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封信,應該就是前幾天,被自己看見身影的那天,北冥端親自送過來的,信中不但詳細說明了北冥大軍的狀況,還說明了北冥烈風會在幾天後到達,到時候再開戰,因爲太子凌早就瞭解了北冥的部署不出意外的話,這場戰爭從一開始起,就註定了丹周的勝利,到時候北冥端就可以提出假設,說軍中有人通敵,到時候在製造一些北冥烈風和太子凌的書信,那麼北冥烈風想要翻身也就不容易了。
看完信,謝霜凌眉頭緊鎖,心中很是擔心北冥烈風的安慰,從信上看,北冥烈風想要打贏這場仗幾乎是不可能的了,這個北冥端,部署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爲了讓北冥烈風毫無翻身的能力。
“怎麼樣?”門口的侍衛出聲說道。
“沒什麼事,就是存放糧食的帳房燒了。”另一個侍衛說道,“這邊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啊。”
謝霜凌聽見外面的動靜,慌忙將第三封書信中信紙折一折放到自己懷中,而把信封和其他兩封一起,照原樣放回了太子凌的牀褥下面,再將牀褥鋪好,最後環視一週,見再無什麼異常,便小心的從方纔的縫隙鑽了出去,再將軍帳拉好,一切弄好,才遠遠的走開。
小心的溜到後面的山坡上,這才發出聲音,緩緩的走了下來:“哎呀。”
“你怎麼還在這。”看見謝霜凌從後面的山坡上走下來,守護軍帳的侍衛微微皺了眉頭。
“什麼叫還在啊,我只不過在那邊坐了一會,誰知道會睡著了啊。”謝霜凌搖著頭慢慢的走下來,還不小心的踉蹌了幾步。
“快走,一會太子殿下回來了,看見你在這,又該說我們了。”侍衛眉頭緊鎖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謝霜凌一邊不耐煩的說道,一邊往自己的帳房方向走去。
“等等。”身後一個侍衛出聲叫住她。
“又怎麼了?”謝霜凌心中一愣,帶還是帶著不耐煩的表情轉了過來。
“你是哪來的,軍中怎麼會有女人?”守衛的侍衛問道,眼神中滿是戒備。
“哎呀,我當是什麼事呢,你不知道那邊有兩個俘虜啊,是女的,不讓我來伺候,還找你們這些大老爺們伺候啊。”謝霜凌皺了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那邊有女的俘虜?”一個好奇的問向另一個。
“好像是,前兩天還看見在軍營中轉悠呢,太子殿下對她們很是照顧。”另一個侍衛說道。
“哦,那找個人來伺候她們也就不稀奇了?”一個侍衛說道。
“應該吧,行了,你走吧,沒事別跑這邊來。”另一個侍衛衝謝霜凌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謝霜凌揮了下手,極不耐煩的走了開來。
謝霜凌小心的往自己的軍帳那邊靠過去,遠遠的看見糧倉那邊,一些人正在收拾東西,穿著自己衣服的琳兒也在那邊左右的看著,看見謝霜凌小心的過來,急忙擋住了一個準備回頭的士兵的視線,“你看什麼看?我是你隨便能看的嗎?”琳兒大聲的吼著,所有人的視線都往她那邊望去,謝霜凌剛好趁著這會溜進了帳房。
坐在牀上的謝霜凌剛剛鬆了口氣,便聽見外面琳兒的聲音傳來,“你給我小心一點,再亂看,我剜了你眼睛。”說著撩開了帳門,走了進來。
走進軍帳的琳兒,一眼就看見謝霜凌在牀便坐著,急急的走了上來,拉上了謝霜凌的手。
這個時候謝霜凌才發現,方纔在外面很是兇悍的琳兒,身子微微顫抖,手心裡全是冷汗,看來方纔的彪悍都是裝出來的。
“琳兒不錯。”謝霜凌微微一笑,表揚道。
“小姐,琳兒都快嚇死了。”琳兒說著坐在了謝霜凌的身邊,緊緊的靠著她,似乎想從她那裡得到一些安全感。
“你膽子也夠大的啊,會想到去燒糧倉。”謝霜凌將琳兒摟在懷中,一邊輕拍她的後背安慰她,一邊說道。
“哪裡啊,我出了門是想去燒廚房的,拿了火摺子出來,可是太緊張了,掉到了糧倉邊上,湊巧了,那是昨兒才運來的新糧草,還是乾燥的,一點就著了,我才索性在加一把火,讓它更旺一點。”琳兒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厲害厲害,能臨危不懼,不錯不錯。”謝霜凌笑著說道。
