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我的王妃,你可有九條命。”鳳婁越冷凝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利劍,寒氣逼人。
那男人渾身一怔,他是料想到憐霜是女扮男裝的,卻未料到她會是鳳婁越的王妃。
一直以來聽聞鳳婁越的嬌妻擁有傾城容貌,卻鮮有人見過,而今一睹佳人去,確實的不負盛名啊。
只是——
若早知她是鳳婁越的王妃,他儘管是有十個膽子也是不敢招惹的。
如今,男人心頭是懊悔不已,然而卻又不肯低頭認錯。
“哼,鳳婁越,我們走著瞧。”男子故作傲慢道,然而心頭卻是忐忑難安的。
然可鳳婁越亦不是好招惹之人,更何況那個男人調戲的是他的王妃,他捧在手心不敢輕易放手的女人。
“啊——”骨頭咔嚓的聲音,男子面色青紫,疼得大叫。
四周圍滿了看熱鬧之人,男人深覺丟了臉面。
“鳳婁越,偷襲算什麼好漢!”那男人不服氣道。
憐霜靜默的在一旁看戲,也不阻攔,誰讓他招惹自己來著,活該吃苦頭。
“好啊。”鳳婁越一鬆手,男子身形一個不穩,紮實的跌在地上,磕到了鼻子,那鼻孔的鮮血更加的洶涌澎湃了。
男人狼狽的一摔,引來了一陣嘲笑。
他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揮著拳頭朝著鳳婁越去,鳳婁越輕易的避開,使得他撲了一個空。
儼然,男人的花拳繡腿在鳳婁越的面前不堪一擊。
鼻青臉腫的,男人最後落荒而逃。
臨走前,他仍舊是不服氣得要緊,還警告鳳婁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然而自己卻硬不起骨頭灰溜溜的帶著自己的人逃走了。
這一幕,讓憐霜忍俊不禁。
“當真是自不量力。”憐霜忍不住笑道。
“很好笑麼?”鳳婁越回頭看她。
憐霜捂著嘴,搖搖頭,她恐鳳婁越現在是要找自己算賬了。
堂堂王妃,亂闖青樓,成何體統。
今日之事,只怕一會子就滿城皆知了。
“跟我回去。”鳳婁越拉過憐霜的手,一臉的嚴肅。
憐霜幾乎是被拖拽著出了青樓的。
直到回了王府,鳳婁越才鬆手。
“站住。”憐霜剛要開溜,鳳婁越卻早已發現了她的小動作。
“有什麼事嗎?”憐霜笑得天真爛漫,故作無知狀。
“你說呢?”看著憐霜,鳳婁越早已沒有了火氣。
原本他是打算要好好的說說憐霜的,若今日不是他去的及時,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如今想著,他都恨不得將那男人的手給剁下來。
“啊,我忽然想起來,我房裡有良辰美景做的糕點,你要不要嚐嚐,很好吃的。”憐霜有些語無倫次,險些咬到舌頭。
話說出口之後,她才懊惱不已。
“好。”豈料,鳳婁越爽朗的答應了,好露出了微笑,驚得憐霜呆愣在原地。
她不想會這樣輕易的過關,還是鳳婁越笑裡藏刀另有陰謀。
憐霜一面罵鳳婁越腹黑,一面懊惱自己話說得太快。
紅鸞閣
精緻的西廂房內,粉色的帷幔之中,蕘兒一身妖嬈的紅色豔麗舞衣。
髮髻高聳,鬢角插著一支紅色的海棠花。
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風情萬種。
所謂孤影生憐,形容於她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茗兒,你說我美嗎?”蕘兒柔聲詢問身側的侍女,視線流連於鏡中的美人兒,依依不捨。
“主人是茗兒見過最美的女人。”茗兒微笑著回答。
顯然茗兒的回答蕘兒很滿意,她微微一笑繼而又問道,“那麼比起方纔大鬧青樓的女子,誰更美。”
茗兒一愣,不知蕘兒口中說的是誰人。
“罷了,你許是沒看見。”蕘兒自顧的說道。
“明日我們造訪王府,你說穿哪件衣裳最好。”蕘兒起身,目光總算是挪開了鏡子。
“主人穿什麼都好看。”茗兒回答。
“那便穿那件碧色的吧,簡單。”蕘兒揚揚嘴角,她很期待明日的見面。
夜裡,憐霜從夢中驚醒,便再睡不著。
於是她坐在牀上發呆,等待著天明。
黑夜中等待,讓夜變得尤其漫長,憐霜聽見外面窸窣的聲響,應該是起風了。
吱呀——
門開了,月光的清輝優雅的撒進來。
循聲望去,憐霜看清月光下的人影,是鳳婁越。
“又做噩夢了?”鳳婁越問,一邊關上房門在憐霜的牀邊坐下。
“嗯。”看著鳳婁越,憐霜比這深夜還黑的眼瞳輕輕的閃爍了一下。
她靠近鳳婁越,頭倚在他的肩上。
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鳳婁越的手握住了她的肩頭,緊緊的。
兩人無言的靠在一起,夜涼如水,似唯有兩人緊緊倚靠才能在這漆黑的深夜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暖。
清晨,良辰美景來伺候憐霜起牀。
進了門,美景欲去看憐霜醒了沒有,卻見兩人躺在一起,睡得很熟。
美景紅著臉出來,小聲催促良辰出來。
“怎麼了,臉紅什麼。”良辰覺得莫名其秒。
“王爺在裡面。”美景小聲道,聲音細細的像蚊蟲一般,良辰勉強的聽清楚。
“王爺?”良辰皺眉,忽而想通了什麼,興奮的叫出了聲,“就是說姑爺昨夜和小姐在一起——”
美景驚得趕緊去捂她的嘴。
“小聲點兒,他們還沒有醒呢。”美景提醒著。
“哦。”良辰仍笑得止不住。
“那讓他麼多睡一會兒,我們去稟報寧王。”良辰喜滋滋道。
“寧王回來了?”
“嗯——”
兩人說笑著往前廳去了。
待憐霜走遠,崔喚兒從一根柱子背後出來。
看看身後緊閉的門扉,她的眼神中的神采很是複雜。
當憐霜和鳳婁越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憐霜驚覺兩人同牀而眠,嚇得花容失色。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憐霜抱著被子蜷縮在衣角,驚恐不已。
鳳婁越揉揉發疼的額角無奈道,“睡傻了還是失憶了?”
憐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鳳婁越話中的含義,想入非非之下,臉色更加的漲紅,像極了煮熟的蝦子。
“想哪裡去了,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鳳婁越表示很無奈,一把扯下憐霜緊抱著不放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