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動盪的時刻有兩個人兩個地方是毫不知情的,似是世外桃源,一個就是暫時由冷月痕管理的斷雪谷,另一個就是人人想攻下卻又沒人能攻下的光明宮,而薛紫衣此時就在這光明宮中。
光明宮,丹房。
霧氣繚繞,濃郁的丹香瀰漫整個丹房之中,人若是置身其中,彷彿如入仙境一般,讓人的性情極爲的舒暢。
“嗡”
丹爐突然強烈的震動起來,裡面傳出劇烈的響聲,香氣比之前更加濃郁百倍,薛紫衣的香汗順著臉頰流下,額頭處的髮絲也被汗水浸溼緊緊的貼在了眉間,衣衫緊裹著那曼妙玲瓏的身姿更加凹凸有致,更加具有誘惑力。
這已經不知道他是第幾次煉丹了,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失敗,也許是因爲身爲一名醫者的緣故,也許是對於煉製成功高階丹藥的最求,也許是因爲能夠儘早的離開光明宮,想盡快的把丹藥煉製成功,這其中除其本人以外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砰”
丹藥本身所產生的巨大能量,使得丹爐再也無法承受那狂暴的能量,爐蓋被炸飛了出去,帶起層層的能量漣漪,一股無比濃香的藥香瞬間瀰漫整個光明宮。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受到了影響,原本有些吵雜的聲音,在丹香撲鼻的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一臉疲倦深夜值守的衛士,在這時也顯得精神百倍、神采奕奕,讓人猶如置身夢境。大作吐納者,心中狂喜,這會使他們精進百倍的功力。
“這是什麼味道?好香啊!”
“是啊,這味道有點熟悉”
“這…這是丹香..”
“丹香,這麼濃郁的丹香,那不是說有高階丹藥要出世了嗎?而且看樣是薛姑娘的房間,看來她要成功了”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這丹香之中之時,薛紫衣卻是一臉的凝重,通過這幾次的失敗,她知道這是到了丹藥成型的關鍵時刻,之前的失敗就是在這一階段沒有把握好火候導致的,所以此時她必須全神貫注,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否則又要重新開始了。
猛吸一口氣,心曠神怡,不禁想要追尋著香氣的源頭,就在一副副場景出現的時候,與薛紫衣所在的東園相對的西廂閣一處修煉室,一個身穿紫金魔袍,臉上充滿妖異之感的人,在丹香襲身剎那,卻是猛的睜開了眼睛,兩道紫芒隨著睜開的雙眼射出,,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呢喃道:“不知道,這次你能不能成功?”
“轟”
一瞬間,光明宮上的天空,烏雲開始集結,相互碰撞見產生的巨大雷電,讓人不緊大哥寒顫,厚厚的雲層透出無盡的威壓,似是是人不能不在它的面前臣服。
“這….是丹劫”那身穿紫金魔袍之人激動萬分,“竟然只是天劫,要成功了麼?”終於還是坐不住了,起身向著東園掠去。
與此同時,仗劍閣的破堅也是走出修煉室仰望天空那奇幻的一幕,“這是有人在渡劫,還是光明宮上,難道是…..不對這劫雲這般弱,難道這是…….丹劫”破堅凝重的望著那一片劫雲,心中的一個想法不由的更加堅定。
在一羣山環繞的一處隱秘的修煉密室內,一個人影走出,帶著一身的煞氣和說不出的詭異之感也是同一時間看向了那劫雲,心中盤算著什麼。
“嗖”
那丹藥已經具備了自己的靈性,在其成型的一剎那,就要破爐而出,似是知道自己馬上會有大劫難,不得不逃一般。這一刻發生的太突然,即便是薛紫衣也是出乎意料,毫無準備。然而即便是薛紫衣現在已是筋疲力盡,這麼多日的辛苦豈能白費。
“竟然想跑?”