“那小姐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琳兒擡頭問道。
“當然是有重大發現的了,要是琳兒拼了命的掩護,我都沒有找到證據的話,那我豈不是要提頭謝罪了?”謝霜凌微微一笑,開著玩笑。
“小姐就會瞎說。”琳兒皺了鼻頭,看起來好了很多。
“我發現了三封信,都是指控北冥太子北冥端通敵的證據,而且他們還想把這個通敵的罪名掛在北冥烈風的身上,所以纔會一直等到北冥烈風來了才肯開戰。”謝霜凌皺了眉頭說道。
“那怎麼辦啊?三王爺豈不是很危險?”琳兒有些著急的說道。
“是很危險,信上詳細的說了北冥國的軍隊部署,也就是說,這場仗在一開始,就註定了勝利的是丹周這邊。”謝霜凌看著琳兒說道,心中也很是著急,可是現在自己被困在這裡,想要送點消息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知道了這個消息,一直之間也沒辦法讓北冥烈風有所防範。
“太子殿下和謝將軍回來了。”門外有侍衛在叫喊著。
屋內的謝霜凌一愣,回來了?這麼快,不由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外。
不多會便看見太子凌的白馬出現在遠遠的軍營門口,後面跟著的就是自己那個賣女求榮的爹,可是他們看起來絲毫沒有打了勝仗的喜悅,反而是愁眉苦臉的。
謝霜凌心中正在奇怪,沒注意太子凌的白馬已經到了她的身前。
“謝霜凌,你是不是覺得很高興?”太子凌冷冷的聲音在謝霜凌的上方響起。
謝霜凌擡頭,便對了太子凌憤怒的目光,“我有什麼好高興的?”
“你確實應該高興,北冥烈風一來就打了勝仗,我們準備了這麼久,誰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按照我們設想的打,哈哈哈。”太子凌怒極反笑,“再看看我的這些士兵,個個一身紅疹,爲什麼你身上沒有?是不是你下的毒?”
“你在胡說什麼?”謝霜凌也有些生氣,橫眉怒目的盯著太子凌;“你身上也沒有紅疹,你怎麼不說是你問題,打敗了就打敗了,至於把自己的失敗推脫到別人身上嗎?”
“怎麼會?怎麼會?那你說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沒有生病。”太子凌看著謝霜凌說道,居高臨下的態度,叫謝霜凌很是不舒服。
“好,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謝霜凌掃視了一週,現在的丹周軍營,個個士兵毫無士氣,只是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抓撓,很是痛苦。
“我告訴你,他們生病,並不是我下了毒,只因爲你。”謝霜凌指著太子凌說道,“你只爲了觀察對面的北冥國大軍,選擇了這處斜坡,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很是背陰,再加上初春的梅雨季節,小雨不斷,天氣更加溼潤,背陰、溼潤,讓細菌滋生,他們有多夜宿潮溼的地面,身上自然會生疹子,這種疹子是由菌類發出的,越撓越癢,你不生病就是因爲你睡牀,我不生病也是一樣的道理,所以最最可伶的就是你的士兵,他們是被你害成這個樣子的。”謝霜凌冷笑著指責道。
太子凌聽罷微微的皺了眉頭,左右看去,大片的士兵現在還坐在潮溼的地面休息,不由的眉頭又更加緊鎖了起來。
“你既然知道,那就是有辦法解決了?”謝成龍上前一步問道,太子凌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看著謝霜凌。
“我就算是有,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謝霜凌有些好笑的看著謝成龍,這個人在做什麼白日夢,自己是被他們強制帶來了,而對面的北冥國纔是自己要幫助的,他們竟然指望自己會告訴他們治療是知道的方法。
“他們是你的兄弟,你們是一國人。”謝成龍皺了眉頭說道。
“可笑,當我被送去做軍妓的時候,他們在什麼地方?他們正因爲平安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呢。”謝霜凌看著謝成龍冷笑著說道。
