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南霜輕輕地吹了吹,然後小小地飲了一口。
“好茶。”就算是秋南霜這種從不懂得品茶的人,都對這茶葉讚不絕口。
入口處,清香撲鼻,當滾燙的茶水觸碰舌尖的瞬間,一股甘甜在秋南霜的口中蔓延開來,脣齒留香,令人回味無窮。
“那是自然。”南宮彥聽了秋南霜的話,笑著說道,臉上帶著些許得意,“茶不好我又怎麼捨得讓你喝?”
“這可是頂尖的毛尖茶葉,只有這毛尖峰上纔有,而且一年產量極低,這些可都是毛大師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南宮彥對秋南霜說。
秋南霜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小口。
四人默默地喝了一會兒茶,然後南宮彥纔開口對毛大師說:“毛大師,你這屋子已經住了多年了,要不要我派人來修一下?”
南宮彥看見這茅草屋有些破舊了,於是對毛大師說。
毛大師聽了南宮彥的話,立即擺擺手說:”不必不必,我住的好好的,不需要修理。”
南宮彥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毛大師的脾氣,所以並不強求。
品完茶,毛大師對南宮彥說:“王爺,好久沒去山裡走走了,跟我出去走動走動吧。”
南宮彥放下茶杯,點了點頭,跟著毛大師走了出去。
來到屋外,毛大師靜靜地朝山上爬去,南宮彥也是立即跟了上去,兩人相對無言地走了一會兒,然後毛大師緩緩地說:“王爺,記得第一次來我這兒的時候,你還是一個二十多歲,那時候,你英姿勃發,身上永遠有一股衝勁,現在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變得如此內斂。”
南宮彥嘆了口氣說:“京城局勢錯綜複雜,如果我再像以前那般張揚,恐怕早已是不能在京城中生存了。”
毛大師點了點頭說:“那時候,你是帶著夢媛一起來的,我以爲你們會成親生子,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夢媛呢?今日怎麼不見她來?反倒是另一個女子?”
毛大師的問話讓南宮彥有些沉默,毛大師轉過身看著南宮彥,等著他的一個回答。
“二十年前,夢媛便和我分開了,當時父親極力阻撓,我沒有任何力量能與父親抗衡。”南宮彥慢慢地對毛大師訴說著二十年前的事情。
毛大師點了點頭說:“那之後呢?”
南宮彥的眼神變得悲傷起來,他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之後,夢媛便消失了,直到現在。毛大師,你知道前段時間的郡國叛亂嗎?”
毛大師皺著眉頭說:“我知道,這跟夢媛有什麼關係?”
南宮彥一字一句地說:“夢媛,夢媛就是那叛軍的首領。”
“什麼?”毛大師聽了南宮彥的話,也是大吃一驚。
毛大師怎麼也沒有想到,二十年前那麼乖巧的一個女孩,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毛大師問南宮彥。
南宮彥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爲了報復我二十年前的絕情吧。”
毛大師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接著朝山上走去。
毛大師聽見身後沒有聲音了,於是驚訝地轉頭看向南宮彥,發現南宮彥站在原地沒有動。
“怎麼了?”毛大師奇怪地看著南宮彥。
南宮彥慢慢地用雙手捂住了臉,然後聲音有些哽咽。在毛大師的印象中,南宮彥從來都是能夠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可是這一次,竟然如此失態。
毛大師默默地走了過去,然後將手搭在了南宮彥的肩膀上。
南宮彥終於開口了:“毛大師,現在夢媛正被我關押在天牢中,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置夢媛,我的心裡一直都很矛盾。”
毛大師心疼地看著南宮彥,然後輕輕地說:“一切國爲先,現在的夢媛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善良的夢媛了,她現在能夠做出任何事情來。王爺,不要因爲她是夢媛,就亂了方寸。”
南宮彥聽了毛大師的話,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說:“我知道了,毛大師。”
“恩,”毛大師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回去吧。”
南宮彥乖乖地跟在毛大師的後面,朝茅草屋走去。
毛大師推開了茅草屋的門,然後便走了進去,但是隨即便站在了一邊。
“怎麼了?”南宮彥一邊說,一邊走了進去。
看見屋子中,除了馨兒一個暗衛外,還站著一個暗衛。
南宮彥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即說:“京城中怎麼了?”
“王爺,叛軍首領已經被刑部接走,現在是刑部在負責。”那個暗衛說,“而且,最近我們發現京城中有許多的不明身份的人士存在於京城中,我們現在正在密切關注。”
“還有嗎?”南宮彥發現這些都是壞消息,於是便繼續問。
“哦,還有,叛軍首領說,要見你一面,才肯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那個暗衛繼續說。
馨兒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很多次,她都想偷偷去看望夢媛姐姐,可是礙於命令,馨兒實在是不願意違背,這一次,馨兒決定一定要去看看她的夢媛姐姐。
南宮彥聽完皺著眉頭,立即說:“即刻啓程,回京。”
南宮彥說完便看著秋南霜,秋南霜朝南宮彥點了點頭。
“毛大師,實在是不好意思,來的如此匆忙,走的也是匆忙,打攪了。”南宮彥一臉抱歉地對毛大師說。
毛大師聽了,擺了擺手,說:“不礙事,你們都去忙吧,王爺,記住我說的話。”
秋南霜困惑地看著他們兩,不知道是什麼話,南宮彥卻是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凝重地走了出去。
毛大師一路將他們送到了山腳下,看著他們的馬車急速地離去,離開他的視線中,這才依依不捨地朝自己的茅草屋走去。
而南宮彥幾人則是一路疾馳,朝京城方向飛奔著。
在刑部的大牢中,刑部尚書繼續在和夢媛交談著。
“事情考慮地怎麼樣了?”刑部尚書看著坐在地上的夢媛問,臉上盡是強裝出來的威嚴。
夢媛搖了搖頭說:“我還沒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