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刃(3)

“根據曾天強的法醫報告，死者是被一種極薄極鋒利的刀割斷頸部大動脈，失血過多致死，沒有其它死亡原因，他完全死亡時間大約是在下午一點半到兩點鐘左右，據湯潘的助理莫高和鄰居鞏心琳的說法，莫高在一點鐘左右還和湯潘發生過爭執，但他兩點鐘返回的時候湯潘並沒有給他開門，估計那個時候已經死亡。而超市的工作人員可以爲莫高一點到兩點這個時間段提供不在場證明，所以兇案應該是發生在一點到兩點之間，和法醫估計的時間一致。案發現場除了湯潘和莫高的指紋之外，暫時沒有發現第三者的痕跡，門窗沒有被破壞的跡象，曉蕓查過這個小區監視錄像帶，沒有發現有人在這段時間進入過湯潘的住宅，現場也沒有發現可疑兇器。”楊赫停下來喝了一口茶，然後接著說：“這案子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湯潘是本市名人，這案子媒體都十分關注，上面也很重視，要求迅速破案，所以大家得加把勁兒了！”

“頭兒！”周泰大聲說：“這案子看起來就不簡單呢！光看那笑容，簡直就是百年一遇！我敢說，要是那張笑臉上了報紙，比什麼恐怖片都有效果！還有，我覺得真邪了，這段時間的案子怎麼死者都是割了頸動脈啊，莫非這個也帶流行的？”

“說正事兒！”楊赫喝止了這個老是嬉皮笑臉的下屬：“說你的看法，別給老子東拉西扯的！”

“頭兒，你說，”李曉蕓猶豫著開了口：“他會不會是自殺？說真的，我想象不出來，除了自殺，有人會在被謀殺的時候還笑得出來。”

“想得好！”楊赫指指李曉蕓：“但是兇器呢？兇器在哪裡？這一刀可以說是名符其實的見血封喉，他哪有時間和力氣去把兇器藏起來？就算髮生了奇蹟，他有能力這樣做了，目的又是什麼？”

“說不定這個大作家湯潘遇到了一個就像他筆下描述的那種武林高手，‘唰’地一刀過去，”周泰一面比劃著一面說：“他便笑著說了聲，‘好快的刀，此生無憾了’，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楊赫又好氣又好笑，“啪”地一巴掌拍在周泰的頭上，周泰縮著脖子小聲嘀咕：“我是在說看法嘛！”

楊赫瞥了他一眼：“你至少有一點是正確的。曾天強也覺得傷口至少也是手術刀片之類的鋒利刀刃造成的，而且切割的速度非常快，從這點上看，以及從他捂住傷口的姿勢推測，自殺的可能性很小。至於他的臉上爲什麼會出現古怪的笑容，我估計可能和某種藥物作用有關，大家不必大驚小怪，自亂陣腳，現在曾天強正在做體液檢測，有結果會及時送過來，大家該怎麼查就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