“那件事你就準備記一輩子嗎?”謝成龍看著謝霜凌,皺了眉頭說道,誰能想到這個女兒完全和自己當初認爲不一樣,要是早知道她這麼有用,自己當初怎麼也不會把她送到北冥國做軍妓,白白讓北冥烈風撿到一個奇才。
“哈哈,多可笑的話啊,我的一輩子在你親手把我送到北冥國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現在的謝霜凌是重生以後的謝霜凌,是北冥國的人,是北冥國三王爺的人。”謝霜凌笑著看著謝成龍說道,自己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原來的謝霜凌在謝成龍準備送走她的前幾天,以爲被謝府的三姨太活活打死了,是自己撿了她的身子,負擔了她的人生,想自己一個冷麪殺手,在殺手界也算小有名氣,既然被這個老匹夫送到了敵國做軍妓,這個恥辱當然夠自己記一輩子的了。
“太子殿下,我們在後山發現了兩個形跡可疑的人。”就在謝霜凌和謝成龍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小士兵跑了過來。
太子凌掃了一眼謝霜凌,說道:“帶過來看看。”
謝霜凌也一愣,形跡可疑的人,會是什麼人?難道是跟著過來的衛青?
可是人被帶了過來,卻叫謝霜凌大吃一驚,是納蘭紅衣和一個女子。
那女子一見到太子凌便掙扎著要過來,卻被士兵牢牢的拉住,“放開本公主,在不拿開你的手,我就剁了它。”
謝霜凌對她的稱呼很是意外,偷偷的看了一眼納蘭紅衣,卻見他微微笑著看著自己,一點也不收拉著他的士兵的影響,看起來還是淡定,似乎身邊的所有事,和他都沒有關係。
“公主?”謝成龍看了一眼掙扎的女子,轉頭疑惑的問道。
“放開她吧。”太子凌下馬,冷冷的說道。
那位自稱公主的女子上前,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太子凌,轉頭看向了謝霜凌,眼神中滿是審視,讓謝霜凌很是不自在,微微的皺了眉頭。
“你就是讓丹周太子動心的女子?也就那樣馬。”那公主開口說話,更讓謝霜凌生氣。
“什麼樣?”謝霜凌冷冷的問道。
“身材一般,長相一般,反正我是沒有看出來你有什麼地方能吸引太子的眼光。”那公主高傲的說道。
“那你又是誰?”謝霜凌皺著眉頭問道,眼神卻飄向她身後站著的納蘭紅衣。
納蘭紅衣再聽見公主說謝霜凌是太子看上的女人時微微皺了眉頭,卻在看見謝霜凌詢問的目光時露出了笑容。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公主傲氣的問道,似乎天下所有人都應該知道她一般。
謝霜凌瞥了一眼公主,冷冷的說道,“相信這裡一大半人都不知道你是誰,你並沒有你自己認爲那般出名。”
聽見她的話,周圍圍著看熱鬧的士兵都小聲的笑了出來,這讓公主微微有些怒氣,可是看到太子凌冰冷的目光,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怒火,“我是魏國公主,魏思恩。”
“哦,原來你就是魏思恩啊,真沒看出來什麼公主樣。”謝霜凌又瞥了一眼魏思恩說道。
“你什麼意思?”魏思恩皺了眉頭,沒聽出謝霜凌話中的嘲諷。
“公主不再宮中待著,跑這裡做什麼?”謝霜凌淡淡的說道。
“還不是因爲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害的我在丹周這麼丟臉,我當然要出來看看是什麼人,搶走了我駙馬。”魏思恩皺著眉頭說道,一副不情願來這裡的樣子。
“你怎麼會和這個驕傲的孔雀在一起?”謝霜凌並沒有繼續搭理魏思恩你,反而衝站在不遠處看好戲的納蘭紅衣說道。
“半路遇上的。”納蘭紅衣淡淡的說道,似乎在說著別人的事。
“你還真是巧遇呢,怎麼跑這裡來了,悠然可能回去蛇王谷了。”謝霜凌看著納蘭紅衣旁若無人的說道。
“他是什麼人?”太子凌聽見謝霜凌對這個男人提到了納蘭悠然,不由的緊張的問道。
“他啊,呵呵,他是悠然最重要的人,比你都重要。”謝霜凌看著納蘭紅衣帶著微笑說道。
太子凌聽見謝霜凌的話,又看了一眼站在那裡滿不在乎的納蘭紅衣,眉頭頓時緊鎖了起來。
“你是悠然什麼人?”太子凌衝到納蘭紅衣身邊問道。
“你又是什麼人?”納蘭紅衣還是那般平靜,帶著滿不在乎的笑意,說道。
“我……”太子凌詞窮,退了一步,自己能算納蘭悠然的什麼人呢?
