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君天盡給她送了一個姑娘過來,說是姸兒用不得,被他調走了。
這姑娘叫茉兒,是個大眼睛圓臉的可愛丫頭,平日裡總與她說笑,即便不得出院子,日子過得也不算無聊。
“王妃,王爺來了。”
“他來做什麼?”
“王爺說天寒,王妃這屋裡暖和。”
白簌開門一看,君天盡一身銀白錦衣,外披雪狐皮製的披風,撐一把白紙傘迎風而立,銀雪掠過他的發,停留在他的眉峰,終是零落作塵。身後侍從抱著一些筆墨紙硯,冷風颼颼,凍得瑟瑟發抖。
白簌將門敞開,兀自轉身回屋。君天盡和侍從隨即入內。
君天盡進屋,也不言,自顧自的看著公文,彷彿真的來避寒一般。白簌也不言,靜悄悄的坐在碳火旁吃著糕點。
無聊啊…
白簌要茉兒陪她一起玩,可茉兒擔心吵著君天盡,不敢做聲,白簌只得獨自一人玩,久了也坐不住了,一開門,奔進雪地。
院外十幾名帶刀的侍從如鬆直立,寒風瑟瑟也一動不動。
白簌心道:有內力的人就是不一樣…
只聽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個侍從倒地。
白簌愣得一驚,回屋告知君天盡。天寒地凍,人本就是肉體凡胎,如何禁得起這般折騰。君天盡也將院外的侍從一一撤了。
白簌見剛剛堵滿人的院門口此時一個人都沒有,心中大喜,看來出府有望!
正是欣喜時,君天盡一把扯過白簌,將她拉入屋內。此時茉兒已不知去了何處,屋內只餘她和君天盡二人。
君天盡似乎看穿了白簌的心思,揚聲道:“別想著如何出府!”
“爲什麼不能出府?”白簌擰眉,忽然想起一事,“你該不會害怕我再遇到那日看到的那個什麼江公子吧?”
君天盡面色一緊,“你還記得?”
白簌漫不經心道:“記得啊。”
“不準在本王面前提他!”
君天盡一攬腰將白簌圈進懷中,白簌一驚,愣愣地望著君天盡。
君天盡目光如炬,緩緩逼近白簌,欲低頭一吻,白簌連忙閃開。君天盡一愣,望著白簌,眼底些許落寞。
趁著君天盡愣神之際,白簌掙脫君天盡的束縛。“不提便不提,我有些乏了,王爺請回吧!”
白簌頭也不擡,望也不望君天盡,未等到回答,人已經被君天盡打橫抱起,向牀邊走去。
白簌心神一慌,一陣掙扎,奈何君天盡力氣更大,絲毫撼動不了分毫。
白簌剛被放在牀上,掙扎起身,君天盡雙手將她按下,正是慌神之際,一張棉被覆在了她身上。
白簌一愣,只見君天盡緩緩幫她蓋好了棉被,兀自出門了。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她一個人。白簌愣愣神,心漸漸沉靜下來。
是夜,一襲黑衣劃過房頂,幾起幾落,向一座小院飛去。還未靠近,三十個黑衣人出現在小院附近,緊緊地將小院圍在中間。
那黑衣人打鬥了一番,終是不敵人多,飛身而去。
翌日,趁著天未亮,白簌收拾了包裹,摸索至牆邊,按著往日翻牆的路數,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王府外。
踏著雪,蹤跡就被暴露了,於是一路行走,一路用枯樹枝隱去足跡。
她行到市集,天已經亮了,鋪子開張,行人也多了。買了一袋糕點裹腹,一匹馬行路,悠悠晃晃地到了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