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國君看和沈君清臉上盡是笑意,沈君清一直假裝看不到那笑意,身爲一國之君,他是威嚴的,嚴肅的,可如今這般慈愛,倒讓沈君清覺得還不如嚴厲點來的好。
“朕近日聽到一些傳聞,說是長公主住在太子府,實則是已經(jīng)內(nèi)定了太子妃,不知傳聞是否屬實?”定遠國君道。
哐....沈君清似乎被這話打擊的一時沒反應過來,內(nèi)定太子妃?忽然沈君清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司徒定瀾看看沈君清,見她不說話自己答了起來“傳聞畢竟是傳聞”
聽聞司徒定瀾這話,沈君清稍稍放下了心。
“但兒臣也是這麼想的,傳聞也對”
司徒定瀾一句話出口,沈君清恨不得掐死他,這不是明擺著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哦?是嗎?”定遠國君巡視沈君清的意思。
沈君清看看司徒定瀾,他同樣也看著沈君清,一雙無邪的眸子內(nèi)出奇的平靜,話既然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說不是那就是打司徒定瀾的臉,大點說就是打了定遠國的臉,但她說是,實在違背了自己的心。
司徒定瀾見沈君清遲遲不答,敷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沈君清的臉色驟然一便。
片刻後。
“確實如此”沈君清微微低頭答道。
“哈哈,好好好”定遠國君飲了一口茶,回頭看向身旁一直未語的靜妃“愛妃,朕給他們賜婚,你意下如何?”
靜妃看看司徒定瀾,再看看沈君清道“如果真是兩情相悅,臣妾也不會反對,全憑陛下做主”
定遠國君點點頭道“順子,擬旨,賜長公主與太子擇日完婚!”
“奴才遵旨”順子低頭轉(zhuǎn)身離去。
沈君清看著定遠國君笑不攏嘴的模樣,心中萬般個不樂意,這婚賜得太烏龍了,太草率了。
但沈君清也知道定遠國君的意思,一個和諧的賜婚,不費一兵一卒將樓安規(guī)劃在自己國內(nèi),真是一個好計策,這個想法他應該很久就想用了吧?
在看看司徒定瀾,他似乎毫不驚訝這麼倉促的賜婚,也似乎對這樁婚事並不反對,只是在那悠閒地飲茶。
沈君清瞟著司徒定瀾,他該不會是和國君串通好的吧?
司徒定瀾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搖頭,沈君清哪裡會相信他的鬼話。
沈君清終於知道,今天這宴會爲何稱爲家宴了,過了今日,她還真是著定遠國的一份子了。
一場宴會在沈君清神逼腳踹的情況下,終於以司徒定瀾身子骨不適結(jié)束了,沈君清扶著司徒定瀾走出宮殿外,看看已經(jīng)離得很遠,悠的放開了司徒定瀾,神色嚴肅。
司徒定瀾看著沈君清微微嘆息“你在擔心什麼?這樣一來定遠與樓安的目的都達到了,何樂而不爲?”
沈君清沒有答話,她擔心的是朝中野心勃勃的各位阿哥,如果說現(xiàn)在樓安安全了,她會相信,但是以後呢?如果登基的不是司徒定瀾,是別人,樓安還會存在嗎?
沈君清轉(zhuǎn)身看著司徒定瀾,她打算冒死相告,成與否就在這一刻了。
“我來這的目的就是爲了樓安的安全,今日賜婚一事,站在兩國的角度上,確實兩全其美,但是以後呢?若是你做不成國君,以後有樓安會怎麼樣?”