“好了,他是納蘭紅衣,悠然的親哥哥。”謝霜凌看著太子凌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似乎很受打擊,擔心他一氣之下做出什麼對納蘭紅衣不利的事情,索性直接揭穿了納蘭紅衣的身份。
“哥哥?”太子凌擡頭,再看納蘭紅衣,眉宇間確實和納蘭悠然有著幾分相似。
“現在你可以回答你是什麼人了嗎?”納蘭紅衣帶著淡淡的笑容問道,看他的樣子隱隱猜出了點什麼。
“那就是讓悠然逃回蛇王谷的男人,他要娶的就是這位女人。”謝霜凌擡手指了指魏思恩說道。
“是嗎?”納蘭紅衣的笑容更甚,轉眼間已經到了魏思恩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抵在了魏思恩的脖頸。
“你真的準備娶她?”說著,匕首更是貼上了魏思恩的皮膚。
“喂,你做什麼?”魏思恩看著已經貼上自己皮膚的匕首,脖頸上的冰涼是那麼的真實。
“如果她在你面前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你還會不會娶她呢?”納蘭紅衣滿身邪氣的問道。
“我從來就沒有準備娶她。”太子凌看著納蘭紅衣,冷冷的說道。
“確實,紅衣,他逃婚了,爲了悠然。”謝霜凌接著說道。
納蘭紅衣微微一笑收了匕首,走到了謝霜凌的身邊,“看來你是看戲的,不然可以早一點說完。”
“是你動作太快了好不好。”謝霜凌白了一眼納蘭紅衣說道,“怎麼跑這裡來了。”
“救了個白癡,發了善心,送過來而已。”納蘭紅衣淡淡的說道。
謝霜凌卻掃了一眼魏思恩,心中明白,納蘭紅衣的善心那是少的可憐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謝霜凌想著心事的時候,納蘭紅衣卻在四周掃視了一圈,微微皺眉,“他們病了。”
“是,不知納蘭先生可有解決的辦法。”謝成龍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和太子凌是什麼關係,但是看樣子似乎知道怎麼醫治士兵們的病癥。
“怎麼引起的?”納蘭紅衣微微皺了眉頭,走到一個士兵身前,這個士兵已經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撓著自己的胳膊,上面一片紅疹,有的地方已經撓破,但是他還是在撓著,似乎這癢根本就沒有因爲破皮了止住。
“霜凌說是潮溼引起的。”謝成龍急急的回答道,希望他能有辦法醫治。
“你知道怎麼治?”納蘭紅衣站了起來,走到謝霜凌的面前問道。
“我知道,但是他們是我的敵人。”謝霜凌微微皺眉說道。
“這樣啊,哈哈,知道而不治也是對的。”納蘭紅衣笑著說道。
“什麼對的啊,知道怎麼治療,還讓他們這麼痛苦,怎麼還是對的啊。”魏思恩一點也不因爲方纔納蘭紅衣用匕首抵著自己而生氣,反而因爲他的這句話而生氣。
“她不是都說了嗎?他們是她的敵人,沒有人願意去救助自己的敵人的。”納蘭紅衣轉過身子,好脾氣的說道。
“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是別人的兒子,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能治就應該治,這纔是爲人的道理啊。”魏思恩皺著眉頭看向謝霜凌說道。
“魏國公主是吧。”謝霜凌看了一眼魏思恩問道。
“對,看你和紅衣很熟的樣子,叫我思恩好了。”魏思恩說道,早已沒有了方纔的傲氣,果然又是一個有意思的人,也難怪納蘭紅衣願意陪她走一趟了。
“我知道怎麼生病的,但是我不會去治他們,但是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不介意告訴你怎麼醫治。”謝霜凌微微一笑說道。
“紅衣不也是大夫嗎?紅衣應該也會的吧。”魏思恩笑嘻嘻的看著納蘭紅衣問道。
