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沒有啊!”蘇紫月低垂著頭,避過了陰陽夜殘熾熱的目光,而她也感覺到越來越無力支撐身體的平穩了,疲憊的只想在他的懷裡睡去。
“那以後就陪在本王的身邊,哪裡都不要去。”陰陽夜殘的語氣很直接,完全不容她有任何的異議,也不容她爲此事辯駁。
蘇紫月輕輕一笑,道,“昇王是要臣妾寸步不離的跟在你的身邊麼?”
“本王正是此意。”
“那,臣妾謹遵聖命。”蘇紫月緩緩的說道,只是語氣明顯越來越微弱。再這樣下去,難保她不會昏倒在他面前。無奈之下,蘇紫月暗自用手在臂彎的傷口上捏了一把,只想以疼痛這種方式來刺激混沉的神經。
她成功了!疼痛伴隨著熾熱的液體悄悄的在厚重的衣袍內流淌,讓她瞬間恢復了神清。只是,這樣的無奈舉措之後,痛苦也會隨之加劇吧。
“昇王,臣妾有個請求,想求你應允。”
“什麼請求?”
蘇紫月緩緩撐起身子,離開了陰陽夜殘的懷抱,認真的看著他道,“放了牢中的箬見吧!”
聞言,陰陽夜殘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看著蘇紫月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複雜了。
“公然行刺王后,他罪該萬死,即便他是本王的心腹,本王也絕對不會姑息。”
蘇紫月聽了頓時緊張道,“昇王,箬見可能只是一時糊塗,他從前對臣妾可謂畢恭畢敬,沒有絲毫的懈怠不恭。他忠心護主那麼多年,難道你真忍心降他死罪?既然他冒犯的是臣妾,懇請昇王將他交由臣妾來處置吧!”
“不行!”陰陽夜殘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昇王,臣妾也曾經犯過多次死罪,隨你出征之時,甚至還欺君罔上,私自出逃,爲何你都能不計較,卻不肯赦免箬見一次死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就不能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箬見對她的恨很深,可她明白這只是他忠於自己主人的一種表現,陰陽夜殘的身邊需要這樣的衷心的奴才。十幾年忠君爲主,連自己的性命也可捨棄,她又怎可讓昇王爲了她捨棄了這樣的屬下?
舊事重提,陰陽夜殘愣住了,或是憶起了過往,又或是他心裡也不忍下令處死箬見,他猶豫了。
“昇王是怕箬見會再次傷害臣妾麼?”蘇紫月似乎看出了陰陽夜殘的顧慮,順勢問道。
“怎能不怕?那日若不是幽兒阻擋的及時,本王真不知現在會是怎樣的後果。”陰陽夜殘心悸的說完,握住了蘇紫月的手,“所以,本王不能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紫月,這閣中不暖和麼?爲什麼你的手這麼涼?”陰陽夜殘握住蘇紫月的手才知道她的手幾乎沒有絲毫暖意,涼的猶如一塊冰一般。
“臣妾每逢冬季雙手都是如此冰涼。”
“那些奴才沒有準備暖手壺麼?”陰陽夜殘不禁心疼了起來,“一幫廢物也不知是怎麼伺候主子的?本王會讓人好好**他們一番的。”
“昇王別怪他們,他們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暖手壺早就準備著,是臣妾沒有用罷了。”蘇紫月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卻不是因爲冷,而是因爲傷口滲血不止,她有些難以承受了。加上陰陽夜殘一直握著,稍有一絲拉動都會牽扯到傷口,她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強忍下這份痛苦。
“昇王,邊境送來了加急在御書房。”
正在這時,殿外的陸公公突然高聲稟道,陰陽夜殘還想說什麼卻被這聲音打斷了。他看了一眼蘇紫月,輕輕的撫了撫她蒼白的臉頰,“本王先去處理政務,今夜本王等你一同共進晚膳。”說完,他便鬆開了蘇紫月的手,起身離開了閣房。
“恭送昇王。”蘇紫月微微福身,看著他的身影走出了寢殿,她便再也支撐不住虛弱無力的身子,慢慢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