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有些話，傷人於無形。

雖然我很生氣，卻還是沒辦法理直氣壯地告訴她，樑非白已經是我的人。

“沒關係，我一定會追到他的！”聶倩說，在我的面前……袒露她飽滿的鬥志。

她說這話的篤定、自信的表情，讓我不自然地有些尷尬和忌憚。

於是，有天晚上，家門外碰見樑非白，他正在溜他的貓，而我身邊趴著慵懶的豆腐。

他走過來的時候，豆腐開始亂吼，大意是不歡迎。

豆腐討厭他的貓，倆小東西一見面就開始鬧，豆腐追它不捨，非要趕貓上架方肯罷休。

他走到我跟前，低低地發笑，看著那處畫面，就在這時我問，“樑非白，喜歡你的人那麼多，爲什麼偏偏是我。”

他一愣，露出無措的樣子，跟著擡頭看天，說，“繁星點點，能被人記住的卻沒幾顆。”

夜色朦朧，此處良辰美景，我想自己不該再說些喪氣話。

“非音呢？”

“在上舞蹈課。”他雙手放在褲兜裡，神態悠閒地向前走著。

我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邊，看著他背影下的高貴，他還是那麼的遙不可攀。

“過來。”他忽然回頭招呼。

我討厭他怎麼可以這樣，風度翩翩地朝我揚下巴，吸人眼球的笑臉，那簡直太放肆、太可愛……

假如我瘋狂地愛上他，那又怎麼辦。

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院子，老媽正在那兒趕雞入籠。

於是擡腳跟上，踏著微冷的月光。小街安寧，覆蓋著寂靜的夜，道路兩旁的小樹影影綽綽，只偶爾飛來一輛摩托纔有突突的聲音響人耳膜。

清風吹我襟，夜半鐘聲行，說的大概就是此時此景。

我不知道我們這樣子走了多久，但走到偏僻的某處他突然停下來，他怎麼不走了？

“這些年，我們說過的話大概屈指可數。”他笑笑，漂亮的嘴角彎出一個弧。

我沉默地埋下頭。誰說不是呢？

“爲什麼不和我說話呢？”他竟然厚著臉皮問。

他竟然這樣問我。還不都是你那天生尊貴的靈魂，讓我望而卻步；還不是你從來淡漠的眼神，讓人大氣不敢出。

“我只是……有點不知道怎麼和你相處。”誠實如我，這就是我當時的內心世界。

樑非白愣了愣，隨即開懷大笑，在笑聲中他突然抓起我的手，然後很自然地往前走。

以前我看他不食人間煙火，無慾無求，天生與情愛無關，該是一心向上、潛心修佛的那種人。

卻沒想他也會主動，主動到與我交朋友……這算早熟嗎。

我試著抽了抽手，儘管很喜歡他牽著的手，可兩年來的理智告訴我他還只適合遠觀、不可褻玩。

“怎麼了？”他故意更用力地握緊，夜色模糊了他的眼神。

“樑非白……”我感覺這是不對的。

老師家長都不贊同早戀。

可問題是，我是好學生嗎？

我曾經和郝博一樣是班上的倒數，老師眼中的可憐蟲，幾年來憑藉著一分孤勇，慢慢學好，有了今天能被老師看在眼裡的成就。

“我們是在談戀愛嗎？”說出這句話，其中的三個字，我感覺是羞恥的。

以前聽學校裡出現早戀現象，本就嗤之以鼻，覺得荒謬不經，現在好，風水輪流轉，咱也頭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