“我不會。”納蘭紅衣看了謝霜凌說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他,溼疹是由真菌引起的,真菌也是近代才發現的,所以做爲一個故人,納蘭紅衣不知道很正常。
“既然還有你不會的?”魏思恩微微皺了眉頭,有點詫異,似乎在她心中納蘭紅衣應該是什麼都懂,什麼都會的。
“我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又不是隻有這一件。”納蘭紅衣微微皺眉說道。
“呵呵,他不會也很正常,這種病我也是在一本書上見過一次而已。”謝霜凌看見納蘭紅衣吃癟的樣子有點好笑,但是看見納蘭紅衣沒有反擊,也沒有離開,而是微微皺了眉頭看著魏思恩,謝霜凌隱隱覺得,納蘭紅衣似乎對魏思恩似乎有點不一樣。
太子凌,看見謝霜凌和納蘭紅衣還有魏思恩聊的開心,自己不願意救治傷病,但是願意告訴魏思恩,不由的也皺了眉頭。
謝成龍看見太子凌皺著眉頭看著魏思恩,心中也便明白太子的意思了,“末將丹周大將軍謝成龍,還請公主出面,救救我丹週二郎,我謝成龍自當感激在心。”
“你姓謝,她也姓謝,你們不會是什麼親戚吧。”魏思恩本來就是無意這麼一說,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回答自己的,但是卻看見謝成龍和謝霜凌同時黑了面,不由的覺得有點尷尬。
納蘭紅衣也看見了謝霜凌的表情,雖然對其中的一些事情還不是很瞭解,但是看見謝霜凌沉下來的面色,也便知道這個問題叫她很難回答,“你瞎問什麼啊,同個姓就一定會有親戚關係嗎?”
“哦,算是我多嘴了好吧,你也用不著這麼兇吧。”魏思恩皺了鼻頭說道。
“我有兇嗎?”納蘭紅衣微微皺了眉頭說道。
“這樣還叫沒有,難道非要在用刀架在我脖子上纔算啊,我還想問你呢,你剛纔是不是真的想劃下來啊?我可是真的感覺到了刀身的冰涼了呢。”魏思恩也跟著皺著眉頭,看著納蘭紅衣問道。
“我……”納蘭紅衣詞窮,方纔自己是隻爲了套問丹周太子的心意,倒是沒有真的想對魏思恩做什麼,別看這丫頭平時沒心沒肺的,但是認真起來還很是較真的。
謝霜凌微微笑著看納蘭紅衣和魏思恩鬥嘴,看來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不然以納蘭紅衣的性格,那是不可能讓著魏思恩這麼長時間的。
“公主?”謝成龍見魏思恩沒有回答自己,有些著急,拱手問道。
“哦,把你給忘了。”魏思恩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謝成龍代表丹周將領,感謝公主出手相助。”謝成龍拱手俯身說道。
“可是我爲什麼要幫助你們?我在丹周的時候,你們可是讓我丟了大臉的。”魏思恩斜斜的看了一眼太子凌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太子凌微微皺了眉頭問道。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明明就是你想怎麼樣啊,先是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把我一個人晾在接待驛站,讓我臉面全無,現在用到我了,有開始說好話了,哪有你這樣的啊。”魏思恩皺著鼻頭說道。
“怎麼樣才能讓你覺得找回了臉面呢?”太子凌冷冷的問道,她在這裡生氣,自己心中還憋著一團火呢,要不是她的突然出現,還弄出個什麼和親來,納蘭悠然也不會離開,想到這,自己還覺得無處撒火呢。
“喂,姓納蘭的,怎麼樣才能叫我找回臉面呢?”魏思恩看著納蘭紅衣說道,似乎在就忘了自己剛纔還和他吵了一架。
“我怎麼知道。”納蘭紅衣聽見魏思恩問自己的問題,微微皺了眉頭,轉過了身子。