眉頭一皺就去起身向著丹藥抓去,就在這芊芊玉手就要觸碰到丹藥之時,一個粗大有力的手掌將丹藥收在了手裡,這手掌出現的太過突然,甚至在這手掌出現之時,薛紫衣竟是感到那麼的熟悉,讓其產生一瞬的恍惚,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便是看到一個身影突然的出現在了前方。
那人拿到丹藥,哈哈大笑,“區區丹靈天劫不足爲慮,在我面前你沒有猖狂的資格,還不散去”袖袍一揮間那凝聚的烏雲,火花四濺的雷電之光似是遇到了可行一般急速的散開,那來人點點頭,像是很滿意這種效果。
但看清那身影時,薛紫衣卻是冷哼一聲,眼露身份輕蔑之色,“平時見你一面難如登天,這丹藥剛出爐,你這來的速度……嘖嘖”薛紫衣話語盡是嘲諷之意,還故意的發出嘖嘖的聲音,使得嘲諷之意更濃。
這話說的老臉一紅,但隨即便是被掩蓋過去,並沒有太在意薛紫衣的挖苦,而是對著丹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模樣十分的陶醉。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不愧是我選中的人”天恨臉上的興奮之色仍然沒有退去,按說向天恨這班人物,應該不會這般的失態,但也足以說明這丹藥對他的重要性。
“現在丹藥已成,你也拿到手了,我對於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我可以下山了吧?”似是不願意與天恨多說話,更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一刻。
沉浸在丹香中的天恨,聽到薛紫衣如此的說,只能苦笑,臉色整容道:“不是我食言,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現在離開這裡,在你煉丹的時間裡,外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認爲在這裡你纔是最安全的。”
“哼,這就是你的理由嗎?不覺的太可笑了麼?”薛紫衣冷笑的說道:“再大的變化我也已經見識過了,一個人前後截然不同,這變化還不大麼?即便是外界再危險,也比這光明宮好百倍,我已經不願意再待下去了,我要離開這裡,馬上。”
薛紫衣的話說的不留絲毫的感情,在他看來眼前這人便的與之前沒有了絲毫的關聯,仍然再次的話,只會給自己徒添傷感。
天恨聽到這話臉色猛的一變,但隨即便是暗歎一口氣,見薛紫衣說的那麼的決絕,不免心中有些氣惱,“既然這樣,那便隨你的便吧”。手氣丹藥,憤然的轉身而去。
薛紫衣在原地怔了好久,似是陷入了沉思,也似是在回憶往事,時間過去了好一會,煉丹房還是和以前一樣冷清,薛紫衣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笑容只爲一人。
“薛姑娘”當薛紫衣走出房門之時,卻見奎因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倒是讓人吃了一驚,“奎因?你…你是來送我的嗎?”語氣中帶著有些疑問的問道。
奎因依舊和之前一樣帶著溫和的笑容,“當然,你是我借來的,我自然有責任把你安全的送回去”。略頓一下接著道:“走吧,車馬已經備好了”。
看著那平易近人的笑容,薛紫衣的心裡一暖,如果說著光明宮上爲一個能讓薛紫衣看著順眼的人,那就是這奎因了。“謝謝”略有感動的說道。
奎因沒有多說什麼,側身禮貌的示意讓薛紫衣先行,讓薛紫衣沒有想到的是護送她的竟是這麼大的陣仗,車還是那個車,但護送的人卻有數十人,這是相當大的陣仗的。
“其實,宮主一直都是很關心你的”奎因似是解釋吞吐的說道。
奎因看向薛紫衣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嘶”薛紫衣深吸一口氣,似是要把什麼壓下,擠出一抹笑容說道:“我們走吧”。奎因也不好在說什麼,只能帶著隊伍,向著山下而去。
斷雪谷,冷月痕仍然像往常一樣望著遠方,手中拿著一壺酒,等待著、期盼著,還不時地喃喃的說道:“是時候了,應該快來了”。又猛地喝下一口酒,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動容,但內心卻是洶涌澎湃,在加上之前入腹的辛辣的清酒,更是起到了火上添油的效果。
正在冷月痕遙望天際之時,仗劍閣一隊飛馬馳出帶著濃濃的蕭殺之意,路人見之唯恐避之不及。與此同時,數百大山之中一道人影在一處秘密的修煉之地掠出,飛快消失在人眼之中,所過之處留下十濃的煞氣。
薛紫衣的一行隊伍,依然駛入到了天聖山的範圍內,,天聖山的風此時竟是顯得有些狂躁不安,吹來之時隱隱帶著些許血腥之氣,奎因微皺下眉頭,一股危險的感覺襲上全身,身子猛的一陣發冷,而且越是向前行走,這種感覺就會越加的強烈。
馬車中的薛紫衣彷彿也察覺到了什麼,從車廂中探出頭來,似是詢問似是自語道:“怎麼?會有什麼事要發生嗎?”
全神戒備的奎因聽到薛紫衣的話,轉身想薛紫衣安慰道:“薛谷主放心就是,不管有什麼事,由我來就好”。面對薛紫衣奎因話語仍然十分的溫和,樣子彷彿什麼事都不會放在眼裡。但是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帶來了無盡的感動。
來不及道謝的話語,一隊人馬卻是突然的出現在了他們的前面,擋住了去路,所有的人也是全部戒備,眨眼便是來到了跟前,散發著濃郁的蕭殺之氣,一個個的面色十分的不善,動不動的就這麼的站在薛紫衣他們的面前,大有給你一種來者不善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