久違地響在耳邊,沒有責備,沒有一點怪罪的意味包涵在裡邊。
於是才發現,結婚之後的他沉穩寬容了很多,不會再頭腦發熱地隨便亂咬,凡事都會考慮別人的心情,就連這次沒有理由地跑來北海,他都可以在看到那信件後放
我一馬,不多問。
“孩子呢,顧得過來嗎?”
“有阿姨幫忙看著,沒有很辛苦……你呢,最近的工作都順利嗎?”
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繼續問我的情況,“現在在幹嘛,糖糖睡了?”
“她啊,下午吃了之後一直睡到現在,估計過會兒該醒了,我就在旁邊看會兒劇本。”
那邊默了默,好一會兒才說,“累了就回來,有不能解決的事,儘管跟我說。”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間變得這樣溫柔體貼,但是很受用,因爲人都希望自己的行爲能夠被理解,被包容,被尊重,不是嗎?
第二天的拍攝有許多特寫鏡頭,朗雲特意交代今晚要早點休息,好在樑非白並不是個有很多話的男人,三分鐘不到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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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姐,造型師馬上就到。”朗欣時常跟著劇組,雖然沒有上戲,卻常來探望。
她時常問我郝博那個人,問他的長相如何那般滄桑,她說上次不小心喊了他大叔,然後那個人就無奈地笑,一直笑,還跟她喝酒。
“他跟林姐姐是同學?”
“沒錯,在學校幾無存在感卻搭上道德品質也想讓大家熟知的那種差生。”
朗欣唏噓,“難怪,一看就不覺得是好人,就是看著蠻可憐。”
“託你的福,他餐館的生意現在紅火得不得了。”
“真的嗎?太好了!”小姑娘樂得手舞足蹈。
拍戲雖說進程還可以,只是棉花糖突然發燒,高燒不退,讓人忍不住繃緊了神經,還特別無助地給樑非白打了電話,簡直不能再自責。
而最沒想到的是,他竟隨後就飛來了北海。
“你怎麼……”
“電話裡聽你哭那麼大聲,反正公司也沒事,過來看看。”
棉花糖大多時候都在睡覺,這會兒也不例外,“燒退了,就是還有點出汗。”
“兩點了,不用睡會兒嗎?”他擡碗看了看錶,掀起牀上的被子。
“你呢,這麼晚過來,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他哪裡聽我的,把我往被子裡塞,“吃過了,你趕緊睡,熬夜不好。”
於是一直到第二天,睜眼就看他在逗小孩,棉花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父女倆玩得正歡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