“不知道就不知道啊,你轉過去是什麼意思。”魏思恩倔強的走到納蘭紅衣身前,板正了他的身子,問道。
“不想看,自然就轉過身了。”納蘭紅衣瞥了眼太子凌冷冷的說道。
“哦,原來你不喜歡他啊,好吧,我知道。”這說魏思恩走到太子凌身前,說道:“紅衣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你,你自己想辦法吧。”說完就走了納蘭紅衣的身邊,看樣子是不準備搭理太子凌了。
謝霜凌一直帶著微微笑意,看著魏思恩和納蘭紅衣鬥嘴生氣,似乎看明白了點什麼,這個納蘭紅衣雖然很是彆扭,但是對魏思恩絕對是有點意思的,不然,以他的容忍限度,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思恩公主,你過來一下,我告訴你這些人生病的原因啊。”謝霜凌衝魏思恩招了招手說道。
“什麼?”魏思恩看了眼納蘭紅衣,見他似乎也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腳步也就不由的往謝霜凌那邊邁了過去,在她看來,自己知道而納蘭紅衣不知道這個you惑遠比秘密本身更吸引自己。
謝霜凌帶著淡淡的笑意,在魏思恩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魏思恩一邊聽著,一邊不時的去看納蘭紅衣,這樣子更惹得納蘭紅衣好奇了。
太子凌可就沒有這麼高興了,看著魏思恩和納蘭紅衣站在一起,明確的表示自己和他是一起的,太子凌只得帶著一絲苦笑看著謝成龍,看來想要說服魏思恩幫助自家士兵,還是要先解決納蘭紅衣對自己的誤會纔好。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我知道了,嘻嘻。”魏思恩笑嘻嘻的說道,“霜凌姐姐,我今夜和你們睡好不好,你不知道,在來的路上我跟著那個人都沒有睡一個好覺。說著白了一眼納蘭紅衣。
謝霜凌順著魏思恩的眼神望過去,看見納蘭紅衣正一臉寒氣的看著這邊,心中也覺得好笑,這個男人還真很是縱容魏思恩呢,或許這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好不好,好不好?”魏思恩看著謝霜凌不回答,有些著急,掃了一眼納蘭紅衣,便繼續追問。
“好,只要思恩公主不嫌棄,我當然是歡迎了,這軍營中只有我和琳兒兩個女的,現在多了你,一定更有意思了呢。”謝霜凌笑著看著魏思恩說著,“琳兒,把帳房收拾收拾,讓思恩公主能好好休息。”
“是,小姐。”琳兒說完便轉身進去。
“不知納蘭公子可否願意和在下公用一頂帳房?”太子凌看見魏思恩跟著琳兒進了帳房,便轉身對納蘭紅衣說道,或許可以說服納蘭紅衣幫自己醫治士兵。
“不用了,我睡那裡就行了。”納蘭紅衣指了指最高的一顆大樹,說完便跟著魏思恩進了軍帳。
謝霜凌掃了一眼因爲被拒絕有些尷尬的太子凌,微微一笑也跟著轉身走進了軍帳。
“殿下,這怎麼辦?”身後謝成龍問道。
“能怎麼辦,說服納蘭紅衣唄,你沒看出他纔是關鍵。”太子凌回答道。
二人說完,便離開了,帳房外也便恢復了安靜。
“思恩公主爲什麼獨自出現在丹周軍營?”謝霜凌有些好奇的問納蘭紅衣。
“你問她去,我不知道。”納蘭紅衣找了個地方坐下,並不準備回答謝霜凌的這個問題。
“我出來走走啊,順便看看是什麼人叫我這般丟臉。”魏思恩掃了一眼納蘭紅衣說道,“霜凌姐姐爲什麼在軍營中啊,看樣子還待的時間不短呢。”魏思恩繼續問道,這個問題納蘭紅衣似乎也有點興趣,轉回了視線。
“我?說來話長了。”謝霜凌打著哈哈說道。
“那就長話短說。”納蘭紅衣出聲,直直的看著謝霜凌說道,在北冥,自己纔剛剛表白,她便跟著丹周太子去了丹周,走後自己都不知道,只以爲她是躲避自己呢。一直到一個半月前,無意間聽見北冥烈風和別人秘密說著什麼謝霜凌在丹周的話,追問之下,北冥烈風才老實的回答,自己便急急的追過來,只害怕趕不上救她,她被人帶到丹周,北冥烈風不方便出面救她,那就自己來,縱使已經認清了自己的感情,自己也不想她受到什麼傷害。