司徒定瀾看著沈君清一笑,笑她終於要和自己攤牌了,終於不再做一個處處處心積慮。處處小心翼翼的僞裝人了。
“那你覺得該如何?”司徒定瀾問道。
沈君清思慮一下道“我?guī)湍惴€(wěn)登皇位,你幫我守護樓安”
沈君清此話一出,二人之間氣氛有些古怪,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是說出目的之後的舒坦,還是敞開心扉後的信任,誰也不知道。
沈君清知道這句話的後果,是活還是死,都在司徒定瀾的一個態(tài)度。
良久後,司徒定瀾點點頭“我答應了”
這麼久以來,沈君清露出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這個他曾經(jīng)恨之入骨的男人,此刻卻怎麼也恨不起來了,相反的,冥冥中她就相信他會答應自己。
司徒定瀾看著沈君清的笑,恍若隔世,這一笑如此傾國,像那蓮花綻放,清高無暇。
沈君清瞟了司徒定瀾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常,臉頰一紅,趕緊低下頭離開了。
“以後不用那麼拘謹,怎麼說你也快是當今太子妃了,只要我在一天,你和樓安定會平安無事”司徒定瀾望著她的背影說道。
沈君清背脊一僵,沒有說話,消失在了司徒定瀾眼前。
司徒定瀾看著遠方,一雙鳳眼內(nèi)盡是柔和,嘴角一揚再揚,忍不住的笑意浮上眼角,他怎麼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今年的花開的特別豔,樹也是格外的茂盛。
定遠二十年,盛夏,七月十九日。
太子大婚的消息紅遍全城,所有人都在慶幸這場聯(lián)姻,免除了多少殺戮戰(zhàn)爭。
樓安城內(nèi)。
樓安王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盡是欣慰,她做到了,他的女兒真的保衛(wèi)了樓安。
二十五日。
太子與長公主完婚,整個成親禮儀轟轟烈烈,不過成親當天卻發(fā)生了一點點小插曲,長公主因爲拒絕讓太子爺揹著,所以受到了太子爺強吻的懲罰,最後還是乖乖就範了。
樓安王的探子得到這一消息,傳到樓安王的耳朵裡,樓安王直呼丟人,臉上卻是欣慰的笑意,他本以爲自己的女兒是爲了樓安委曲求全,沒想到卻是爲了樓安得到了自己的幸福。
司徒定瀾的英勇,謀略,性子,他一清二楚,若是政治婚姻,他定會暗地裡出手把事情搞砸它,他不是一個會爲了戰(zhàn)爭放棄自我的人。
二十八日。。
沈君清基本上已經(jīng)摸遍了整個皇宮,認識了皇宮裡的大人物,誰是敵是友,誰是黑是白亦是灰。
沈君清走在後花園內(nèi),看著鮮花綻放,百花爭豔的情景,不由得心頭一酸,這裡的花和樓安的花一樣美,不知今年的樓安鮮花是否依舊如同往年那般絢爛。
暗地裡,一抹身影出現(xiàn),司徒芳華看著出神的沈君清,雙眸戾氣加重,她親眼看著她愛了整整一個童年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她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太子哥哥吧所有寵愛給了這個女人。
她恨...
她恨到想要立馬殺了她!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就這樣讓她死了,這樣一來太子哥哥會恨她,她就再也得不到太子哥哥了,她要想一個兩全其美之計,既讓沈君清下地獄,又讓太子哥哥回到自己身邊。
“想殺了她太容易了,想神不知鬼不覺殺了她更容易,只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不知何時司徒定遠突然站到了司徒芳華身後。
司徒芳華差點驚呼出聲,還好司徒定遠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八哥哥,你...你說什麼呢?”司徒芳華眼神有些閃躲。
司徒定遠看著司徒芳華,雙眸溫柔“芳華,我知道你一直喜歡皇兄,從不曾改變,但你可知道,我一直喜歡你,也是從未改變”
司徒芳華聽著司徒定遠這話,愣了,這對她來說太突然了,她的印象裡八哥哥少言寡語,深不可測,怎麼會...怎麼會...
司徒定遠捏著司徒芳華的肩膀道“芳華,我知道我沒有任何希望,所以我只能默默守護你,但是如果是爲了你,我願意幫你一起剷除你的敵人”
司徒芳華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八哥哥...”
司徒定遠對她苦笑“明日子時我會把她帶到地域湖畔,我要讓你親手殺了她,以解你心頭之恨”司徒定遠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司徒芳華一人看著他的背影,久久心中無法平靜。
“怎麼一個人在這?”司徒定瀾回到寢殿發(fā)現(xiàn)沒有沈君清的身影,料想她定是一個人又跑到後花園來了,果不其然。
“還能幹嗎,隔物相思”沈君清道。
“隔物相思?”司徒定瀾神秘一笑“你不會隔著茅房思念那天晚上拉肚子吧?”
沈君清白白眼,回眸看向司徒定瀾“你能不能思想別那麼奇葩?”
原來他真的知道那天晚上的就是自己,卻沒有揭穿。
司徒定瀾聳聳肩,拉起沈君清的手走回太子殿,沈君清看著抽也抽不出來的手,無奈的搖搖頭。
何時開始她對他越來越縱容。
遠處的司徒芳華看著這一幕,想起了司徒定遠對她說的話,眸光一狠,沈君清,是你先搶走我的太子哥哥在先,就別怪我無情。
夜幕降臨,星光滌盪,數(shù)不盡的星星如鑽石般耀眼,十之有九半殘的明月,今夜居然是圓的。
沈君清站在寢殿門前,不知在思索什麼。
書房內(nèi),司徒定瀾同樣望著月亮,久久沒有回神。
“殿下”一抹身影到了書房內(nèi),如同鬼魅一般沒有聲響。
司徒定瀾聞聲回眸“你來了”
鄭品明點點頭。
“查的怎麼樣?”司徒定瀾道。
“有些混亂,他與朝中大臣來往很多,而且都是手握重兵,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鄭品明將他這些日子暗中觀察八王府的結(jié)果告知司徒定瀾。