“有什麼好說的呢?丹周和北冥的形勢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出現在這裡那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謝霜凌掃了一眼魏思恩,看著納蘭紅衣說道。
納蘭紅衣看了一眼魏思恩,便知道她有些話瞞著沒說,但想到魏思恩的身份,知道謝霜凌必然是有什麼避諱,也便沒有追問。
“霜凌姐姐啊,爲什麼丹周和北冥打仗,你會出現在這裡啊?”魏思恩沒有弄明白其中的關係,帶著疑惑的神情問道。
“那你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呢?”謝霜凌有些好笑的看著魏思恩問道。
“我?還不是來找太子凌算賬的。”魏思恩皺了下鼻頭說道。
“好了,你從京都一路過來,一定累了吧,我家琳兒準備點吃的給你,吃完趕緊休息。”說著謝霜凌給琳兒打了眼色。
琳兒明白謝霜凌的意思,不一會便端了碗走了進來:“出門在外,可肯沒有家裡吃的好了,還請公主不要介意。”說著招呼魏思恩吃東西,好讓謝霜凌可以和納蘭紅衣單獨談談。
謝霜凌帶著納蘭紅衣走出了軍帳,避開巡邏的侍衛,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這纔開口,將自己去丹周的經過簡單說了:
“那日走的匆忙,也沒時間和你說,很是抱歉,丹周弄這麼多事情出來,就爲了誣陷北冥烈風通敵,我在這個圈套裡面,很是重要,要是沒有我去丹周這一場戲,他們也沒辦法讓朝中大臣相信北冥烈風通敵,而現在我出現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用來要挾北冥烈風,相信太子凌已經通知了北冥烈風我在這裡的消息,下一場開戰,太子凌就會以此爲要挾逼北冥烈風故意放水,到時候也就更加讓人相信北冥烈風通敵了。”謝霜凌眉頭緊鎖的讓納蘭紅衣說著這些,心中也有些著急,眼看著戰爭升級,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那就想辦法逃出去。”納蘭紅衣看著眉頭緊鎖的謝霜凌說道。
“沒有這麼簡單的,你看周圍,四周都是鳴哨暗哨,我還好說,帶著琳兒,那便不容易了,琳兒與我一同去丹周,經歷了這麼多,我怎麼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自己逃命呢。”謝霜凌指著軍營守衛的侍衛說道。
納蘭紅衣順著謝霜凌指的掃視過去,只見周圍,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想要逃出去確實不容易,況且還要帶著琳兒這個不會武功的女子。
“那你準備怎麼辦?”納蘭紅衣微皺了眉頭問道。
“我出不去,你應該不難出去,幫我送封信給北冥烈風,這封信是太子北冥端通敵的證據。”謝霜凌認真的納蘭紅衣,心中也在忐忑,納蘭紅衣正邪難分,做事情全憑自己的心情,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幫自己一次。
“我爲什麼要幫你送這封信?”納蘭紅衣看著謝霜凌問道。
謝霜凌微微皺眉,心中早已想到納蘭紅衣會這樣問,“紅衣,幫我一次。”
納蘭紅衣看著謝霜凌帶著祈求的目光,有些猶疑,但是自己真的不喜歡北冥烈風,微微皺了眉頭,低下了頭。
“悠然和太子凌從小就認識,他們纔是青梅竹馬。”謝霜凌看著遠處說道。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叫納蘭紅衣眉頭更是緊鎖,“你知道?”
“恩,我我相信悠然並不是真的喜歡北冥烈風,只是有些茫然而已。”謝霜凌露出淡淡的笑意說道,自己看出來的時候,也很是生氣,但是看見納蘭悠然當時糾結的眼神,並不是愛戀,自己也就明白了,納蘭悠然只不過是在北冥烈風身上找尋一種熟悉的感覺,雖然不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是誰給她的,但是謝霜凌幾乎可以肯定,納蘭悠然不會做出進一步的發展,果然,自己病好之後,納蘭悠然並沒有選擇和他們一起回京城,直到後來,在丹周相見,謝霜凌才明白,納蘭悠然所找的熟悉感,是太子凌身上的。
納蘭紅衣猶豫了很久,謝霜凌也沒有催他,只是陪著他坐在那裡,一直等著他的回答。
“好,我去一趟。”不知過了多久,納蘭紅衣突然出聲,說出的答案正是謝霜凌想要的。
帶著淡淡的笑意,謝霜凌把懷中的書信交給了納蘭紅衣,“交給北冥烈風就好了,順便帶一句話給他,叫他不要上當。”
納蘭紅衣白了一眼謝霜凌,微微點了點頭,把信收進了懷裡,“夜裡我去。”
“好,謝謝。”謝霜凌衝納蘭紅衣點點了頭說道。
風高月下,夜色中的山坡更是帶著迷幻和恐怖,但是這個時候確實侍衛嘴鬆懈的時候,謝霜凌走出軍帳,四處張望,沒看見納蘭紅衣的身影,想必他已經往北冥烈風那邊去了吧。
回到軍帳,琳兒和魏思恩已經早已沉睡,謝霜凌卻因爲心中有事睡不著,索性披了件衣服,走到白天和納蘭紅衣坐的地方等著。
夜色中的風還是有些涼的,謝霜凌緊緊了衣服,擡頭望向天空,一條銀色的長河劃破天空,滿天的星辰點綴,很少有時間仰望天空,原來浩瀚的天空真的能讓人心情平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隱隱覺察後面又細微的腳步聲,謝霜凌回頭,便看見納蘭紅衣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回來了?”謝霜凌淡定的問道,其實心中早已經心潮澎湃,從知道丹周和北冥端的計劃開始,謝霜凌的心便沒有真正的平靜過,擔心自己被太子凌利用,擔心北冥烈風甘願走進圈套,知道看見納蘭紅衣回來,心中更是緊張到不行。
“恩。”納蘭紅衣看著謝霜凌,倒是真的很平靜。
“他有沒有什麼叫你帶回來了?”謝霜凌開始真的有些著急了,淡定已經不復存在。
納蘭紅衣瞥了一眼謝霜凌,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她,謝霜凌慌忙接過,著急的拆開,果然是北冥烈風的親筆。
字跡有些潦草,顯然寫的很是趕時間,內容也很簡單,直說明白謝霜凌的意思了,叫她自己小心,還提到了衛青,衛青已經回到了北冥,此次出戰便是他帶領了磐涅之師在外圍幫助自己打贏了丹周挑釁,謝霜凌單著淡淡的微笑看完了信,也便知道了昨日太子凌爲何那般生氣的回來,原來打輸了來找自己瀉火的呢,想到磐涅之師,謝霜凌心中的笑意更濃了,終於派上了用場,此次便是真正叫北冥烈風見證磐涅之師勢力的時候了,相比之前的小打小鬧,此次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實戰。
收起信件,謝霜凌才發現納蘭紅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再看遠遠的一顆大樹,隱隱晃動,似乎有人上去,謝霜凌衝著那邊心中暗道了一聲感謝,便走回了軍帳。
接下來的一夜,謝霜凌便睡的很是踏實了。
之後的幾天,丹周的大軍似乎受到之前的打擊,一直士氣不高,再加上很多士兵身上都是紅腫一片,個別人還出現了嘔吐昏迷的現象,弄得整個丹周軍事人心渙散,聽說還有士兵趁夜逃走,被抓了回來,軍法伺候的,現在的丹周軍營一片哀聲。
太子凌這幾天面色很是很好,明知道謝霜凌知道辦法,無奈她就是不肯出手相助,魏思恩似乎是知道,但是納蘭紅衣不鬆口,魏思恩就算是知道也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眼見這士兵一個個病倒,太子凌只能是急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